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衡僵持,不得不放弃奴才这枚棋子,转而拾起了谷公子。”

    建元王笑了笑,道:“没错。可惜啊,怪只怪你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把你出卖了。”

    君合淡淡道:“可是王爷将奴才拘来这一着却是走错了。奴才未净过身,王爷现在明知了这一点,反而不可能再将奴才送去皇上身边了。而这数日把奴才拘在这里,也不能再送回庆宁宫去了。因而王爷虽然拿着我,却没个用处。”

    “哦?”建元王轻蔑一笑,道:“你就想到这里而已?”

    君合沉默片刻,道:“是。”

    建元王摇头道:“才说你令我刮目相看,就让我失望了。”建元王起身缓缓踱步道:“比起要不要送回宫中去,我现在更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与公诚生的如此相像,金杜不可能不知,却只把你放在后宫当太监,结果又未给你净身,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连你自己的身份都不告诉?”

    君合心中一动,道:“王爷若想知道,可否先告诉奴才一件事?”

    建元王转头看向君合。

    君合行了一礼,问道:“这位公诚,究竟是谁?”

    建元王听言大笑两声,道:“也是,这事已过去快二十年了,你便是想查也难查得。”他将折扇展开,轻摇了一会儿,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左右你还能泄露给谁去?”说罢又坐于桌旁,道:“公诚,是我四哥。”

    君合如被一道惊雷击中,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建元王悠然道:“没错,皇上当年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与四皇子有过一段不伦之情,不过皇上为了皇位,将四皇子除掉了,连同他的胞弟十一皇子还有他们的生母孙贵妃一并设计处死,死后还被贬为了庶人,不得入葬皇陵,孙家上下也被抄捡,男子充军女子为奴,所有知道此事的都讳莫如深,再没人敢提起公诚的名字。”

    “孙贵妃……”君合低声重复道。

    “怎么?”建元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知道孙贵妃?”

    君合道:“不知,二十年前,奴才尚未出生,如何得知。”

    建元王道:“那你可知自己有什么姓孙的亲戚?”

    君合苦笑道:“王爷已经是第三个问奴才这话的人了——”第三个?君合忙问道:“谷公子莫非……?”

    建元王笑道:“正是,谷寻梅的母亲正是孙贵妃的胞妹。”

    君合大惊道:“可是孙家不是……?”

    建元王道:“当年孙贵妃被陷害,孙家自知难保,皆各寻生路,他的父母为了保他一条命,便将他送去了梨园之中。可惜啊,他生的风流多姿难自弃,在梨园之中怎能不成角?我不过略略一查,便得知了他的身世,付了大价钱将他买下来送进了歆玉宫,皇上果然情难自禁,沉沦不拔。”

    “王爷……”君合咬牙道,“好手段。”

    “怎的?”建元王笑道,“你为他不平?”

    君合冷笑道:“在王爷眼中,我们这些,自然都不算人的。”

    建元王大笑两声:“是。”

    君合默然。

    建元王又道:“可是你比起谷寻梅,与我四哥更相像,当日在安华宫我初见你便吃了一惊,也就对你立时起了疑心,而今看来果然没有疑错。”

    君合道:“就算王爷不信,奴才也只有一句话,奴才确实不知自己的身世如何。”话刚说完,君合忽想起左肩胎记之事,思量着要不要提一提,但转念一想,此事已问过寻梅,他是孙家人尚不知,建元王又如何得知,便作罢了。

    建元王浅笑道:“无论你是真的不知,还是装作不知,在我弄明白之前,你是不能离了这里了。”

    君合道:“那奴才还要多谢王爷款待了。”

    建元王笑道:“何必客气,将来自有你回报之处。”

    自那日后,建元王也未再来,君合身上的伤一日日康复,不知不觉已过了月余,指甲也都重新长了出来,竟完全看不出曾遭受折磨的痕迹。君合身体恢复,便时常在王府中走动,虽时刻有仆人侍女跟着,却也并不阻止他往来。

    不消数日,君合便将建元王府上下转了一遍,却发现这偌大的王府无数的仆从,竟只有建元王一个主子,莫说王妃,连一房小妾也无,君合纳罕,建元王而今也是而立之年了,纵然自己不想娶亲,难道皇上太妃也不管他?因又想到公诚之事,又不免怀疑建元王也好男风,只是便是如此,也该有个小倌男宠才是,如此实在让人奇怪。

    天气已渐渐入秋,君合被困在建元王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中挂记炜衡,也不知他在宫中境况如何,每每无事可做只得在王府中游荡,眼中却暗暗留意着可以逃脱的线路,这日正在闲逛,忽听身后一声“君合?!”,他回头看时,不知是谁,且看下回:辗转周折再逢故人,颠沛流离又至新处。

    ☆、辗转周折再逢故人,颠沛流离又至新处

    却说君合忽听得有人唤他,忙转头去看时,竟是忠慧王站在不远处,心中一惊,忠慧王边走近边道:“真的是你!你怎的会在六皇叔这里?”

    君合未料到会在此处遇着忠慧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又恐自己乱说怕到时无法圆谎,只得先恭敬行了一礼,道:“奴才……奴才被王爷带到这里,应是有什么安排的,只是……奴才也还不知……”

    忠慧王疑惑道:“这倒奇了,你来了多久了?怎么换了这么一身衣服,我险些没有认出来。”

    君合心中慌乱,若是当初在宫中,敷衍扯谎倒也罢了,而今自己受困在建元王手下,一个应对失当不知找来什么祸事,只得岔开话题道:“王爷几时来的,建元王不在府中吗?”

    忠慧王道:“我此前不是被父皇禁足了嘛,这才得以出来,我便来寻皇叔,偏偏他不在,我便四处转一转,等一等他。”

    君合怕他说完又继续问,忙接着道:“王爷果然和建元王亲厚,连王府后院也可以自由出入的。”

    忠慧王笑道:“这是自然了,我自小和皇叔在一起,这王府里一草一木我都认得的。”

    正说着,一名仆人跑了来,说建元王回府了,君合心中松了一口气,忙道:“王爷快些去罢,莫在奴才这里耽搁了。”

    忠慧王疑惑道:“你究竟在这里做什么?还没告诉我。”

    君合道:“王爷……问一问建元王自然就知道了。”

    忠慧王眉心微蹙,点了点头,随家仆去了。君合如临大赦,连忙回了自己的厢房,不敢再在外头闲逛,今日碰着的是忠慧王,不知明日就会碰见谁了。

    他喝了几杯茶,心才放下,又有家仆进来,说建元王召他去前殿,君合又是一惊,建元王并未与他约好说辞,不知该如何应对忠慧王,却只得硬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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