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n一起回了美国。

    邵喆通过eric联系到我。

    “这又是你的新号?”

    “嗯。别告诉她。”

    “你这样是不是对那小姑娘太残忍了。”

    “她会走出来的。”我望向蒙特雷十七里海岸线上丛丛的白色芦苇,在诗经中,它们被称作“蒹葭”,“若芷一直很坚强。”

    我们的乐队开始了巡回演出,一年的时间,在纽约时代广场完成了最后的谢幕。

    解散后,eric、karl决定留在纽约,而chris和brian一个选择回加州,一个回了自己的国家爱尔兰。

    从此,世间再无“no name”乐队。

    我翻出了当年在冰岛结识的adonis的联系方式,问他关于冰潜的具体安排。

    想不到他不仅还记得我,还认出了我是“no name”的吉他手主唱。

    不久后邵喆来纽约看我,并告诉我,白若芷要结婚了。

    她已在一个月前和周于晨订婚,而那时的我,正在为最后一场演唱会做着准备。

    “她结婚是什么时候?”

    邵喆说了一个日期。

    我算了算,跟他说:“把这个给她吧,那时候我大概在贝加尔湖,可能赶不上。”

    ……

    “那你以后准备去哪?”邵喆最后问。

    “去南沙群岛,或者,回华尔街吧。”

    “我以为你不会回曼哈顿了。”

    “嗯,我曾经也这样以为。”

    就像,我也曾经以为,我不会放弃白若芷。

    ☆、bsp;12

    陆墨说她不能跟我在一起。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她说,耽误了这么久,她要回美国了。

    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本,去挽留她。

    莱昂纳德科恩说:“我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悲观主义者站在那里担心下雨,我却早已淋得全身湿透。”

    原来我一直是那个站在雨里的人。

    我不知道周于晨为什么会过来,他抱住我,我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能将他推开。

    甚至连张口说话都不能。

    他说,你忘了她吧。你们不在一个世界。

    他说,请相信他,他会对我很好,会让我幸福。

    我联系不到eri。

    我去过沐雪很多次,每次邵喆都有事不在或不方便见我。

    于是某天晚上我就等在那,直到天月将白,我才终于见着他。

    他却告诉我,陆墨已经回美国很久了,希望我不要再找她。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苦恼过,痛哭过,悲伤过,流泪过。

    我记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惦着一个人,爱着一个人。

    我又回到了那些无力而又绝望的时光,而这次,没有归期。

    然而生活仍要继续。

    我仍旧要面对学业工作,我忙着毕业忙着实习忙着看不清的未来。

    妈妈的心脏病又复发过几次,医生说,不能有情绪波动,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每当我在重病监护房外哭得声嘶力竭,周于晨总会在一旁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告诉我,他会一直都在。

    将近一年的时间,生活恢复了稀松平淡千篇一律,仿佛我的生命中从没有出现过“陆墨”这个人。

    周家一直为了妈妈支付高额的治疗费用和医药费用,恩重如山,我竟不知如何报答。

    周于晨的妈妈说,他们一家人,尤其是小晨,都很喜欢我。

    妈妈说,她很喜欢周于晨,希望她能活着看到我结婚。

    我告诉周于晨,我心上还有个人,她在地球的另一半,我不能接受他。

    他说,其实你只是分不清爱情和友情,没关系,他可以等,毕竟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

    我渐渐懂得,等待没有期限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一件事。

    母亲一次比一次更长时间的昏迷几近把我压垮。

    那天,周于晨在好不容易又一次清醒过来的母亲面前跟我求婚。

    我答应了他。

    毕竟,总有回家的人,总有离岸的船。

    订婚那天,顾沁说,你们俩终于修成正果了,之前说你留长发是为了周于晨,你还不承认。

    这世上,恐怕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为了谁。

    一个多月后邵喆找到我,他递给我一个精致的黑色包装盒。我拆开,见到了第一次相见时,我捡到的那个墨叶子。

    墨叶子旁边安放着一枚银杏叶书签,下面压着一张信纸,信纸上用意大利斜体写着:

    “you&he apple of my eyes."

    你是我此生挚爱。

    当晚我又一次去了沐雪,坐在最初的位置上。

    一模一样的场景,这纸醉金迷,歌舞升平,日日夜夜。

    台上一个长发的女人正唱着拉娜德雷的《young aiful》,低沉至略带沙哑的女声一遍一遍地问着:

    “will you love me when i am no longer young aiful"

    "will you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bsp;soul"

    当我韶华逝去,容颜不复,你是否还会爱我,任地老天荒?

    当我遍体鳞伤,一无所有,你是否还会爱我,任地老天荒?

    我知道你会的。我知道你会的。

    我握紧掌心里的墨叶子,大声地哭起来。

    我再也无法在这里偶遇那个人。

    我再也无法将这块钥匙坠还给它的主人。

    我再也没有了陆墨。

    ☆、chapter13

    白若芷婚礼那天,陆墨果然还是去了。

    因听说白若芷妈妈希望女儿在中国结婚,周家取消了迪拜的婚礼计划,修改成了去迪拜度蜜月。

    棕色的长发用朵雪白山茶花盘起,妆容精致的她穿着曳地的白色婚纱,笑起来的刹那,仿佛璀璨灯光都黯然失色。

    人比花娇。

    白若芷确实很漂亮。

    陆墨坐在我边上,剪了短发,穿着白色长裙,和我们一起微笑着,在新郎亲吻新娘时,鼓起掌来。

    她到底是如何能做到这样的。

    我又想起前日和陆墨的对话。

    说好要去贝加尔湖的陆墨,却在白若芷婚礼的前三天,回到了北京。

    她到我这里喝酒。

    刚坐下,居然掏出个givenchy打火机,熟练地点了根万宝路。

    我给她倒酒,有些不可思议:“我记得你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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