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他怎样了?”

    马警官看看她说:“情况很蹊跷:您的车子被彻底爆炸,掉下立交桥,可是里面没有人。”

    紧张狼狈的佳宁只听到那最后一句话,心里的石头“咣”的一声落下来,接着更加急切的问:“那我先生秦斌,他在哪里?”

    “你们之前通过电话吗?”警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十一点十五分。”佳宁回忆说,拿出电话,“他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北华大学接我。这上面还有记录。”

    “据我们推测,爆炸也就发生在这个时间左右。”

    “爆炸?”她抬起头来看那警官,好像刚刚听到这个词语,好像不懂它的含义。

    “不是车子的故障,我们发现了爆破材料。车子粉碎,效果做的比电影特技还要专业。”马警官的话一字一字钉在她的心上,“初步判定是蓄意爆破。你先生秦斌,跟什么人有过节吗?”

    佳宁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不能呼吸。有人蓄意爆破,多么可怕,多么恐怖的行径,居然发生在秦斌的身上。

    “裘佳宁……”马警官叫她。

    “是。”她睁开眼睛。

    “想得到吗?得罪了什么人?”警官问,“这是我们找到你先生的线索。”

    她看着警官的脸,脑袋里飞速的思考:秦斌还没有找到。

    他必然此时还处于危险之中。

    那她更不能慌,她要冷静下来。

    “他是记者,得罪的人很多,可是很少跟我说工作上的事。”佳宁摇着头说,声音哽咽,“我现在想不起来。”

    警官点点头:“要快啊。”

    填材料报案的过程中,佳宁没有再说话,仔细认真的填清了所有的表格。

    警官看了之后点点头:“真突然,原来你们明天就要婚礼了。不过,还有一点我想请您注意。车主是您,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冲着您来的?”

    佳宁看他。

    “请不要对我们有保留。”

    裘佳宁离开警局,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走,她的手机没电了,看到电话亭跑过去,往家里打,天真的想,会不会秦斌已经回家了,在等她?

    没人接听。

    当然没人接听。

    她这个时候觉得冷,疲惫,身体摇摇欲坠。躲进街边的一家肯德基,在一个角落蜷缩起来,闭上眼,最近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涌到心头,像一道头绪纷乱的数学题,求一个最危险的答案。

    警官最后的话在她的耳边:“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冲着您来的?”

    几天以来笼罩在心里的恐惧终于在光天化日下现形。

    一个人莫名的消失,带走她身边的秦斌!

    周小山。

    佳宁的胃里剧烈的疼痛起来,她捂着嘴巴,扶着墙跑到洗手间,吐得直到跪在地上。

    身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的声音:“也就是个孱头,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

    她缓缓的回过头去,是那个姑娘,曾在周小山的房间里出现的姑娘,艳丽而邪恶的脸,微微的笑,看着惶恐狼狈的她。

    她突然失去控制,扑上去,却被那女孩轻巧的躲开,佳宁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上没有力气,咬着牙齿说:“是你?你们把他弄到哪去了?”

    女孩没有回答她,拿出电话来,按了键,递给她。

    那是黑色的小小的手机,按键间隐隐发出居心叵测的红光。

    她缓缓伸出手去,接过电话。

    周小山的声音在彼端传来,如静水无澜:“佳宁。”

    “……你把他弄哪里去了?”她捏着那电话,直到指节发白。

    “他是在我这儿。”小山说,“你已经猜到了?没告诉警察?佳宁,我没有看错你。你真聪明。”

    她现在确定秦斌在他的手上。这是什么人?导演那么专业的爆炸。她想要低下声音求他,转念一想,有什么用?他若肯给机会也就不会下这样的狠手,这样想,心里便做好了准备谈判,直起身,看定那一直微笑的女孩,不示弱,同时对着电话说:“小山,是我对不起你。你心里不痛快,怎样都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放了他。”

    她听见他低低的笑了,他从来没有笑过的。如今形势逆转,她受制于他,周小山再不复从前那年轻学生的可爱可怜,是一个操纵情节的魔鬼。

    “你撒谎。”小山说,嗔怪的语气,“你最喜欢撒谎。”

    “秦斌在你的手上。你知道我不敢。”

    “你知道就好。”

    “请说条件。”

    “……a材料。配方公式,冶炼方法。”

    原来如此。

    这让她措不及防的男人,抗拒不得的诱惑,婉转纠缠的温存,还有今天这狡猾凶狠的掠夺,原来都是为了a,这高端的科技机密。这残酷的动机。

    她在下一秒回答,“没有问题。”

    “游戏开始。”

    十二

    2006年的时候,法国的一件国宝失窃。

    那是一只白色的成年狮虎兽,体长三米,体重半吨,脾气暴躁,斑斓金睛。法国为了培育这只稀世之宝,生物珍奇,花费了数亿欧元,可就在这一年的夏天,一直豢养在法兰西国家生物研究中心的这只狮虎兽失踪了。

    那不是一幅可以卷起的画,不是一件可以佩带的珠宝,不是一个可以通过网络传输的名单或者方程,那是一个能动能咬,能跑能咆哮的庞然大物。

    可它消失,空气一样。

    有宝物,就有人渴求,出得合适的价钱,也就有人帮你弄来。

    他们以此为业,在刀锋上行走,赚的利益。

    周小山是最好的掮客。

    如果他连一只狮虎兽也能偷得,运走,那么带走一个人也就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

    药物而已。

    在机场出境的时候,海关安检人员仔细检查持异国护照的这两个人,小山说:“我的哥哥,来北京看中医。”

    “治好了吗?”

    “有起色,不过,”小山指指脑袋,“血栓是个大的问题。”

    “得慢慢养。”安检说。

    他身边的秦斌什么也听不到,他睁着眼睛,可以走路,可是他什么也听不到。

    “您的汉语说的真好。”

    “华侨。”小山说。

    身后有旅客礼貌的催促,女孩说:“能不能快一点?”

    小山扶着他的“哥哥”向前走:“对不起……”

    他们上了飞机,坐在一起,小山对秦斌说:“休息一下。”然后帮他合上眼睛。

    女孩坐在他的后面,他帮她把行李放好,坐下来看杂志,旅游杂志上满是对东南亚的推介,湖光山色如美人的笑一般艳丽。

    着民族服装的空中小姐呈上新鲜的木瓜,小山拾起一枚说谢谢。

    他翻了几页书,似乎想起了什么,向后招招手:“莫莉。”

    女孩听他叫她的名字,凑上来问:“什么?”

    他低声问:“在他们的车上,你把炸药放在什么地方?”

    “加速器前方,两指外,右斜四十五度角,横向。”莫莉回答,“一方面用炸药重量压制加速器,保持无人驾驶的车速,另一方面挨近发动机,完全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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