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弩张,战火可谓是一触即发。

    而此时玄念阮正身处主帅军帐之内,与玄沥隔了一个沙盘相对。

    那方沙盘十分偌大,其上呈现的是整个神界的地形图以及此时此刻双方排兵布阵的情形。

    只见玄念阮不慌不忙的伸手,分别在沙盘上三个位置轻轻一推,其上伫立的标示性建筑在顷刻间轰然倒塌,而后玄念阮轻启薄唇,对玄沥说道:“孩儿曾听靖嫣帝姬说过,靖轩问鼎九重之后,便按照一百零八星宿的排布建立整个神界,而在其中的七杀、破军、贪狼三星之上,分别设下了初氏忠心碑、九重天牢以及朝华大殿,用以压制杀破狼星位的煞气。如今初氏忠心碑和九重天牢已经被炸毁,只差一座朝华大殿,便可彻底解封杀破狼星,此三星一但重聚,江山必定易主,无可逆转。”

    玄沥低头看着沙盘之上被玄念阮推翻的三座建筑,凝眸沉思良久,终不放心的问道:“靖嫣的话,可信么?”

    玄念阮回道:“原是靖临告诉她的,后来我特意去查证了一番,应是没问题的。而且按照如今的形势来看,七杀与破军皆被解封,贪狼星呼之欲出,一座朝华殿已经不能全然将其镇压,靖临孤掌难鸣,所以现今九重天重蹈了万年前的覆辙。”

    玄沥微微点头,随后问道:“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神君已经两天没有露面了,应当是封神毒发了,这两日应当是最好的进攻时机。”玄念道。

    玄沥略带诧异的看向玄念阮:“封神是何物?”

    玄念阮面不改色道:“是一种可以压制体内神力的丹药,我特意命人寻来的。服下此丹药后,便与凡人无异。”

    玄沥面色疑惑更甚:“既然你胜券在握,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何必要为自己留下后患?”

    玄念阮语气极为平静的说道:“因为我要娶她。”

    玄沥当即神色大变,震惊错愕不已,瞠目结舌的瞪着玄念阮半天才怒不可遏的喝道:“阮儿!你疯了!”随即玄沥又想到神君将神卫养做禁.脔的传闻,心头怒火在瞬间攀升数倍,“难不成你也中了那禽兽的魔么?!这种祸乱朝纲之徒!必须杀了!”

    待玄沥发泄完怒火之后,玄念阮才开口说道:“君父,她是个女人。”

    这一句话对玄沥的震撼已经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了,可谓是如遭雷击!目瞪口呆的看了玄念阮良久,玄沥才逐渐回神,但依旧是不可思议:“你、你说什么?!”

    玄念阮的神色依旧很平静:“她是个女人,是靖氏的女人,所以我必须娶她,我要让她生下白氏的孩子,因为只有靖氏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才能破除我白氏的世代九道天雷之罚。”

    玄沥明白玄念阮的意思,可还是不同意,急不可耐的说道:“儿啊!就算她是个女人,但也能安然无恙的当了这么多年神君,可见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这种女人,你娶不得!”

    玄念阮突然有些不高兴:“我怎么就娶不得了?”

    玄沥着急啊:“你夺了她靖氏的江山,她必定恨你入骨!你想想,她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你!”

    玄念阮固执道:“她已经被封神封了经脉!”

    玄沥还是不同意:“靖氏也不是只有那一个女人!对了,还有靖嫣!靖嫣好掌控,你娶她!”

    玄念阮言简意赅:“我就只要那一个女人。”言毕看着玄沥还要再劝,玄念阮当即立断的打断了他的话语,“这件事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如何进攻九重。”

    玄沥被噎了一下,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说道:“你说如何就如何,君父都听你的。”说完还不忘了补充一句,“唯独刚才那件事君父不同意!”

    玄念阮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往昔陆陆续续的在朝中安置了大量的瀛洲党,如今该通知他们行动了。”

    玄沥问道:“你打算何时行动?今天还是明天?”

    玄念阮轻启薄唇:“今晚丑时三刻,你我里应外合共破九重。”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放过九重天,因为他本姓白,肩负着整个白氏二十万年来的深仇大恨,所以他必须要将她从神君之位上拉下来,将靖氏从九重天的历史中驱除,告祭白氏先祖的在天之灵。

    他曾对靖临说会劝玄沥退兵,不过是缓兵之计,以此来威胁她流放初雁。

    况且他掌控了她是个女人的秘密,相当于控制了她的死穴,所以她不得不听从他的话。

    其实,他应该杀了她的,玄沥说的没错,她会对他恨之入骨,留下她等于留下了隐患,最好的例子就是当年的靖轩没将他白氏斩草除根。

    但是他舍不得。

    他就是喜欢这个女人。

    对了,他只喜欢靖临当女人,不喜欢靖临当神君,他要她只是个女人。

    思及至此,玄念阮突然开口,对玄沥说道:“君父,我要你在今晚发动总攻之前半个时辰对昆仑山散布神君是个女人的消息。”

    ……

    靖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于是她还当自己就睡了一会会,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准备上朝。

    可刚起来就被人给摁了回去,靖临抬头一看,把她摁回去的是初夫人。

    初夫人的眼圈又红又肿,一看就是大哭过一场,靖临心里还挺愧疚,立即劝道:“这两天太累了,不小心睡过去了,歇歇就好了,您别太担心了。”

    不说话还好,靖临这一开口又把初夫人给惹哭了,又怕靖临看着她哭心里难过,初夫人立即捂着嘴转过身背对着她。

    靖临刚想开口再劝,李钧端着一碗药走过来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靖临接过李钧递过来的药,看着碗里那乌漆墨黑的药汁,眉头一拧,下意识的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味儿,当即满脸的五官都拧巴了起来,一边把药碗塞回李钧手里,一边对着他咆哮:“这什么东西?!”

    李钧言简意赅:“毒药。”

    靖临:“钧儿,你弑君都这么理直气壮了?”

    李钧严肃道:“现在是真的有人要弑君!”

    靖临看李钧不像是在开玩笑,立即正色道:“谁啊?”

    李钧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么?”

    靖临想了想,回道:“被初雁隐瞒大金库的事气晕过去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李钧气急败坏,“你那是毒发了!封神!毒发了!”

    此言一出,再次戳住了初夫人心头的痛处与愧疚,她回过身一把搂住了靖临,嚎啕大哭。

    虽然心头早有预感,但是被这么肯定的说了出来,靖临还是不由自主的恍惚了。

    面对着死亡的威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在慌乱与恐惧中呆滞了良久,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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