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离开小镇,不知多久才能来接张景棠,心里的确十分不舍。

    于是张景棠就是在这样眷恋不舍的目光中醒来的,他看着身旁撑着身子注视着自己的严文熙,这样的眼神让他心动,他伸出手划过严文熙的脸,也十分不舍地说:“你今天就要走了……”

    “嗯。”严文熙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指和手背上落下几个浅吻,“等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就来接你。”

    “好。”

    “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好好照顾自己。”

    “好。”

    可严文熙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继续叮嘱道:“有什么事立刻联系我或阿恒,不然直接吩咐阿立去做也行——他待会儿会来,我让他住在镇上,白天都过来裁缝铺帮你……”

    张景棠失笑,点头应着:“好好好,我知道的,别担心。”

    想到之前张景棠发病的样子,严文熙实在是不能放心,他搂着张景棠,看了他许久,最终说:“我会尽快来接你的。”

    “嗯。”张景棠应着,起身吻了他一下。

    两人起床开店后没多久,阿立就出现在了店铺门口,这意味着来接严文熙的车子已经等在小镇通往k市的出口处了。严文熙向阿立将事情交代清楚,再次叮嘱张景棠要照顾好自己之后,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离开了裁缝铺。

    张景棠看着严文熙离开,心里似乎总有点疙瘩,虽然他知道分别只是暂时的,但他在k市的时候也不是没听说过严家的事,因此对于严文熙的安危很是在意,只希望严文熙回k市后能平安顺利。

    被严文熙留下来帮忙照应的阿立殷勤地问张景棠:“张哥,现在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因为顾及到张景棠并不外放的性子,严文熙特意交代了阿立不准开玩笑地叫他大嫂。

    不过张景棠也不习惯被人这么称呼,想着这人也知道自己和严文熙的关系,更是不好意思,他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你我年纪差不多,我当不起什么张哥,镇上人都叫我阿棠,你也这么称呼我就好。”

    “那哪行啊,大哥要听见非得抽我。”阿立连连摆手。

    文熙不是这样的人吧。张景棠虽然这么想,不过也不好强求对方,估摸着他们这样帮会组织大概有自己的规矩,也只有随他了。

    “那好,阿立,对吧?”

    张景棠听严文熙说过,严家收养了一些孤儿,专门培养出来为严家做事,阿立和阿恒就是,因此他们也姓严,不过平常都不带姓喊,职位高或熟悉的人喊阿立,职位更低的就叫立哥、恒哥。

    “是。”

    “麻烦帮我搬一下这些布匹吧。”张景棠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几天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阿立说着,上前搬起张景棠指着的一堆布匹,犹豫了一下,才说,“张哥别太担心了,大哥这次回去万事都准备充足了,不会出事的。”

    张景棠一愣,点了点头应下了,心里却有些诧异,难道自己在意得如此明显?

    当天晚上严文熙就从阿立的汇报里知道了这件事。

    他是下午回到主宅的,打算在主宅里住几天,计划参加之后严家在城北开发的金融街的剪彩仪式,以此重新在大众前露脸,同时还要从阿恒手里将所有严家黑面事物完全接手过来,之后时间宽裕了才回自己住处清理旧物。

    而刚才和大哥一起用了晚饭之后,他就接到了阿立的汇报电话,这是他走之前偷偷交待阿立的,自然是报告一切有关张景棠的事宜,比如身体状况、精神状况、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事物、甚至是身边有没有心怀不轨之人——除了防敌人还要防情敌。

    得知张景棠很紧张自己的安危,严文熙自然是高兴的,但他也不希望张景棠因此郁结于心,于是在两人的睡前电话中,严文熙好好地安抚了张景棠一番,让他不要太担心。

    “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不□□宁。”张景棠最后这么说,然后小声道,“大概是你突然不在身边了,我不太习惯吧。”

    因为张景棠这么一句话,严文熙在之后的日子里可谓是干劲十足,办事利落干脆,连他大哥都诧异,说他自严家内乱之后好久没有这么有冲劲了。

    几天后,严文熙出席了剪彩仪式,k市商圈和黑面都掀起了一阵巨浪,特别是那些对严家虎视眈眈的势力,此刻都着实慌乱了一把。谁能想到几个月前死于意外事故的严家二少又死而复生,严家明明之前还沉浸在悲痛之后,各方面都露出了可趁之机,然而现在看起来却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狮子,只等将伸出手的人一口吞下——但现在意识到已经晚了,他们已经伸出了手,想要安然脱身是不可能了,只能看他们与严家的较量还能自保多少。

    回到严家之后花了十天左右的时间,严文熙才将该接手的、该出面的、该处理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虽然严家还在继续和那些在网中挣扎的势力较量,但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总算不再堆成山一样高了,他也终于有余裕回到自己住处去清理旧物了。

    这天早上,阿恒将他从主宅接出来,在走道上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清理,被他拒绝后,阿恒回到了他在隔壁的住处,而严文熙拿着阿恒给他新换的锁的钥匙,打开了这间他离开了几个月的家门。

    上一次打开家门,还是他在被杜默背叛算计而出事之前,那次他来邀请杜默一起出去吃饭,却看见对方在画室里画那位他认为是伪君子的心上人,当时他还为对方眼中的眷恋之情而刺痛,可现在,他也拥有了会用那样充满眷恋和依赖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人。

    而在那之前,他回到家时,杜默正在和其他男人上床。想到这里,严文熙有些厌恶地扫了一眼卧室。看来得让人买了新的床上用品送来了,不然自己可不会去睡那张床。

    虽然是他威胁杜默的,但杜默毕竟同意了和自己交往,这种行为仍然算是出轨,最初他还会怒气冲冲地换掉床单被罩,而后来他也麻木了,反正他也很久没在这里睡过了。现在他更是不能忍受自己家里有无关人员的痕迹,何况以后他还要和张景棠一起生活。

    或许应该重新装修一下?严文熙如此考虑着,但是他却不想自己一人包办,既然决定和张景棠一起过日子,那家也应该是两人一起布置才好。干脆先请家政人员来做个彻底的大扫除,等阿棠来了再重新规划好了。

    他出神地想着,顺手将房间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扔进垃圾袋里——杜默留下的水杯、杂志、颜料、画具、毛巾、衣服等等,看来杜默也没带走什么,也是,这些东西几乎都是自己出钱给他买的,对获得自由的他来说更像是负担。

    严文熙扔这些东西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凡是房间里不像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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