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一词,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眼,眼中的不屑几乎是实质了。

    陆之霖讪讪道:「师兄,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王越语气平淡至极:「既然成了亲,还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作甚?」

    他吃了一惊:「我们什么时候成亲的?还没有拜过天地吧?」

    「天地无情无义,拜不拜又有何用?你先把这碗药喝了。」

    王越的语气有些不耐烦,陆之霖便没再多问。

    若是逼得太急,师兄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就麻烦大了。

    如果自己没有逼迫师兄,以师兄的性格,怕是很难看得上谁。即使如今师兄答应了,却也和平时一般无异,只有他自己受了影响,心境变得旖旎了几分。

    他将那碗药汁端起饮下,虽然又苦又烫,却没抱怨半句。

    放下碗,他柔声道:「师兄……」

    「行房的事等伤口好了再说吧。少年人血气方刚,但纵欲过度总是不好的。」王越面无表情地道。

    陆之霖脸红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即刻要和师兄行房,只是很久没有亲近了,忍不住就想说些体己话。然而师兄这么一说,却让他忍不住心头火热,血液沸腾。

    原来热恋的感觉竟是如此让人着迷。

    待他服药过后,王越便将陶罐和碗都端了出去,陆之霖看着他并不纤细窈窕的背影,回想到刚才的话,满脸的迷醉渐渐消失,被一抹深思取代。

    习武的人,内修心境,外练筋骨。前者曰性,后者曰命。修性不修命,病从此中来,修命不修性,万劫阴灵难入圣。

    师兄曾经说,他的武道前面已经没有了路,剩下的只能自我摸索。其中可能会有倒退,会走火入魔。

    若是师兄修的是邪道也就算了,他的武功又偏偏是趋向于正道,但刚才的话语有了一丝蔑视天地的意味,显然师兄自己都没有觉察,他是走岔了道。

    想起前几天师兄受伤时的虚弱无力,几乎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还不得不让自己替他办事。对于生平百战未逢一败的东陵侯来说,那已经是奇耻大辱了吧。

    发现了这个可疑之处,陆之霖便十分细心的观察。可惜王越把他丢在这个农家宅院中,除了每天晚上会回来,在他床旁边盘膝打坐,白天几乎看不到人影。而煎药送饭的活计,在陆之霖清醒后,他就吩咐投宿农家所在的童子来做。

    陆之霖受了冷遇,也不觉得有些什么。若是王越真的在他旁边殷勤服侍,那一定是个冒牌货。

    数日后,他伤势恢复了七、八成,但在王越面前仍然装成气息奄奄的样子。由于和陆之霖约好了,等陆之霖病愈后,两人就行房,既然陆之霖至今没有要求,王越也便相信了他的伤还没好。

    陆之霖其实是想等完全养好了伤后,给师兄一个惊喜,只好了七、八成,自然不能算痊愈。

    今日一大早,王越便出门去了,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下一场雨对一个先天高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陆之霖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顾不得身上有伤,就拿了油纸伞,按着农家童子的指点,沿着小路,进入后山的一片竹林。

    他撑着伞,雨丝被他的无形罡气隔开,沿着伞的边缘,形成一个球形中空的巨大水泡,看得那个指路的童子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若在往常,陆之霖说不定会逗逗他,但此时却没这个心情,直向后山走去。

    没过多久,他隐约听到劈空之声,在狂风骤雨中尤为清晰,像是师兄在练剑。

    陆之霖原想呼唤一声,却临时改了主意。已然许久未曾见过师兄出手,好不容易寻到机会,不如趁机观摩一番。

    于是,他缓下脚步,向师兄而去。

    竹林中早就被斩出一片空地,明媚的阳光投入这一片空地,仿佛一个巨大的天井。

    王越每一剑都把周围的雨滴斩落,但他的外放罡气似乎已消失,因为他的全身都已湿透,头发顺着雨水,黏在俊美的面庞上,越发显得容貌的无瑕,不可思议。

    陆之霖却是狠狠吃了一惊。

    与其说王越是在练剑,不如说他是在做困兽之斗。几乎他每一剑使出,剑刃上都像是缠绕着无数无形的丝线,让他无比艰难。

    虽然他并不知道师兄心里的困扰是什么,想要求得一个怎样的结果,但他却隐约看得出,师兄的每一剑都像在挣扎,然而却是劳而无功。

    陆之霖满脑子都是困惑不解:怎么师兄没有练武时,武功还能恢复一些,越练反而越是倒退?

    难道他那么高的武功,竟然还会有心魔?

    「师兄!」

    他大喊一声,王越却是浑然没有发觉。

    在王越的眼中,每一滴雨水都是来袭之敌,他遵循天命一一击开,但却有无穷无尽的敌人涌上,激得他体内真气错乱。

    天地间一切都已不在他眼中,就连陆之霖的呼唤,他也没有听到,感觉到有人过来,他便一剑向来人刺了过去。

    陆之霖侧身避开,谁知王越的剑法如影随形,跟了上来。

    「师兄,是我啊!」他吓了一跳,剑势来得极快,他避无可避,连手里的伞都吓掉了,只能就地一滚,抓起一支被削落在地的竹枝去挡。

    竹枝来不及灌入真气,瞬间就被王越斩掉了一大截,只剩下手里两尺多长的竹棍。

    「师兄,你怎么了?」陆之霖不敢大意,连忙与他过招。

    即便失去了顶尖实力,使出全力的王越仍然能让他左右支绌。偏偏大雨滂沱,脚下泥泞,陆之霖一个打滑,险些摔了一跤,将自己的咽喉送到了王越剑上,几乎出了一身冷汗。

    这种紧要关头,陆之霖自然不会忙着把王越从心魔中叫醒,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他初时没了解形势,险象环生,一旦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入了魔的王越,他便万分谨慎,使出了小巧腾挪的轻身功夫,与王越游斗。

    在这紧要关头,他才发现以前的王越和他比武,实是放了太多的水,若不是自己比王越多了几分神智,注意周围场景,怕是早就毙命当场。

    他心念一动,一边打一边诱使王越到那个他刚才滑倒的地方。当王越脚下一顿,有些站立不稳时,陆之霖一脚踏在了一条竹枝上,竹枝弹起,打在了王越身上。王越「嗯」了一声,身形停了一停。

    他不再迟疑,迅速点了王越的穴道,扶着他的肩膀,唤道:「师兄,你醒醒,是我啊!」

    大雨落在竹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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