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想叫你叔叔了。”伊默眼尾红得诱人,“我想叫你达……”

    “不成。”季达明脱口而出。

    伊默的泪夺眶而出,面色刷得白了。

    “不是……”季达明乱了分寸,“我不是不让你叫。”

    伊默的嘴慢慢张大,然后声嘶力竭地干嚎。

    季达明又好气又好笑:“就知道哭。”说完心里酸痛不已,贴在伊默耳边轻声耳语。

    伊默瞬间就不哭了,睫毛上粘着几滴晶莹的泪。

    “行吗?”他刮了刮伊默的鼻子。

    “今晚……”伊默腾地站起来,“今晚好不好?我等不及了。”

    “过完年。”大尾巴狼是个有原则的好叔叔,任小狐狸怎么哀求都不松口。

    季达明对伊默说,名字是要成婚后才能叫的。

    不过伊默睡前又兴奋了,坐在他腰上结结巴巴地说:“明……明天一过……”

    季达明抬手揉伊默的脸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与我成婚,这么高兴?”

    前世他只顾着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仿佛排场越大,给伊默的承诺就越多。时过境迁,季达明忽然发现伊默想要的……真的很平凡。

    可恰恰就是世间最寻常的东西,季达明都没能给全。

    “嗯,高兴。”伊默捧着他的脸,含情脉脉,“嫁给喜欢的人,能和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季叔叔不高兴吗?”

    季达明吻着伊默的手摇头。

    伊默又吓住了。

    “我很怕。”他把伊默牢牢抱在怀里,“外面都说我季家家大业大,说我季达明能与陈记商行分挺抗争手腕非凡,可是小默……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能不能保护好你。”

    小狐狸缓过神,眼里熠熠生辉,望着大尾巴狼,像望着毕生的信仰:“达明,你已经保护我很多次了。”

    季达明心跳如鼓,辗转两世,伊默又唤他的名字了。

    可季达明偏要问:“叫我什么?”

    伊默恹恹地趴回去:“季叔叔。”

    季达明的心空了一块,痛恨刚刚的反问,恨不能时间倒流,回去捂住自己的嘴。

    怎么就那么欠呢?

    除夕前夜,季达明失眠了。

    伊默早已睡去,还是只穿裤衩,黏糊糊地挂在他怀里,小帐篷到处乱蹭,像只狡猾的狐狸,围着大帐篷兜圈子。

    季达明的头隐隐作痛,困意席卷而来,红烛在眼前飘摇。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他仿佛回到了从前,伊默嫁给他的那天,红烛帐暖,两条相缠的身影在床上颠簸起伏。

    屋里弥漫着甜腻的气息,水声与呻吟时强时弱,将一切都氤氲成幻影。

    那时伊默的哭泣与喘息都是隐忍的,再痛也不过是喊一声“达明”。

    他看见红帐里抬起的两条白皙纤细的腿,架在自己肩头,随着动作微微颤抖。

    伊默从不说,但季达明知道伊默喜欢这个姿势。喜欢到控制不住呻吟的音调,喜欢到脚趾都会蜷缩着绷紧。

    然而一个姿势永远满足不了季达明,与伊默不同,他喜欢把人抱在怀里,身体最大程度地贴合,所以每一丝隐忍的战栗都无处躲藏。

    达明,达明……

    伊默叫得真好听。

    “小默……”季达明腾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一眼就看见斗志昂扬的大帐篷。

    他不记得上一回做春梦时自己多大,快而立的人,竟然被小狐狸勾得梦到了床笫之事。伊默还没醒,季达明心虚地溜去浴室,解决了大帐篷,不曾想一进门就看见伊默坐在床头气咻咻地瞪自己。

    “为什么不让我弄?”伊默攥着被角浑身发抖。

    得,兴师问罪来了。

    “我弄得不好吗?”伊默越说越气,“季叔叔在商会答应过我,一回生二回熟,又骗我!”

    季达明摸了摸鼻尖,手上的井水还没干。

    伊默不干了:“季叔叔再硬一次,我要弄!”

    “小默……”他嗓音嘶哑,一开口就让伊默听得面颊微红,“今天是除夕,别闹。”

    “季叔叔嫌我弄得不好?”伊默眼睛红红的,“我……我手小,也没什么力气,可我愿意学,季叔叔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完了,越说越乱。

    季达明生出一丝无力感,哭笑不得地回到床边,把闹别扭的伊默抱在怀里:“心不安啊?”

    伊默蹬着腿嘀咕:“不安”

    他咬了咬伊默的后颈,深吸了一口气:“别怕,我说了年后要娶你,一定会娶你。”

    伊默沉默了会儿,没应声,转而继续道:“我想帮季叔叔弄。”

    “为什么?”

    “喜欢。”

    “除了喜欢呢?”季达明含住伊默的耳垂,暗自叹息。

    “我想……想告诉季叔叔……”伊默垂下眼帘,“在我面前不用那么辛苦,可以放松一些,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小狐狸就是小狐狸,说的话让大尾巴狼眼眶发热。

    “不说你笨了。”季达明搂住伊默的腰,“我家小默聪明着呢。”

    伊默的耳根羞得通红,但还梗着脖子哼哼:“季叔叔不要岔开话题。”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弄?”他忽然改口,“你不好奇我梦到了什么?”

    伊默上当了:“梦到了什么?”

    “梦到你了。”季达明对伊默眨了眨眼,“梦到你叫我达明。”

    “嗯……我现在也想叫。”伊默忐忑地望着他,“季叔叔,我想叫你的名字。”

    季达明忍笑贴过去:“你叫我达明,在……”他猛地扣住伊默的腰,“床上。”

    小狐狸顿时羞得炸了毛,推开大尾巴狼,钻进被子装鸵鸟。

    第37章 裹着铜板的饺子

    除夕一大早,伊默就被季达明撩得浑身发软,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缓过神,不肯自己穿衣服,软塌塌地贴在他怀里,后来实在是黏得太过分,终是想起来难为情,裹着围脖往院子里蹿。

    季达明跟在伊默身后感慨:“这么敏感,以后怎么办呢?”

    伊默很羞,但是梗着脖子喊:“有季叔叔呢。”

    仿佛有了季达明,世间的一切事儿都不是事儿了。

    李婶在院里和陈五一起搬酸菜,把坛子一个接着一个从地窖里起出来。伊默跑过去帮忙,不许季达明插手,说他腰伤还没好。

    季达明觉得伊默话里有话,偷偷贴过去问:“怕我在床上……”他话未说完就被伊默踩住了脚。

    “季叔叔,我是为你好。”伊默诚恳地劝他。

    季达明面上有些过不去,琢磨着找机会证明自己的腰很好,某些方面完全没问题。

    正想着,陈五捧着坛子唱戏,好一出《定军山》,伊默听得着迷,根本挪不动步,最后被季达明提溜着衣领带去了厨房。

    李婶要包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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