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我心尖上了。

    “毛球儿以后给我们俩养老不就成了。”我是越来越底力不足了,苏善荣笑了笑:“理由苍白。”

    我起身拍裤子真待不下去了,苏善荣故弄玄虚道:“只要梁培他真喜欢你,我就有办法。”

    “我还真怕他……算了,强求不得。”我仰天长叹着告辞,吴慎那家伙好本事,必须得请我喝酒,那苏善荣尾指没了,转而换上了吴慎他家那枚祖传了三代的羊脂玉扳指。

    ☆、终章(一)

    五月中旬老头子正式卸职,赵寒夫凭着近几年的资历远远不够顶替上去,可老头子必定有些办法,让周边人都噤了声。

    毛球儿爬在榻榻米上抓阄,他像是犹豫良久最终抓了把银制□□,很重,可丫性子倒是急,两只小手扑腾几下犹不放弃,老头子在边上看的眉开眼笑,我正准备把毛球儿抱起来,他爬了两下转手又抓住了一片粉色丝巾,梅春笑出了声,老头子心情也不错,毛球儿搁我怀里拉住我领带,伢伢学语道:“ba…ba。”

    我蹲着身子盯着毛球儿一动也不想动,他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珠同样也盯着我。

    “今年两岁多是该讲话了。”梅春也是欣喜的不得了,我让毛球儿喊老头子爷爷,他牙齿没长全,鹦鹉学舌般跟着喊了声口水全流到衣服上了,我拿毛巾给他擦了两下,思绪不觉中跑到了去年梁培出事之前,如果没那些变故,我们定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毛球儿开口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可梁培那边让我也着实心寒,婚讯是立夏那天传开的,梅春把烫金的请帖转交到我手上,我像是拖着块烧红了的铁烙进了房间。

    婚礼订在八月十五,是个好日子,这时间转瞬即逝我必定抓不住,可是最终我又能怎样呢?

    吴慎这期间把我喊出去喝了几次酒,反正他请客我也不在乎份量,连续几日下来我愈发消沉,老头子十分看不惯我这种作态,他如今身居后线管不到我,只以为我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正跟他们狼狈为奸。

    梅春劝我别惹老头子,我心思收了收,隔天抱着毛球儿牵着白切鸡那只小崽出门溜圈,奶妈和保姆上周就已经回去了,老头子下的命令,说这孩子得尽早断奶,不然养成了依赖性更麻烦。毛球儿被我带出去之前刚喝了瓶牛奶,才走到公园他就开始吧唧不停了,我胳膊累的慌,做椅子上歇了会,毛球儿开始闹脾气了,我从袋子里抽了只奶嘴给他咬着,他小腮帮鼓的老高,我有些诧异,吃空气也能这么高兴还真是出奇了。

    临近中午我打道回府,到了家门口见老头子他们急冲冲的上车,我忙问:“干嘛去,饭都不吃了?”

    梅春侧头望了老头子一眼,见人没开口,梅春下来把后车门打开,朝我示意道:“你上车吧!”

    “怎么了?”我把毛球儿递给梅春,上车甩了甩胳膊。

    “小培出事了,你梁叔刚到医院。”老头子左边身子本来就不大灵便,说着还特意抓住了我右手。

    “他不好好的,能出什么事!”我愣神道,梅春叹了口气:“这事还得牵扯到他上次投资的药品,嫌疑人在梁培车上动了手脚,车开在高架上失控了。”

    我咽了口唾沫,连吸口气都嫌累,浑身跟被抽了筋似的乏力,老头子有些不忍道:“你们两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梁培那孩子命苦,我是不想看他更苦,才会在你到祖宅那会找他谈话的。”

    我愣了愣,抬手捂着眼睛迟迟不敢动,我从来没想过我跟梁培如今种种全由自个亲爹一手造成。

    毛球儿跟着我半天没吃饭,饿了就哭,我把老头子的手甩开,捶了两下胸口定心神,半晌后我侧头问:“他是不是要死了?你喊我去见他最后一面?”

    老头子缄默不语,梅春跟他是一条心,劝解道:“你这些日子你爸都看在眼里,你总不能去忽视梁顺康,其实我先前也觉得你爸没错,可他大病一场后我是想通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大大方方活着也未尝不好。”

    “那他就可以随意干涉我的生活?”我放着嗓子嘶吼,毛球儿仿佛被吓着了,哭声越来越大,梅春还在辩解:“你是他儿子,这永远都不能改变他作为一名父亲的职责。”

    我冷哼一声,眼看着医院就到了,不大想搭理这帮人。

    赶到手术室门口,梁顺康魂不守舍地坐在那里,我见着院长都过来了,老头子僵着身子坐在梁顺康旁边,我一刻都不想再见到他,转到另一边等着,两小时后手术灯熄灭,我心脏都快从嘴里吐了出来,医生走向梁顺康,平淡的语调响起:“病人因为前期脑部已经受过极大创伤,如今雪上加霜,确切来说已经脑死亡。”

    我连打了个寒颤,脑海中空空的,实在是没勇气走到那里边去看上一眼,接下来三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开灯、不睡觉也不吃饭,最终我可能晕了,又可能是梅春破门而入,他抱着毛球儿劝我,我有气无力交待道:“毛球儿就交给你们吧,我不要了,你们要死了就交个孤儿院,我什么都不要了。”

    梅春摇头,“我和你爸准备去岭南养老,这孩子你自己带着。”

    毛球儿趴在我身上抓我头发,我喊梅春,没人应我,过了半晌,毛球儿一泡热尿流我胸上,我干呕了两下,赵寒夫端着饭菜放桌上让我吃,我抬脚踢了,老头子最后撑着拐杖进来看我,我想朝他吐了口唾沫,但我嘴上已经接了五层干皮了,根本没法分泌出来,最终我被强行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后压往医院。

    老头子见我不吃不喝就让人给我打营养针,有多少打多少,我躺在床上等着发霉,可总是被强行清理,外面时常会有丝丝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我回想起当年那个晚上,我和梁培的初夜,他是爱我的,我当时什么也不懂,我要是早点明白就不会让他那么痛苦了,梁培呀梁培,明明这辈子还那么长,可我的心已经随着你死了。

    苏善荣和吴慎来看我,我用被子蒙着头一动也不想动,这太平盛世,就让我孤独终老好了。

    “你回家吧,你爸和梅春已经走了,你儿子赵寒夫在照顾。”苏善荣又在叹气,我最近听这声叹耳朵都快长茧了,吴慎不知道在抽屉里放了个啥,两人过了半小时也走了。

    我望着天花板,吊钟到了午夜十二点敲了三下,我把手伸向抽屉,是两个信封。

    梅春已经帮我把离婚手续办了,我如今比杨芝好不了多少,他那个负心汉至少还活着,可我的人已经半死不活了。

    吴慎另一个信封用浆糊粘的紧紧的,我有些疑惑,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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