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只说是那老大的头子自己纠集了其他几个,威逼利诱着他们合伙打劫罢了。只是他们实在太过猖狂,劫来的金银财宝自不必说,可是连船上的人也不放过,全都卖去了沙阳艾显为奴为妓,惹得东海沿海商民人心惶惶,王爷一举剿灭,自然天下传颂,谁还在意是谁出资扶持了那海盗呢?”

    金杜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王爷倒也算明白。”

    君合亦微笑颔首,金杜顿了一顿,又道:“上回酒楼相见之事,老夫曾为赵大人家的小姐做媒,而今赵小姐也算过了门,先生冷笑瞧着可还好?若说起来,赵王妃千里追王爷这事,也算是一段美谈。”

    君合笑道:“当日王妃一路追随马队往丰南去,学生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王爷与王妃究竟也算是青梅竹马,待她自然没有不好的。只是王爷这回一并求娶了冷王妃,也是出乎学生的意料。毕竟学生在王爷身边不过几个月,这儿女情长之事王爷也未曾说与学生听,冷不防的一并娶进门来,学生看着,这后院怕是要热闹一阵了。”

    金杜挑眉道:“先生竟是不知情的?我听说那冷王妃不过是程容华的陪嫁侍女,怎的会入了王爷的法眼?”

    君合道:“学生听王爷说,他当日住在安华宫,与冷王妃所住的庆宁宫不过几步之遥,因而见了几次便生了情。毕竟这情爱之事本就难说,一时看对了眼,一时偏就不中意,都是有的。只是大人放心,冷王妃毕竟是这样的出身,待孝期满后,能册封的终究还是赵王妃,冷王妃届时估摸着不过是侧妃了。”

    金杜笑道:“王爷果然不同凡人,眼中竟容得下一个小小侍女,若说是他身旁的小厮看上了人家不敢提,想了这么个辙出来倒还可信。”

    君合知他误会,忙解释道:“这是哪有的事,昨夜洞房花烛夜,王爷便去了冷王妃房中,可见是真心疼爱,今日学生出府之前,赵王妃还在发脾气呢!”

    金杜盯着君合,眼中尽是怀疑的神色,良久,笑了一笑,道:“也罢,王爷府上的事老夫也不便置喙。说起来,先生却是如何得到王爷的赏识,入了王府的?”

    君合见他如此问,便知这里头种种他全不知情,天同显然也未曾同他说过,沉吟一番,措辞道:“其实学生原在另一位大人府上——是哪位大人就不便多说了——学生在旧府时,学识始终不得赏识,概因旧主看上的却是学生这张脸,原是与他的旧相好长得极像,竟是想让学生做娈童的。学生自然千万不肯,而后偶然巧遇了建元王,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学生求建元王相救,王爷也是宅心仁厚,便向旧主讨要了出来,只是建元王闲散惯了,也不需要学生这样的门客,机缘巧合之下学生被忠慧王相中,这才到了忠慧王府去。”

    金杜沉思片刻,叹道:“原来如此,所谓好事多磨,先生历此一事得王爷赏识也是造化了。”

    君合连声道:“正是正是。”

    金杜又沉默片刻,笑道:“忠慧王对先生赏识有加,老夫也要巴结着先生,请先生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了。”

    君合忙道:“大人何出此言?王爷纵然立下战功,但大人乃当朝宰相,合该王爷也要谦让三分才是。”

    金杜笑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待王爷登上皇位之时,老夫这个位子恐怕也就要让给先生了。”

    君合一惊,道:“大人言重,王爷并无争储之意。”

    金杜道:“王爷年少有为,又立下如此丰功伟绩,又何必争?朝野内外,哪个不一心在他身上?依老夫看,王爷的储位不过是囊中之物,老夫还请钦天监的大人看过,冬月廿九的星象,便是皇位更迭的兆头,恐怕那便是立储之时了。”

    君合心突突直跳,金杜如此突兀说起什么冬月廿九,显然不是指立储之时,而恐怕是造反之日!他定定心神,道:“那不是只有月余的时间了?若真有此好事,钦天监也合该早早向皇上禀报了罢?”

    金杜淡淡一笑,道:“皇位更迭之事,虽说应是应了立储,但是终究说出来令人不安,钦天监哪敢乱说?这也不过是他们与老夫说说罢了,且看着罢,到那一日究竟如何便知了。”

    君合微微颔首,心里已经再明白不过,金杜却忽然又道:“说起来先生博古通今,可知二十年前朝中发生的那一件大事?”

    君合心中一跳,欲知后事,且看下回:赵岫芩泼醋惩侍女,冷晴云受屈会内监。

    ☆、赵岫芩泼醋惩侍女,冷晴云受屈会内监

    “说起来先生博古通今,可知二十年前朝中发生的那一件大事?”金杜笑问道。

    君合心中一紧,微笑答道:“不知大人说的是……?”

    金杜道:“便是四皇子与蒋熙谋反之事。”

    君合颔首道:“略有耳闻。”

    金杜见他不多言,便又问道:“先生对此事可有何见解?”

    君合笑道:“陈年旧事,且此案也算皇家秘闻,学生所知也不多。”

    金杜抚须道:“其实多年以来,老夫一直觉得此事蹊跷,四皇子当年得先帝青眼,本是稳坐储位,何以贸然谋反?”

    君合听了低头饮了一口茶,并不答言。

    金杜又道:“且那蒋熙一向对先帝忠心不二,这两人无论哪个都不该是谋反之人,却偏偏……实在令人费解。”

    君合道:“此事久远,便真是存在蹊跷抑或冤情,也难以翻案。”

    金杜笑了一笑,道:“只是近日兵部都在传说,当日蒋家灭门,却有一名蒋熙的私生子逃出生天,而今重现江湖了。”

    君合心道:兵部都在传说?想必是大人你散布的说法罢了。于是笑道:“重现江湖又能如何?不过是蒋熙的私生子,便是他寻着当年的知情人,果真煽动了兵部蒋熙旧属,终究不成气候,除非……”君合顿了一顿,抬眼看向金杜,道:“除非当年的十一皇子也能如他一般逃出来,一并揭露当年之事。”

    金杜听了君合所言,自然明白个中意味,笑笑道:“天下哪有这样的事,罢了罢了,当年先帝的诸多子嗣中,而今也只剩了皇上与六王爷二人,说起来也不知先帝究竟是福厚还是福薄。”

    君合见他提起建元王,便道:“建元王为人淡然与世无争,许是心宽如此才能逍遥自在罢。”

    金杜大笑道:“先生也是蒙王爷搭救过的,竟看不出王爷为人心性?”

    君合笑道:“王爷愿意作出这份样子,学生受其恩惠,自然帮衬。学生又怎会不知王爷大智若愚?那蒋熙与十一皇子之事,便是王爷说与学生听的。”

    金杜颔首道:“其实这事也是王爷听了兵部的传言,偶然间与老夫说起来的,当年王爷与四皇子和十一皇子感情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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