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儿子叫荣臻,他和前妻离婚的时候,荣臻才4岁。后来前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婚到外地,还勒令荣叔不准去看儿子,荣臻就对这个亲爸无甚印象。

    再后来,荣臻渡过了不算幸福的童年和青少年阶段。他对神神道道的妈和满嘴狗屁的暴力爹充满厌恶,又对自身和家人的境况无能为力,这种环境下,就自然而然的长出一颗愤世嫉俗的心。

    一直到亲妈杀了后爹再自杀,陌生的亲爹把自己接到后妈家,出于本能的,荣臻收起了自己的阴郁之气。

    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他不过是个外人而已,没有资格对着陌生的人散发冷气的道理。

    从补习班回来的荣臻发现家里又多了俩人,也没用人介绍,自动垂下眼皮,冷硬的说:“爸,张姨,哥。”

    说完把脑瓜皮对准荣叔和老太太的方向,说:“我刚才和同学吃了盒饭,现在吃不下,我先回屋了。”

    老太太和气的说:“不饿就先回屋吧,累了的话先睡一会,晚上吃饭再喊你。”

    荣臻点点头,脑袋上下浮动的距离甚至没超过一厘米,跟着便目不斜视的回了自己屋。

    荣叔无声的叹了口气,揽过老太太的肩膀,说:“让你操心了。”

    老太太说:“行了行了,咱俩都老夫老妻了,还讲什么你我。”

    荣叔惦记着小辈还在,就默默无声的夹起块牛肉,放到老太太碗里。

    桌子对面的周以冬没看见这一幕,他正忙着剔掉鱼刺,跟着挑下鱼皮,把白嫩软滑的鱼肉夹起来送到樊夏嘴边。

    送到半路,他突然想起来,樊夏还没和家人说他们的关系,这样明目张胆实在不够恰当,只好改了路径,把鱼肉放进樊夏的碗里。

    樊夏:“……”

    他觎着老太太的神色,觉得老太太好像没发现,就不动声色的把这块鱼肉吃了,而此时的周以冬已经开始剔第二块鱼肉的刺。

    留在家里吃过晚饭,樊夏就要走人。

    老太太让樊夏回来,本意压根就不是为了让他看荣臻,这会儿她的真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想再多留他们。不过她有点心累,便把樊夏喊进屋子里,关好门之后,说:“儿子,妈不会逼你,不过你想好了吗?”

    樊夏严肃的说:“想好了。”

    老太太一时没了话,半晌后,说:“想好了就行。”

    樊夏知道老太太更想让他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而不是找个功能相同的男人,现在忍着没劝分,心里必然是很不痛快的。

    他放轻了声音,说:“妈,我明白您老是怎么想的,不过您放心,他人挺好的,也会和我一样孝敬您。我跟他在一起,您老等于多了个儿子,以后不怕没人伺候你了。”

    老太太大手一挥,嫌弃的说:“算上他我都仨儿子了,想想都闹挺。”

    樊夏笑了笑,想着周以冬在厨房里给他妈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让老太太对多了个儿子的事默认了。

    花老板觉得时机还算可以,便死猪不怕开水烫,问老太太:“妈,你想不想移民?”

    老太太的心和明镜似的,立马就明白了想移民的人是谁,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才认识几天啊,你就惦记上移民了?”

    樊夏想说他惦记很久了,嘴上说:“我就是有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现,先问问您老意见。”

    老太太说:“我都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还移什么民。”

    这个答案在樊夏的意料之中,老太太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所有的年华都在这片土地上渗透下去,如今一把年纪了,当然不会愿意漂洋过海的体验新生活。

    他没想到的是,老太太居然说:“你吧,从小就主意正,搞对象的事我就不管了,管也管不了。不过移民可不是小事,你长点心,别想一出是一出了。”

    樊夏念高中的时候选了住校,上大学之后更是离了老家,现在母子两个已经习惯聚少离多的日子。樊夏以为,老太太连出柜都能接受,那移民的事也不会反对,猝不及防之下,听见这么一句明里暗里很不赞同的话,当时就有点懵逼。

    老太太却说:“儿子,妈岁数大了,挪一次地方等于伤筋动骨,经不起什么折腾,身边也需要能靠着的人。你荣叔还有荣臻,你妈我不能谁都没有。”

    樊夏立刻明白了老太太的顾虑。

    老太太和荣叔的感情再好,他们也是半路夫妻,荣叔还有自己的孩子,三个人生活在一起,那老太太便是被血缘隔离开外的那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想得比较透,老太太明白,万一有一天她出点什么事,荣叔和荣臻都是指望不上的,只有亲儿子樊夏才是她的靠山。

    如果樊夏真的移民了,那有事的时候,老太太就是孤立无援的状态。

    俩人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樊夏洗过澡,之后就在床上缩成一团来思考人生。

    他有千百万个理由去说服周以冬,也可以用强硬的态度自作主张,但他不能让老太太落到没了主心骨的境地。

    所有他们不能移民,或者说他不能。

    那就只能让周以冬继续迁就,留在北京做个手残。

    樊夏翻了个身,正对上从浴室里出来的周以冬。

    他光着上身,头发没有擦干,发梢还在滴水,三两滴透明的水珠落到鼻梁上,再顺着线条滑下去,砸在他形状明显的胸肌上。

    要是一直不说话,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帅的男人是个智障。

    智障当着樊夏的面,摘掉围在腰上的浴巾,从抽屉里拿出条干净的内裤穿上。

    樊夏:“……”

    周以冬一转头,看见樊夏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腹肌,十分解风情的走过去接了个吻。

    长夜漫漫,足够两个人腾出点时间来进行纯洁的身体交流。

    樊夏软趴趴的躺在床上,享受着周以冬力道适中的按摩,舒服得马上就要睡着,周以冬却突然问:“上次我去取车,谭正一和我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樊夏瞬间精神了,欲盖弥彰着说:“别听他乱说,没有的事儿。”

    周以冬停下动作,笑哈哈的说:“没有就好。”

    有一些话,人们可以对着朋友说,却不方便告诉情人。

    樊夏和谭正一说那些话,不过是朋友间的谈心,他却不想对着周以冬说。他想的是,等到移民的事定下来,他再先斩后奏。然后走了一遭后,这个计划只能搁置,他就更没必要告诉周以冬了。

    不能做到的事,就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周以冬想的却是‘樊夏果然不愿意说’。

    他们回了樊夏的家,樊夏也没有和家里人说他们的关系。

    樊夏……还是不认可他吧。

    “……不可能吧。”电话那头的严硕打了个呵欠,说:“你们俩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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