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了。

    第二天还是没有萧荀的消息。

    他不想见任何人,谁都不可能找的到他。

    除了施凉。

    但是施凉没去找。

    萧荀在生气,发怒,不想伤她才一个人离开的,她现在过去,就是给双方找不痛快。

    周一上班的时候,施凉听陈沥沥说,有个称是楚禾的女人要见她。

    “让她上来。”

    陈沥沥去通知前台。

    不多时,楚禾站在诺大的办公室里,“施小姐,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吗?”

    施凉靠着真皮椅背,“为的容蔚然。”

    “没错。”楚禾说,“那你知道容蔚然在国外的这五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事业有成,英俊多金,你是不是也和外界的人一样,都这么以为?”

    施凉不答反问,“难道不是?”

    楚禾靠近办公桌,一字一顿,“他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她看到椅子上的女人露出震惊的表情,尽管只是转瞬即逝。

    “我第一次见到容蔚然的时候,他快死了。”

    办公室仅有楚禾不快不慢的声音,“那是个雨天,我穿过大铁门,听见了一个人的嘶吼声,之后我就在花园里看到了容蔚然。”

    “当时有几个人在试图钳制他的行动,他像一头发疯的困兽,逮着谁就拳打脚踢,嘴里翻来覆去的吼着,他要回去。”

    楚禾停顿了一下,“是他眼睛里的东西震撼到了我。”

    “熄不灭的火,透支生命燃烧,你见过吗?”

    施凉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楚禾。

    “从那天起,我对他产生了好奇,我观察他,接近他,跟他做朋友。”楚禾说,“慢慢的,我就对撑起他那股意念的人有了兴趣。”

    “也就是你。”

    “你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强势,虚伪,自私。”

    施凉没理会这些评价,只是问,“病因是什么?”

    楚禾淡淡的说,“容蔚然出车祸,受伤期间日夜都想逃跑,伤口好一点就裂了,一直好不了,他的母亲累倒了,发生的意外。”

    “家里人伤心难过,嘴上不说,心里都在怪他,容蔚然自责愧疚,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他们。”

    “让他彻底陷入绝望的是,他答应自己的母亲,要忘了你,重新开始生活,可他却做不到,于是他挣扎,自我厌恶,折磨,痛苦,压抑。”

    施凉听到背后的声音,“支撑他这五年的,根本不是对你的恨。”

    办公室静了下来。

    楚禾坐到沙发上,话说多了,嗓子不舒服,还有点缺氧,她从包里拿出块薄荷糖,剥了糖纸,把糖丟嘴里。

    “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女人,我真的很羡慕你。”

    “容蔚然一年四季都穿长袖,我从来没见过他把袖子卷起来,我想他的手臂上应该有属于你们的定情记号,比如彼此的名字这种幼稚的东西。”

    施凉的左臂上一处条件反射的发麻,袖子遮的严实,还是觉得凉丝丝的,被扒出来放在冰天雪地里。

    “他后来是怎么走出来的?”

    楚禾的一边脸颊鼓出一小块,“我告诉他,只有变强,才能做自己想做的。”

    “病情好转以后,他就开始不要命的创业,短短五年拥有自己的公司,一份很好的事业,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施凉捏着手指,“国外更适合他。”

    楚禾突兀的问了声,“施小姐看过飞蛾吗?”

    施凉的呼吸轻微一滞。

    “容蔚然在自我欺骗,用谎言麻痹自己,他说回来是看看家人,待几天就走,”楚禾冷哼,“订的是前天的机票,我在机场等他,他跑去见你了。”

    “事实上,在他回国后,他的病情就加重了。”

    施凉想起第二次去民政局那天,容蔚然额头的伤。

    楚禾似是猜到她所想,“就是容蔚然自己撞的。”

    “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像他那样外形出众,家世显赫,事业有成,受众多女士青睐的男人,会为了谁痴狂到这个程度。”

    施凉没有情绪的开口,“说完了?”

    “如果已经说完了,请楚小姐离开,我还有个会要开。”

    楚禾满脸的不敢置信,她盯上去,像是要在施凉的背上盯出俩个窟窿。

    “五年前的事我都知道,从头到尾都是你操控全局,你根本就没考虑过他的意愿和感受。”

    施凉心想,都知道?你能知道什么?

    “楚小姐,这次说完了吗?”

    “容蔚然原本过的逍遥快活,就因为你的出现,你对他处处算计,他才会有今天。”楚禾拔高声音,嘲弄道,“你把他毁了,又不想管他,论起残忍,我没见过能超过你的。”

    施凉心里的那根刺又隐隐作痛,她转身,冷冷的说,“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

    楚禾同样也是没给好脸色,“看来我需要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她从沙发上起来,“楚禾,容蔚然的心理医生。”

    ☆、第50章

    “你是心理医生?”

    施凉的视线在楚禾身上上下扫动,轻笑一声,“我猜楚小姐的职业生涯一定不怎么成功。”

    “……”

    楚禾的脸涨红。

    “作为一个医生……”施凉睨她一眼,“却对自己的病人掺杂了其他的情感,楚小姐,你是不是应该在上门质问别人之前,先搞清楚自己的私事?”

    楚禾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五年的时光里,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容蔚然,早就错失了将那种念头扼杀的时机,所以此时无话可说。

    “没有可说的,就请离开。”

    施凉第三次下达逐客令,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

    楚禾深呼吸,“容蔚然背部的子弹是取出来了,但他失血过多,伤的很重,内心更是千疮百孔,我怕他撑不下去,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或者你给他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怎么都好过不闻不问。”

    施凉撩了下眼皮,面前这个小她|七|八|岁的年轻女人有一颗不适合自身职业的心,太过柔|软了些,“你有听说过在一个人|戒|毒|的时候,看对方挣扎,痛苦,就给提供|毒|品|的吗?”

    “可你不是|毒|品|。”楚乔抿了抿唇,“你是容蔚然的命。”

    “你放弃他,他会死。”

    “那就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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