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渣不针对杀人的技巧,也不针对杀手的品格。杀手是个很严格的职业,他有口碑,但是他的雇主害怕他。他是一把太锋利的刀。

    一般这样的人活不长,因为太过锋芒毕露所以很多敌人。

    这样说起来,狼先生是个特例。

    首先,他很张扬。

    和他合作过的人一般活着的都是铁关系,因为知根知底。他在十多年前在n的帮助下一举夺取了家族的权利之后,日子一直过得很舒服,特别是前不久就收养了一个好徒弟之后,更是享受天伦之乐。

    他到伦敦来,热情的邀请陆远去意大利玩,就算被陆太子拒绝也无法影响他的好心情。

    这几天天气一直不错,杰丽斯因为老爷子的原因一直没有管陆远,基本上陆太子一天到晚都被狼先生占据。

    在杰丽斯不在的这一天,沃尔夫居然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找上了陆远的家门。

    狼先生对陆远的房子很熟悉,外观熟悉,内在熟悉。

    很多年前,他们曾经住过。

    他们。

    他和陆罔年。

    那时候在欧洲的n势力壮大得空前,它囊盖了情报,杀手,通讯,甚至还有部分关于中东地区走私的生意,沃尔夫和陆罔年合作的一个条件是建立多边交际,西西里的大门将会从此敞开。

    那时候,或许陆罔年爱过。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当事人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评头论足都是白瞎。

    他们一起喝过酒,一起杀过人,陆罔年掌握了这把锋利的刀,所谓指哪砍哪,沃尔夫在n的支持下很快开辟了一条路。

    当时巴勒莫已经乱成了一团,所以陆罔年秉着盟友的友善邀请他来欧洲做客,顺便避一下难。

    他们当时就是住在这栋房子里面。

    一样的一大版的书,一样的陆罔年的独特喜好,那时本来陆罔年为他安排了合适安全的住处,但是沃尔夫先生说,亲爱的,我怕离开你就不安全了。

    本来他的意思是离开他他就会想他到死,这本来是一句缠绵的情话,但是陆罔年似乎理解错了,他以为沃尔夫还是不相信他,于是也就随着狼的意志让他搬进来了。

    他们在这栋房子里面讨论过血腥的计划,也讨论过未来,陆罔年没事的时候就看书。

    书架上面的书很杂乱,陆罔年什么书都看,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着格言伦理学到沃尔夫先生推荐给他的小-黄-书他都看得下去,而且看得仔细,眉目生花。

    大多数时候,陆罔年看中文书,沃尔夫先生不懂中国字,所以很无聊,他就拿着一本中国的《诗经》开始百无聊赖的看,认那些方块字。

    《诗经》开篇第一章,很有深度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他看不懂,但是方方正正横是横竖是竖的中国字看起来挺好看,很像陆罔年这个人,他就跑去问陆罔年,“这是什么意思?”

    陆罔年逐字逐句给他翻译了一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个午后一样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切美妙面面俱到。

    他看着陆罔年漂亮的唇形,在他说完一个“good lady”的时候突然俯下身去,吻在了陆罔年的嘴角。

    他以为他够痞,是个完美的人,也认为他够英俊,足以让所有人记住他。

    他和陆罔年滚到了床上去,他亲吻过这个人的面颊,就以为这个人是他的了。

    的确,像陆罔年如此这般的人都能和沃尔夫先生滚到床上去,尽管他们当时喝了酒,但是到底还是会有那种相爱的错觉。

    于是沃尔夫愉快的回到巴勒莫,愉快的去扫清了巴勒莫的残党势力,想要完成了一切之后结束这些战争,就算他被家族里面的人骂作走狗也无所谓,他一位那些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离开了欧洲半年,再次回来,就得到了陆罔年结婚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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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尔夫捧着红玫瑰敲开陆远的门,陆太子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眸子淡漠的看着他。

    因为国籍本身的区别,陆太子在欧洲的衣服都是订做的,款式很修身,看起来就很舒适的料子,他赤脚站在门口,脸庞一如当年的陆罔年。

    “亲爱的~”沃尔夫扬起笑容。

    陆太子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有事?”

    “天气不错~喝一杯吧~”狼先生眯起眼睛扬起八颗齿微笑。

    陆远看他一眼,然后说,“好啊。”

    那一天,他们去了酒吧。

    并不是第一次喝奶茶的喝一杯,而是酒吧。

    不出他所料,陆太子对酒吧的兴趣比对甜品店的兴趣要浓厚的多。

    他们坐在角落里面,四周是一些年轻人在快活的扭动尖叫,四周的音乐大作让陆远皱了皱眉头。

    沃尔夫走过去揽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耳边问他,“要喝一杯吗?”

    陆远睁着很大的一双眼睛转了转,然后点点头。

    于是,他们就点了调酒师的酒。

    陆远喝了一点,没有喝多,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盯着四周混乱的人群看来看去,这一刻才像个孩子。

    他的孩子,才十六岁啊。

    沃尔夫勾起嘴角,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就想起很多事情。

    这个孩子应该死在他手上。

    很多年前。

    他回到伦敦,来到那个他们一起拥吻过的房子,他杀了一个人。

    或许不能算是杀害,只是迫害。

    那个女人,有着三重身份。

    她是陆罔年的妻子,是陆远的母亲,是n里面的鲶鳍。

    他杀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女人,所以她被他一脚踹下楼梯,注定是要死的。

    他没有后悔过,所以现在也不后悔。

    陆远转过脸问,“您在想什么,先生?”

    他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说,“你真漂亮。”

    一般这样的男孩子听到这样的夸奖或许会生气,但是很奇怪,陆太子淡淡的接受了这个夸奖,他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轻微的垂了一下眼睑,很无奈的样子。那一刻酒吧里混乱的灯光打下来,他平静的一如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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