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馨语没反应过来。

    她抓紧王琴的胳膊,“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琴摸着脖子,那里有很深的掐痕,疼的厉害,“你也知道,我每个周三都会约你几个阿姨上西街喝早茶,哪晓得今天早上到那儿的时候会遇到陈沥沥。”

    “今天的新闻你看到了吧?”

    盛馨语抿唇,“嗯。”

    她看到那则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可想而知,其他人的反应不会轻多少。

    “我在到了西街的时候,接到你几个阿姨和亲戚的电话问候,才知道你爸出轨的事传开了。”

    王琴的表情难看,“我哪还有心思喝早茶啊,就想赶紧回去,谁也不见,偏偏就在这时候,陈沥沥那个小|贱|人撞上来了。”

    “我一看到她,就气的扇了一耳光,你知道那陈沥沥说什么吗?她要我成全她跟你爸,说她不能没有你爸,简直不要脸。”

    盛馨语听着,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王琴理理头发,凄惨又嘲弄,“馨语,你爸这回是恨透我了,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盛馨语心烦意乱,“我去找他,跟他好好解释。”

    “没用的,”王琴平静的说出一个事实,“谁都同情弱者。”

    从前她在盛光德面前扮演的就是陈沥沥那个角色,年轻一代比她做的还要好,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盛馨语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你没推陈沥沥不是吗,爸也没看到……”

    “我推了,”王琴打断她,“你爸也看到了。”

    她一看到陈沥沥那副嘴脸就来气,听着柔柔弱弱的声音,恨不得去撕烂那张嘴。

    “说她跟你爸是真心相爱的,我呸!”

    盛馨语僵住。

    “妈,是不是她故意刺激你的?”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王琴的脸上是一片凄然,“你爸以后要和那个小|贱|人过日子,不会回来了,馨语,你不会离开妈吧?”

    盛馨语的眼底闪过什么,“妈……”

    王琴握紧女儿的手,“妈只有你了。”

    盛馨语拍拍她的背部,“我会站在你这边的。”

    王琴终于放心了,她始终坚信,女儿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可她忘了,这世上太多的事不可能如意。

    医院病房里,陈沥沥隔一会就看手机,十点整,她掀开被子下床,慢慢的走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不多时,一串五颜六色的气球飘上空中,每个气球上面都有一个笑脸。

    陈沥沥的脚踮起来,上半身不自禁的探出窗外,她的手也同时伸出去,想要抓那些气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气球离自己越来越远。

    擦了一下眼睛,陈沥沥高高的仰着头,眼眶湿润,她哽咽着说,“爸爸,姐姐,我好想你们。”

    每一次都要装作不认识,即便在同一座城市,也不能出来见面。

    活的太累了,真真假假的已经分不清楚,只有一种信念,一个目标,一段仇恨。

    陈沥沥用手捂住嘴巴,颤动着肩膀无声的痛哭,她从小到大都很没用,脑子也不好使,除了尽心尽力演好一个角色,其他的什么都帮不上。

    快了吧,到那时候,我们一起回家,天一定比任何时候都要蓝。

    盛光德进去的时候,看到女孩躺在床上,一双通红的眼睛睁的很大,没有神采。

    他的心里堵的慌,“沥沥。”

    陈沥沥的眼珠子转动,“董事长。”

    盛光德坐到床前,摸摸女孩的头发,是他手上沾的血太多了,福薄。

    “你还年轻。”

    陈沥沥的鼻子发酸,“都怪我。”

    她的眼泪就刷地掉下来了,“如果我不出门,不去西街,就不会碰到夫人,惹她不高兴了。”

    “我叫你在家养胎,”盛光德沉着声音,“你为什么不听话,要私自出去?”

    陈沥沥没有血色的嘴唇翕合,“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去寺里许愿……”

    盛光德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这孩子是看了报道,慌了神,胡思乱想了。

    “孩子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陈沥沥一下子就急了,“夫人是不小心的,她不知道我怀孕了,董事长,您别迁怒于她。”

    她怎么不知道,盛光德的眉间出现一抹悔意,或许那天就不该提。

    “都这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

    陈沥沥吓的身子一抖,“我……我不想您为难……”

    她的手攥紧被子,“夫人无论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因为我是第三者,我心术不正。”

    “可孩子是无辜的,”陈沥沥的情绪激动,“是我的错,我不配做一个母亲。”

    盛光德的眉头打结,他把陈沥沥揽怀里,“好了,别说了。”

    陈沥沥碰到盛光德的手臂,他下意识的变了脸色。

    “董事长,您受伤了?”

    盛光德说,“一点小伤,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

    陈沥沥的声音发颤,“是因为我吗?”

    她憎恶自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盛光德拿了帕子擦女孩的脸,“不哭了。”

    陈沥沥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哭的特别伤心。

    盛光德一直陪着陈沥沥,等她熟睡了,他走出病房,让手底下的人看着,自己去了曹峰那里。

    天不好,乌云密密层层的堆积,随时都会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曹峰能走了,就是还走的不利索,他抓着扶手来回练习,“盛董事长又来看我啦。”

    盛光德不答,将带来的酒杯放桌上,他先倒满一杯,一口干了。

    “你说有报应吗?”

    曹峰随手拿了字典,搁腿上翻看,“没有吧。”

    盛光德满意道,“跟我想的一样。”

    所有的事,还不都是人为的,什么报应,因果循环,那全是借口。

    曹峰继续翻字典,枯瘦的手随意搭在上面,有几分内敛的书卷气。

    盛光德又去倒酒,他老了,曹峰又何尝不是。

    十几二十年前,曹峰不是现在的模样,他是吴建成的秘书,风流倜傥,受到无数年轻女人的青睐。

    说起来,曹峰当年的风流韵事跟容家小儿子有的一比。

    可惜啊,现在成了一个孤寡老头,只有一身病痛。

    盛光德的心里充斥着扭曲的舒坦,他不一样,他有权有势,有妻有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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