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真的纯属意外,他祖父被燕家收养,却并非是收为养子,而是下人。他出生时就是燕家的下人,后来上战场也是为了替燕家小少爷挣军功,这在官宦人家是很正常的事情,让经过训练的下人顶替自家子弟姓名去从军,挣了军功之后再从中操作一番,让自家子弟得到军职,一般军中人不敢得罪官宦,发现这种事也不会声张。

    只是后来燕南疆升的太快,又得了统帅的赏识,燕家人再想做些什么也来不及了,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小少爷。

    所以燕南疆本名根本不叫燕南疆,该英年早逝的人也不是他,可惜他顶替了燕南疆的姓名,也就在某种意义上和他的命格相连,他得到了燕南疆的命格,自然,燕南疆的生死大劫也被他挡住。

    姚浅这次的身份是燕家大房的小姐燕芊,燕家大少爷去得早,按照辈分,她要叫燕南疆一声叔父,但其实她和燕南疆没什么血缘关系,平时也不是很亲近。

    姚浅醒来的时候正是清晨,燕芊是个颇为娇蛮的大小姐,和二房里几个记名在燕南疆名下的姐妹们关系不是很好,她就像一只骄傲的斗鸡,看了谁都要上去啄几口,正是因为这人嫌狗厌的德行,她不知道被谁下了药,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烧,姚浅来的时候人刚刚断气。

    接收了燕芊的记忆,姚浅才发现这位在原本轨迹里几乎是用来拉低智商的大小姐其实一直在被不着痕迹的排挤,她像个刺猬一样见谁就刺是因为压根没人把她放在心上,她贪财的名声几乎传得毁了闺誉也是因为经常断顿,简直是比顾画屏还惨的小可怜。

    起身的时候还有些晕眩,比起二房那几个小姐的前呼后拥,燕芊房里只有两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是爱玩爱闹的年龄,也不是说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小女孩贪玩,很少做事情。

    姚浅回想了一下,燕芊已经连续吃了两顿冷饭,因为天比较冷,她根本也没吃下多少,中午燕南疆大军回京,府上早就备下了丰盛的宴席,也不知道是谁要整治她,如果燕芊没死的话,可以想见她会在宴席上出什么样的洋相。

    姚浅深吸一口气,翻了翻衣柜,竟然没找到一身合适燕芊穿的衣服,燕芊生的一副绝色容貌,加上泼辣的性格,最适合艳丽的颜色,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她衣柜里竟然都是些怎么看怎么小白花的衣物,换一个人来必定穿的清新脱俗……清醒脱俗个鬼啊!

    好在她不是燕芊,姚浅仔仔细细的选择了一套浅白搭配鹅黄的衣衫,并没有上妆,燕芊年方十六,正是清纯可人到气死西施的年纪,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气质,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姚浅会这么用心不是莫名其妙的,顾天倾已经跟了她两世,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她和他的牵绊还没有结束,这次的任务对象是顶替了别人名字的,而他本名随祖父,正是皇家姓氏,姓顾名长安,这个巧合太让人遐想。

    燕芊的容貌说起来是她原本的样子有些相似的,却是高配和低配的区别,姚浅有些不安,如果那个燕南疆真的是顾天倾的话,他还能认出她来吗?就算认出了,这张比她美得多的面庞,他会不会更喜欢?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两个小丫头才打打闹闹的进来,见到姚浅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不由一阵后怕,机灵些的连忙上前,一嘴的好话。

    燕芊说起来泼辣,却不会和十来岁的小孩子计较,换了姚浅自然也不会,她换好衣服就推开了房门。

    ☆、165|一笑封疆

    燕家说起来来历不凡,祖上曾随高祖打过天下,获封靖国公,本朝按例三代一削,传到现在还是一门权贵。

    燕南疆原本不想回府,从军十几年,他回来的次数很少,外人看来他有妻有子,父母皆在,可是他自己知道,这些都是属于真正的燕家二爷的,京城人多口杂,因为他的存在,那位他曾经随侍的二爷不得不避去了老家,也十多年没能回来了。

    燕家夫人不喜欢他,长子早逝,次子就是她心头一块肉,否则当初也不会让他顶替上战场拼命,谁知世事难料,造成了如今这不上不下的局面。

    从刑部衙门述职出来,燕南疆本来准备回城外军营,不成想燕家老祖宗亲自让人传口信来,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回府坐坐,让人说闲话。

    燕南疆应下了,心中却有些腻烦,他知道武将不比文职,即使是元帅回朝也要处处低人一等,和燕家的面子总是不能撕破,万一闹大了,欺君之罪谁也担当不起,但不好受却是真的。

    想起燕二爷给他留下的妻妻妾妾,和一帮压根不知道自家爹是谁是儿女们,他更头疼了,二夫人倒还端庄,那些妾室却清楚燕二爷在老家也没少纳妾,没了指望,索性每次他回府都来自荐枕席,因为家中下人清理了一波,更是恼人。

    “将军,您要是不想回去,我跑一趟,就说刑部留将军验看军粮,反正回去了也是吃冷眼。”

    亲兵是知道这事的,燕家是前朝遗族,有给家生子背上刺字的习惯,军中洗澡就是那么一回事,不少军中兄弟都见过,奴代主从军这事不少见,心思灵的怕是早就知晓,但见过的十几年交情的兄弟了,他也不太遮掩。

    燕南疆摇摇头,拍拍亲兵肩膀,“总还是要回去一趟,不然外人说闲话,这里不比西北,被有心人盯上就不好了。”

    亲兵垂下眸子,颇有些不忿的说道:“都怪那个燕二爷,将军都三十好几了,还没说上一房媳妇,人家好人家的姑娘一听将军家里有妻,就没下文了,想好好处处说明情况都不成。”

    燕南疆颇为好笑,“行了,我都没急,你们急什么?你要是不想跟我回府啊,找个地方下个馆子,钱算我的。”

    亲兵吞了吞口水,他虽然经常说京城这不好那不好的,可京城的馆子是真好吃,就是太贵。

    燕南疆素来没什么排场,也就是在西北的时候小心些,到了京城天子脚下,随行的护卫也就留在了军营,燕家看门的下人盯了半天才算放人进门,暗暗在想这哪儿像个大将军啊。

    原身是被毒死的,姚浅自然不敢在燕家放下心,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平时和原身交恶的几个二房小姐,初步判定这几个人应该没有嫌疑。真正下了毒的人,看到她活生生的进门,第一反应应该是惊疑不定,而不是一脸厌恶。

    姚浅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燕家夫人身边的丫鬟引她去到座位上,和平常差不多,主位偏斜一点,十分符合燕芊大房嫡女的身份,然而姚浅落座,看了看四周,立刻明白,这座位头顶正对吊悬的蜡座,桌上鱼尾点席,算是最好的座位里面的最坏。

    但是姚浅对这个座位却是满意得不得了:因为她旁边就是燕南疆!一个人吃饭的习惯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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