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不出,那个人心里的想法。

    她索性就不去想了。

    下午,刘老带着大黄狗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袋鱼干,他进门就嚷嚷,还哼着小曲。

    儿子儿媳都在家,不再是一个人了。

    “大宇,晚上把小鱼干炒一下,这是你四婆婆给的,晒的特香。”

    容蔚然从房里出来,“好。”

    刘老往他身后的门里瞧,“阿凉睡了?”

    容蔚然说,“没睡。”

    刘老在怀里摸出一个布包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摊开来,“你把这个给她。”

    容蔚然看到一个金镯子,“这是……”

    “我们刘家条件差,”刘老叹气,“但也不能委屈了人孩子。”

    容蔚然回房,把老人的话转述了,将金镯子戴施凉手上,“收着吧。”

    施凉看看镯子,这个份量,怎么也要小一万块钱,对一个没有收入,年迈的孤寡老人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吃晚饭时,刘老见到施凉手上的镯子,高兴的喝了两口酒。

    “这酒可真好喝,又便宜。”

    他咂咂嘴,“大宇啊,买一箱子,是不是能再便宜点?打个折扣什么的,我就想啊,让你多弄几箱子回来,给你几个叔叔伯伯都送过去。”

    容蔚然的面部轻微抽搐。

    一瓶七位数,一箱一箱的送人,他破产指日可待。

    刘老话有点多了,问起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容蔚然看施凉,一副老婆是天的表情。

    刘老也看过去。

    施凉不慌不忙的吃口菜,“爸,我们会努力的。”

    她说的时候,是笑着的。

    刘老很激动,热泪盈眶,不知道是因为施凉的态度,还是那声爸。

    桌上的氛围很好。

    容蔚然去给老人添饭,盛汤,搅拌好了才给他。

    没有血缘关系的三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各自得到想要的情感,非常和谐,温馨。

    饭后,容蔚然跟施凉陪老人在院子里唠嗑,多数时候是听他说,都是一些早就说过不止一次的东西,他们听的能背了,却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

    刘老捧着茶杯,缓缓地说道,“这一个人啊,那是生活,两个人是过日子,三个人才是家。”

    他走后,施凉跟容蔚然还在那里待着,炒过的花生米泛着层油光,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夜幕低垂,月光皎洁。

    “王奶奶跟刘老相互都有意思,你明天走一趟。”

    施凉说,“老了也想有个伴。”

    容蔚然一脸愕然,“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在她之前来这里,却没有察觉到任何迹象。

    “你蠢,”施凉说,“抱我回去。”

    容蔚然起身,抱她回房间,“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多了。”施凉靠在他的心脏位置,听他的心跳声,和昨天一样强而有力,她会觉得踏实。

    “比如?”

    “比如,你给我准备的那洗澡水里放了哪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容蔚然一个踉跄,“那都是中药。”

    他低头嗅嗅施凉的头发,“要不要洗?”

    “要洗,”施凉说,“太长了,剪了吧。”

    容蔚然吻她的发丝,“不剪。”

    施凉说,“洗起来麻烦,也不好吹干,费劲。”

    容蔚然哼笑,“我高兴。”

    施凉随他去了。

    泡澡的时候,容蔚然坐边上翻看杂志,施凉靠着木桶边沿,口鼻里都是药香,舒服的她昏昏入睡。

    容蔚然的心思都在施凉身上,她的呼吸悠长,他立刻就知道了。

    放下杂志,容蔚然动作轻柔地弄开女人额角的湿发,低声在她耳边,“阿凉,去床上睡好不好?”

    “嗯……”

    容蔚然一手抱起她,结实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另一只手去拿大毛巾。

    过去只在梦里出现的情形发生了,像现在这样,他低头,就能触到她的气息。

    多好。

    之后的每天,施凉都会泡澡,回回醒着被抱进去,睡着了被抱出来,她仅有的印象就是泡那个药澡很舒服。

    屋子里全是中药味,容蔚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那些中药,他自己还拿在手里自言自语,不清楚在念叨什么。

    过了些天,有年龄层不同,身份相同的人上门,给施凉看腿把脉,清一色的中医,估计容蔚然把全国各地都挖了一遍。

    施凉全程都很配合,没有人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面,生活不能自理。

    送走步履蹒跚的老中医,容蔚然摸着施凉的腿,按着对方所说的,一下一下|捏|动,隔一会儿就问感觉怎么样。

    “疼。”施凉抓他的短发,“你跪地上,我看着膝盖疼。”

    容蔚然,“……”

    施凉用上力道,指甲蹭过他温热的头皮,“别跪了,赶紧起来。”

    容蔚然说,“当年我都没有跟你下跪求婚。”

    施凉,“不差那一步。”

    容蔚然叹道,“可是我总觉得缺了。”

    “那你去院子里跪着,跪到天亮都行,别让我看见,烦。”

    容蔚然嘴抽。

    他起来了,手拍拍腿上的灰,叹息着嘀咕道,“你这个女人啊……”

    施凉,“怎么?”

    容蔚然,“特别好。”

    他虚虚的松口气,满眼的温柔。

    夜里,施凉醒来,手摸到旁边位置,指尖碰到的温度冰冷,人不知何时离开的。

    她蹙眉,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那个男人背着她半夜出去,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

    客厅的容蔚然突然听到一声脆响,他的神情一变,马上跑进房间。

    看到眼前的一幕,容蔚然震惊在原地,他忘了呼吸,半响怔怔的开口,嗓音嘶哑,“你怎么……阿凉你……你是自己下来的?”

    扶着床的施凉反应过来,她垂头看看自己的腿,过度苍白的脸上也是一怔。

    ☆、第67章

    三十多岁的人了,像个刚刚学会站起来的小孩,身体摇晃,需要东西扶着,一步都迈不出去。

    施凉很冷静,她知道自己要先学站,站稳了,再学走。

    容蔚然给她计时,想她站着的时间能越来越长。

    而施凉没有让容蔚然失望,她每天都在进步。

    “今天够了。”

    容蔚然把施凉扶到轮椅上,拿毛巾给她擦汗,“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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