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是喜欢得不得了,玉娘真是有福之人。”

    此时紫苏跟随几个宫婢从旁经过,将沁娘的话悉数听入耳中,心头漫上一阵酸涩。

    她曾多次提起要认沁娘为义母,侍奉她百年,可沁娘却一直犹豫不应,终究是她不够讨人喜欢,入不了沁娘的眼吗?

    紫苏随着婢女队伍离开后,若兰捧着一盘子切好的蜜瓜来到沁娘面前,笑兮兮道:“沁姨,你认紫苏姐姐当了干女儿不就得了。”

    沁娘摇摇头,“那丫头对我的心意我都知晓,我也差点动了收她作义女的心思,只是……”

    “只是什么?”鸣沙听言,凑近唇边的茶杯停下,侧目向她问道。

    沁娘忧心道:“其实我早已拿她当作亲生女儿,只是我这见不得光的身份,怕连累了那孩子。”

    鸣沙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胳膊,劝道:“我想她不会介意,你们认了母女,对你而言,日后也好有个依靠。”

    “容我再想想。”

    晚上有宴会,紫苏与一些婢女忙着准备奶酒吃食,忽听得前面两名汉人宫婢在小声议论。

    “你知道吗,鸣沙国主身旁的那个叫沁娘的以前是开妓馆的,在扬州可有名气了,她那日在街上走,一眼就被我同乡的商人认出来了。”

    “看她那眉眼含春,一步三摇的风骚样子,就不像什么正经女子,原来竟是妓馆的鸨儿,没想到国主居然会认识那种不入流的人。”

    “是真的吗?”两人说得入港,周围的几人听到些眉头,好奇地围上来。

    “说什么呢,还不快些干活,耽误宴会有你们好看。”宫正在一旁大声嚷嚷,说话的几人便四散了。

    这日,她来沁娘房中汇报情况时,见她在收拾衣物,就问起因由。

    沁娘将叠好的一件里衣放在箱笼里,叹气道:“我这身份,也不好在玉娘身边多呆,等乱党的事情了了,就启程回去。”

    夜里,紫苏躺在下人房中坚硬的床上,昔情故梦一幕幕向她涌来。

    她梦到小时候,爹娘在她头上插上一支草标,与人谈定价格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被人像货物一样挑选转卖,被主人婆打骂作贱,最后她翻墙逃走,被主人家的仆人追赶,眼看被追上之际,她抓住眼前一位美貌妇人的裙角,乞求她救救自己。

    那妇人低头问她:“小妇人做的是烟花巷的营生,名声可不太好,你还要跟我走吗?”

    那妇人衣着光鲜,容颜亮丽,唇角的笑容无比亲切,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人。她愣了一下,立刻点头如捣蒜,生怕她后悔了似的,“我愿意跟你走!”

    妇人扬声笑了,一挥手,身旁的侍女向后面抛出几锭金元宝,把她买下。

    就这样,她成了沁娘手下培养的细作,她每日勤学苦练,事事争先,终于赢得沁娘的青眼,将她当作亲信留在身旁。

    这些年,凡是沁娘吩咐她的事,哪怕粉身碎骨,她也要去做,沁娘下狱时,即便失身于提刑使陈进良,她也毫不后悔,因为沁娘,是她的一切……

    翌日,玉真刚起身,由婢女伺候穿衣,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他走出寝宫,却见紫苏正与守卫争执。

    “王爷,紫苏有话跟你说,请王爷放我进来。”

    玉真斥离守卫,拉过她的手就往里走,惊喜道:“紫苏,你果真回心转意,愿意嫁给我了吗?”

    紫苏点头道:“我有一个条件,王爷答应了,我才肯嫁。”

    五日后,玉真以宋礼迎娶紫苏为妃,在鸣沙的劝动下,紫苏正式拜沁娘为义母,冠以母姓,更名俞紫苏。

    殿中的喜房内,两人相对而坐,玉真倾身上前吻了吻她的唇角,片刻却又退了回去。紫苏闭着眼正等待他的下文,却迟迟不见他接下来的动作,她倏尔睁开眼,问道:“怎么了,王爷?”

    “我,我以前没有过,我……”半晌,玉真才支吾回道。

    什么,传闻中风流成性的玉真王爷居然……

    紫苏愕然地看着他,但见玉真脸上的红晕一路烧至耳际,双眸低垂闪烁,窘迫不已。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跪在他身旁慢慢去解那繁琐的衣带,玉手向他衣底探去……

    数日后,玉顾率玉罕旧部攻打王庭,林昱等人奋力抵御,奈何叛党势众,王庭不久便被攻破,大批叛军似潮水般向主殿杀去。

    未几,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皇宫角门往城郊驶去。

    还未走出多远,马车便被从两旁包抄的一队骑兵团团围住。扮作国主王夫的紫苏和玉真下了马车,紫苏向马上之人道:“同样的计谋公主能栽上两次,真是笨到家了。”

    玉顾在马上俯视两人,肆声大笑起来,“本公主想抓的就是你,怎会不上这个当呢。”

    紫苏抽出腰上软剑,挡在玉真身前,“王夫故意放尔等叛党进入皇宫,是要来一招瓮中捉鳖,此刻你那些同党应该已经投降了,玉顾,你的死期到了。”

    “扳不倒江若宁,是我命该如此,在我死之前,要陪你们好好玩玩。”玉顾向左右命令道,“给本公主活捉这两人!”

    “是!”侍卫领命蜂拥而上,玉真紫苏奋力迎战,很快厮杀出一道口子,眼看就要突破重围,玉顾从袖中掏出两颗雾丸,往两人身下一扔,只听彭地一声,一股浓烟腾起,两人相继昏迷倒下。

    一道凉水当头泼下,紫苏睁开沉重的双眼,发现她与玉真被捆绑在一处,她用身体撞了撞玉真,将他喊醒。

    “玉顾侄女,念在亲族一场,皇叔求你放了紫苏。”玉真身上的药力还未褪尽,虚弱地向玉顾道。

    玉顾眯起美艳的冷眸,恼道:“皇叔与江若宁联合对付我的时候,怎么没有念及亲族之情?”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只檀木盒子,取出两粒药丸分别逼他们服下。紫苏仰面道:“这是……”

    玉顾把玩着盒子,唇边的笑容愈加浓艳,“是你说的,‘双生’的两粒药丸相互为毒/药与解药,若是服下其中一粒,除了这另外一粒,世上再无解药。本公主让你们服下这一对‘双生’,就是想看着你们痛苦至死。”

    她挥手让侍卫解开两人的绳索,走到玉真眼前,玩味道:“皇叔,都是这个女人害你的,侄女也是没有办法,哈哈哈哈……”

    突然,一道破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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