,发出沉闷结实的声音:“到我怀里。”

    安迪攥紧了拳头,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尖叫道:“你要抱的人在南太平洋呢!你把我当什么!”

    吴千帆皱眉,不喜欢安迪这样发疯的样子,他抓起床尾的睡衣披上,站在窗前系腰带,打算去外面散心。

    安迪忽然抓过手机,狠狠道:“我记住他的电话了,这个贱人!□□!娼妇!”他手指哆嗦着还没拿稳,忽然被劈手夺走了。安迪堪堪抬起头,忽然劈面挨了一耳光,他身子一歪,几乎从床上掉下来。

    饶是吴千帆涵养好,这时也被气得微微喘气。他把手机扔到角落里,后退了几步打开卧室门,冷静地说:“滚出去。”

    安迪脸颊火辣,浑身几乎赤|裸,他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身子往外面走,就这样光溜溜地穿过客厅,拉开大门走了出去。吴千帆恨得一咬牙,抓起地上的衣服追上去,兜头把他罩住拖回来,厉声道:“把衣服穿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面。”

    安迪把衣服抓在手里撕扯了几下,忽然扔到他脸上,大声说:“人渣!混蛋!”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

    吴千帆并不欺凌弱小,他看见安迪这个样子,气先消了一半,但还是阴阳怪气地笑:“这话就没有道理了,我哪里渣?哪里混?上床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我少给你钱,还是少让你爽了?”打开钱夹拿出支票:“你说个数。”

    这样冷漠无情的话,雪水似的浇在安迪的脸上,他脸颊由红转白,低头沉默片刻,几乎要滴下来泪来。吴千帆于是微笑着过来安抚他,哪知道一时失察,这安迪并未完全丧失战斗力,一爪子挠在吴千帆的脸上。

    这一挠其实不太疼,但是吴千帆吃了一惊,用手指摸了一下,继而懊恼:“我明天还要开庭。”也不搭理安迪,自顾自地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细细打量了一会儿,颧骨上已经留下了一道血印。

    安迪愣了一会儿,慢慢地跟在后面。两人面对面地注视了一会儿。最后吴千帆长叹了一声,率先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安迪的脸:“去拿点冰块。”

    两人手里各自托着冰块和药水,面对面地给对方擦药。吴千帆声音低沉,语调委婉,是极有安抚和蛊惑的效果:“你是不是小猫,安迪?”

    安迪已经过了被几句甜言蜜语就糊弄过去的年龄,他还记得刚才吴千帆接电话时的慌乱和紧张,以及掌掴自己时的凶狠无情。

    “他很漂亮吗?”安迪问。

    吴千帆老老实实的点头:“万中无一。”想了想又转换话题,把一面小镜子举到安迪面前,笑道:“你的脸现在是一个大包子,一个小包子。”没心没肺地取笑起来。

    安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散乱,双眼通红,泪水宛如断线似的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他忍不住捂住脸颊,悲伤地想:早知道这样,我不该随随便便喜欢他的。

    吴千帆笑了一阵,见他总是哭得没玩没了,就有些心烦,于是跟他大眼瞪小眼。安迪揉了揉眼睛,开口道:“那我明天搬出去吧。”

    吴千帆很绅士:“不急不急,现在房子很不好找。我家房子大,可以借给你住。”两手一摊:“做不成爱人也可以做朋友嘛。再说你这么饥渴,一时半会儿大概也离不开我。”

    安迪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混蛋。”

    吴千帆笑着补充道:“还有人渣。”

    两个人就这样不尴不尬地相处下去了。安迪是一个非常优柔寡断的人,尽管知道吴千帆对他没有深情,他一时之间却还是难以割舍。后来吴千帆工作忙起来,几乎很少回家,两人关系渐渐转淡,竟成了很和谐的合租者。

    这天风城下着很大的雨,安迪窝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挑选基金。门口的铃铛叮叮响了几下,吴千帆一身风衣,提着黑色雨伞,淋淋沥沥地走了进来。他先是把手里的文件搁桌子上,嘴里喊着好冷,一头钻进了浴室。

    安迪略抬了抬眼皮,扯紧身上的毛毯,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吴千帆穿着毛茸茸的黑色睡衣,浑身散发着一些清香的味道,他端起咖啡壶叮叮当当地泡茶,在等待水开的时间里,他慵懒的坐在安迪手里,感叹道:“今天有台风。”

    安迪嗯了一声,眼睛盯着屏幕:“航班都延迟了,新闻上报道好多渔船出事。”

    吴千帆冻得够呛,索性把脸埋在安迪的胸口:“你在看什么?”

    安迪饶有兴致地介绍:“我在买基金。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吴大律师。”

    吴千帆很谦虚地说:“我不太懂这个,我的钱一直交给专人打理。”

    安迪很不赞成地摇头,甚至用平板电脑轻轻地敲他的脑袋:“你应该培养一点理财观念嘛,像咱们这样没有子女没有爱人的男人,年老衰弱的时候要是没有钱财傍身,多么可怜。”

    吴千帆换了一个姿势,觉得安迪的胸口柔软多肉,十分妥帖,他很赞同地点点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琳琅满目的基金名称和盈利模式,慢慢地说:“我没考虑那么长远。”

    “啧。”安迪很蔑视地摇摇头。

    “反正我的钱这辈子也花不完。”

    “……”

    “下辈子也花不完。”

    “哦。”

    “下下辈子大概也……”

    “够了!”

    安迪把他推开,不太想跟他说话。然而吴千帆还算很好心,给他挑选了几支很稳妥的基金,保证他天天都有盈利。

    “其实你未来的路还很长,说不定以后你会有爱人,也会有子女的。”吴千帆认真讲话的时候,还是很温柔慈爱的。

    安迪意兴阑珊地摇头:“不会,没有。”他是如此地悲观而冷静,并且安于永永远远做一名孤独的胖男子。安迪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胸口有一块碗口大的水渍,是被吴千帆的湿头发枕出来的。他穿的是真丝睡衣,被水打湿后几乎透明,安迪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起身去房间换衣服。

    吴千帆话还没说话,伸腿挡住他的去路,继续说:“一个男人,三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别说那种丧气话。”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口:“才休假了几天,身上的肉又胖了几圈,您这都有b杯了吧?”安迪登时又羞又气,尚未发火,吴千帆又说:“再有半年时间,你买的那那支基金,十万能变成二十万。你确定自己能活那么久?”伸手拍了拍安迪肚子上的肉。

    吴千帆说话很欠揍,然而话糙理不糙,安迪低着头嗯了一声,心悦诚服地走了。在他心里,其实是很崇拜吴千帆的。尽管两人年纪相仿,却完全是不同的物种,吴千帆很酷,个子极高,身材又好,行动如风,精明强干。而自己身体痴肥,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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