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够大。”南宫意往里面挪了一下。

    聂流尘有些犹豫,但又一想,床上总比桌上舒服,便躺了下去。南宫意抬起手,一个响指,灯火应声而灭。

    黑暗里,南宫意背对着他,问道:“你怎么对谁都这么好啊?”

    聂流尘有些困,心说你一个小少爷,还不是被各种人捧着惯着,怎么这么容易就说对你好了,迷迷糊糊答道:“天生劳碌命咯。”

    许久,黑暗中传来一声清晰的“谢谢”。

    武丘最近很烦恼,因为他家公子越来越喜欢和那些魔修混在一起了。

    “这根竹子不行,太嫩,这根也不行,太老。这个还不错!”南宫意扒拉着图远收集来的竹子,又说:“流尘,你费那么大劲做笛子,之前没听你吹过啊。”

    “他会,而且吹得极好,跟教他的人吹得一样好,但是很难听到。这个是给我做的,我想了一下还是笛子比较悠扬,洞箫声音太悲切。而且笛子的话,师兄可以教我。”柳盈眉走过来,贴着聂流尘坐下,她美丽的眼眸看向他,聂流尘冲他笑笑。

    南宫意削竹子的手顿了一下,险些划伤自己。

    聂流尘看见他手抖,赶紧询问道:“子念,你没事吧?”

    “没有,这刀子用得不趁手,武丘,匕首拿来。”南宫意吩咐此时只想躲远远的人。

    另一边,缪缘拿着一个竹子做的假人,一直尝试在远处操纵它,却屡屡失败。

    柳盈眉看不过去了,手中飞出一只蜘蛛,蜘蛛的线远远地黏在假人的四肢上,她一摇铃铛,假人就在那翻飞起来。

    缪缘泄气地说道:“我就是不想把蛊加持到假人上,用阴气或者别的方法,这样就不需要蜘蛛丝了。”

    柳盈眉一挑眉毛,不屑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咱们不是灵修,他们可以用灵力加持武器以外的器具,我们不行。”

    缪缘不高兴地说道:“蜘蛛丝很容易被削断,太不实用了。”

    听到这句话,柳盈眉点点头若有所思,走过去,两人一起研究起那个竹人来。

    聂流尘转脸看她们,心想:挺有想法,以后要真有人能做到就好了。

    图远从门外跑来,朗声叫道:“大师兄,猎户那边送来一只山鸡,咱们烤来吃吧。”

    两个女孩子抬起头,异口同声说道:“烤着多油腻啊,蒸着。”

    “我想吃炖的。”南宫意边削竹子边说。

    “那就拿药材炖好了。”聂流尘接过山鸡,往后厨走去。

    柳盈眉站起来,气鼓鼓地叫道:“大师兄,这里有两个人想吃蒸的。”

    聂流尘的声音从后厨传来:“我想吃炖的,你也别任性了,人家给你做笛子呢。”

    南宫意好像有点不会看脸色,冲着后厨叫道:“我口味清淡,盐放少一点。”

    “这位少爷,给我闭嘴!”这次柳盈眉直接把竹子摔他身上去了。

    聂流尘伸出半个脑袋,笑道:“好。”

    南宫意看着手中的笛子,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有物是人非的郁离山。

    ☆、眷眷(二)

    其实要说谁救谁一命,南宫意也知道他和聂流尘互不相欠。

    那时候武丘真挺郁闷的。

    今天他午睡醒来,赶紧开始打扫青竹居,扫到大门紧闭的内室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说话声。

    “你就在这里坐一会,我马上就写完了。”南宫意的声音。

    “唔,子念,你还带了本游记啊,我看看啊。”咦,那个魔修也在?

    武丘拍拍门,说道:“少爷,我来打扫了。”

    “进。”

    武丘打开门,只见正对着门的书桌前,南宫意正在认真地练字,然后他把目光转过去,心里那叫一个打翻了五味瓶啊。南宫意有洁癖,不让人碰自己的床,这是他跟武丘三令五申过的,可是,现在聂流尘堂而皇之地坐在他床上看书。武丘心道:果然少爷你只是嫌弃我吧……

    他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开始认真扫地,扫到聂流尘脚边,故意用力蹭了两下。聂流尘看了他一眼,把双腿抬高,半个身子躺在床上,直接卧倒在他家少爷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把边上压塌了。

    武丘心里喊道:少爷,那个魔修躺你床上还压塌你每天早上认认真真叠的被子了,你管不管了?

    聂流尘看着手中的书,忽然说道:“这上面描述的镜湖好美,虽然确实很美。”

    南宫意停下笔,问道:“你去过?”

    聂流尘道:“当然,所谓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南宫意转过脸,看向窝在被子里的聂流尘,问道:“漓州城往南顺水路寻找……莫非是悬崖下那个?”

    聂流尘点头道:“对啊,现在是晚秋,是最美的时候。”

    南宫意把笔一扔,说道:“走。”

    武丘偷偷看看桌上的字帖,南宫意每天要连续写两张,可是今天还有半张是空的。他忍不住抬起头,用眼睛剜了聂流尘的背影一刀。

    这一眼聂流尘是没有看到的,但是他也曾经问过南宫意,武丘为什么每次看他们在一起的眼神都像是在摇旗呐喊离我们家少爷远一点。南宫意反问那你家那一群看我们在一起呢。聂流尘捏捏下巴,说他们不会,实在看不顺眼的话只会来打我,不过反正也没几个打得过我的。到后来,他的亲友里面打得过他的就更少了。

    聂流尘捡起门口蹲着晒太阳的踏雪,和南宫意并肩走在秋日的暖阳里,他建议还是先在悬崖那里俯瞰,两人便往悬崖上的树走去。到了树下,聂流尘抱着踏雪,像一只猫一样爬了上去,然后把踏雪放在旁边。几乎不带一丝犹豫,南宫意也跟了上去,和他靠在一起坐下。

    今日没有起雾,视野相当好,晴空万里,头顶的蓝天像一望无际的蓝色绸缎。悬崖下面的湖泊,也就是镜湖真的像一片镶嵌在天地间的镜子一样。湖水倒映着蓝的天,青的山,红的黄的绿的的树,以及乔溪的炊烟,而这一切又在在旭日下波光粼粼。南宫意正看得入迷,只见聂流尘两腿并拢,倒挂在树枝上。

    “流尘,你小心点!”南宫意想把他拉起来,聂流尘却拦住了他,他说:“我经常这样,就好像自己行走在天空里。”

    “你这样还是危险。”南宫意摇摇头,又害怕硬拉会让他受惊,反而掉下去。

    “说了没事的……”只可惜话音刚落,乔溪镇响起了一阵鞭炮声,踏雪似乎害怕了,两下窜了过去,踩了几脚聂流尘,他一个不稳,大头朝下栽了下去,他这样一定会头朝下摔在悬崖上。

    “流尘!”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南宫意云遥出鞘,踏了上去,向下俯冲,稳稳接住他,聂流尘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闭着眼睛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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