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倒在地的尸体,他的手上戴着一双皮质手套,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比如武器。他堪称粗暴地将男人整理好的箱子拉开,从里面挖出一大垛文件,随意的扫过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打火机。

    随着火苗蹿升,这一堆文件边角瞬间卷曲,被火焰吞噬化作了一地灰烬。将文件烧掉之后,他又在箱子里翻了翻,翻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来者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看也不看就将这本笔记烧成了灰。

    在来者将箱子翻了个空,确定要销毁的东西已经毁掉之后,他在男人杂乱的桌面上翻找出一个空白的草稿本,摊开,拿起一旁的蘸水羽毛笔龙飞凤舞地写上要写的东西。来者看着自己的笔迹满意地点点头,将羽毛笔丢到一旁。他抬起眼扫视周围一圈,眉头一皱,打了个响指。四周摆着的玻璃罐子噼里啪啦的炸裂开来,罐子中的东西流淌一地。

    来者这才像是真正没什么要做的事情了,他踹了地上男人的尸体一脚,吹着口哨离开,走之前还不忘还顺手关了门。

    就在这个人离开后不久,温鸣鸿和景曜两人破门而入。

    景曜原本打算喊出来的话被卡在了嗓子里,略有些愕然的看着房内的状况。满地玻璃渣子和器官标本中央躺着个死掉的男人。什么情况,他们来晚了?有人寻仇弄死了这个家伙?还是说政府先下手为强?

    温鸣鸿一进门目光就被地上的男人尸体给吸引了。他上前几步蹲下来,掀开男人的眼皮看了看,又伸手按了按这具尸体的脉搏:“这人死掉大概才半个多小时。”

    “有什么东西被烧掉了。”温鸣鸿注意到尸体身上散落的焦黑灰烬,捻起一点凑到鼻尖闻了闻。

    “阿鸿,看这个。”景曜发现了桌上摊开的草稿纸,连忙招呼温鸣鸿,他还不忘打开自己的手表型通讯器扫描了一下将这草稿纸上写着的东西给拍成照片存下。温鸣鸿快步上前,看着纸上的东西默了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没我们什么事了,我会将这个发现报告给上级。”

    景曜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温鸣鸿从这些字上看出了什么,想想他还是没有问出口。与此同时,温鸣鸿却叹了口气:“看来被烧掉的是这个家伙的实验数据,走吧,我们回去。”

    “哎?哎。好的!”景曜拖着站在门口发呆的白鬼跟上温鸣鸿。虽然他还不知道温鸣鸿发现了什么,不过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不用他们料理这个家伙了他也是乐得轻松——更主要的是,阿鸿开始对他说话了!

    景曜喜滋滋的将这个男人的事情抛到脑后。

    不久后,他们坐上了回程的浮空艇。温鸣鸿坐在座椅上,他的手指一下下敲着扶手,思索着怎么和章豪打报告。

    温鸣鸿使用特殊权限查找了锡城几个月前出现的外来面孔并且调用了少得可怜的监控找到了可疑的家伙,几人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后却发现自己来晚、目标已经□□脆利落的干掉了。这对于温鸣鸿来说也算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死掉的男人和温鸣鸿设想中的有些不一样,并不是属于研究所的下派人员。这家伙是因为对研究实验体做出某种不当行为被勒令停止却屡教不改因而被革职的,也就是说锡城这件事情和国家最高特别研究所无关,是属于这个男人的个人行为。引发这次事件的第六号克-隆体则是被他偷偷带出来,用于研究,以及某种龌蹉而又不可告人的理由。

    既然如此只需要如实上报就好了,可是温鸣鸿还是感觉有点头疼。

    杀掉并且处理了这家伙的相关研究资料的人来自于由虫的宿主聚集而成的组织——“巢”。

    巢……

    温鸣鸿也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而已,据说这个民间组织全部由宿主组成,这些宿主并不是毫无理智的怪物,而是保有人类理智、反过来掌握了虫所带来力量的人类。

    而巢,就类似于一种民间反抗组织,作对的对象则是有时候做事不怎么光彩的国家最高特别研究所。刃与研究所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因此巢被刃列为了打击对象。只是温鸣鸿工作了这么些年来,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组织行事。

    研究所似乎很想要那些资料,不然也不会被巢毁掉。那些文件到底记载着什么?研究所想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035.失事(一)

    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温鸣鸿只觉得头疼欲裂,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眼镜却摸了个空。温鸣鸿的视力是真的不太好,丢了眼镜就等于是丢掉了一只眼睛。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也已经是傍晚了,温鸣鸿有轻微的夜盲,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十分不利。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又去摸自己随身带着的医疗箱,那里面放了一副备用眼镜,同样没找到。他又去摸怀里的11号刀柄手术刀,还在。这让温鸣鸿提起的心放下了一点。

    温鸣鸿不再去做徒劳的举动,他按着太阳穴,一边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打量着周围。

    身体除了太阳穴突突跳,感觉有些疲惫之外没有什么异样。

    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还可以听见稀稀拉拉的鸟叫声。他躺着的地方是一块空地,地面摸上去十分平整细腻,空地上的落叶和碎石被堆成了两个小堆,明显是被清理过了。空地的一边是一条流动的小溪。鼻端还可以闻到隐隐的泥土混杂着青草的味道,这个地方不知道是哪里。

    总的来说,他,独自一人,从浮空艇来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界中的野外。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温鸣鸿抬起手臂去开手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通讯器的指示灯闪了闪后又灭了,而且再也没能亮起来。发现通讯器不能使用这一点,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温鸣鸿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在浮空艇上整理思绪然后慢慢睡着了的时候,而现在这种情况,浮空艇失事了?其他人呢?

    虽然刃的浮空艇会出事挺让人难以置信的,但是这是唯一一个比较靠谱的解释了。

    为什么会出事?

    温鸣鸿站起来绕着空地走了几步,他的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机器老化导致浮空艇迫降?不可能,刃的每一艘浮空艇每一周都会进行检修以防这种情况的出现。

    驾驶员故意偏离航线把他丢在这里?不可能,这次一起出任务的驾驶员虽说只是呆在浮空艇里没有出来过一次,但是那个男人和局长章豪是过命的交情,是不可能被什么人收买的。

    那么,是被什么人给动了手脚?

    有可能……不,有那个嗜酒如命的驾驶员坐镇应该没有人做得到。可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了。

    那么,如果是被动了手脚,动手脚的又是谁?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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