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呢?”

    道一抬头:“剑?”他看着宋怀尘的眼神有讽刺的意味。

    宋怀尘看他神色,直接笑了:“怎么,你觉得我问你讨要陆亭云的剑,是为了方便他在这里,一剑杀了你?”

    陆亭云义正言辞:“扰乱公堂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迟谷低声道:“那出了公堂呢?”

    陆亭云诧异的看过去,意外于迟谷会说这种话:“我相信平阳城会给所有人一个公道,不会做这种傻事。”

    迟谷垂头不出声了。

    宋怀尘又一次问道:“剑呢?”

    “在我须弥袋里。”

    宋怀尘起身,解下他腰间的须弥袋,然后放松捆着道一的灵力绳索,让他的双手可以活动。

    道一打开须弥袋,老老实实取出陆亭云的剑,递给宋怀尘,后者抬手将剑还给陆亭云。

    “多谢。”陆亭云诚心诚意的道谢。

    宋怀尘这才帮道一将须弥袋系回去,又捆上他的双手,然后自己坐回去。

    文书将话题引回来:“你为什么将陆亭云带到平阳地牢?”

    道一想好回答了:“因为那里不容易被发现。”

    文书继续问:“为什么迟谷在那里?”

    “因为我不希望他被发现。”

    “为什么要把迟谷藏起来?”

    “我一早就把他藏起来了啊。”道一这回的回答不再是简单的句子了,“迟谷师兄与我亲厚,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索性把他迷晕。平阳地牢戒备森严,反过来说却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把他放在那里,我能放心。”

    狄荣山借文书之口,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与道一的陈述不符的地方:“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醒着,没有被下过迷药的哼痕迹,而且已经走出了牢房。”

    “顺带一提,那牢房的布置与陆亭云所在的一模一样,结界形同摆设,迟谷的灵力又没有被封,你是怎么安的心?”

    “你说是为了不让迟谷知道你在做什么才将他迷晕,可现在看来,他对你所作所为知之甚详,他甚至知道你下手的那些人都不无辜啊。”黄药师听了半天,觉得道一迟谷两人之间绝对有问题。

    平阳城主感到不耐烦了:“还是不肯说实话啊,要不搜魂吧?”他做了很不负责任的发言,“道一被搜过一次魂还能活下来,再搜一次估计没没事吧?”

    文书没说话,但用表情和肢体语言表示出了意动的思考姿态。

    这是激将,激的是迟谷。

    激将起了作用,迟谷激动起来:“搜魂对识海损伤极大而且没法医治,道一如今虽活着,却一直忍受着痛苦,如果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他说不下去了。

    文书喝道:“如果不想道一被搜魂就说实话!”

    地上跪着的两人都不开口,宋怀尘第二次站了起来。

    “你们都不说,要不就听我说吧。”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去。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我从地牢救出了陆亭云。然而在地牢外,陆亭云是跟着城主府的人从外面进来的,你只能是在地牢中看见了我,所以当时你也在那儿。”

    “你发现陆亭云已经不在了,却没有下一步行动,是因为我引起了巡逻兵的注意,你不敢在他们面前做小动作,所以你也没法阻止迟谷从牢房中走出来。”

    “迟谷牢房的布置和陆亭云的一样,也就是说他一眼就能知道陆亭云在哪里,禁制形同虚设,迟谷可以救人,也可以——”

    宋怀尘蹲下身,看着垂头看着地面,不肯与他对视的两个人:“——情不自禁一下?”

    陆亭云脸色白了一下:“宋道友!”他气得连“宋兄”都不叫了。

    迟谷、道一两个人都没反应,宋怀尘压上最后一根稻草:“陆亭云的房间里有詹草,你们都知道詹草有什么用吧?”

    “陆亭云被很多人喜欢,迟谷也是其中之一吗?道一你之前被迫做过‘成人之美’的好事,这一回,是心甘情愿的去做的对吗?”

    跪着的两人沉默着,沉默很短暂,然而再短暂,在宋怀尘一再发问的情形下,都带有默认的意思。

    迟谷整个人晃了下,极缓慢的转过头,以极大的震惊与不敢相信的口气,颤声喊了声自己的师弟:“道一?”

    第66章

    “还有那朵牡丹。”宋怀尘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前日折断花茎时的湿润感,“为什么要用迟谷房间里的?是栽赃陷害, 还是你们两个合谋?”

    藏经阁法明被宋怀尘提醒:“贫僧房中的芍药又做何解?”

    道一只回答了一个问题:“芍药没什么意思, 只是想着采花大盗要有花, 就顺手放了一朵。”

    迟谷还在等解释,又喊了一声“道一”, 他虚弱的呼喊里几乎带上了祈求的意味,害怕听到一个不想要的结果。

    宋怀尘突然听到狄荣山的传音:“嘿,你看啊,到这一步了他居然还没生气, 多有意思。”

    宋怀尘回答他:“是啊,有意思,他不顾被搜魂也要替道一顶罪啊。”

    “好在道一还记得来救他,不算太令人失望。”狄荣山说。

    宋怀尘想起昨日雨后道一来求他们救人时的急切, 不像是装的。

    “看来是个有趣的故事。”狄荣山用这句话结束了传音, 因为道一开口了。

    “迟谷是被我抓走的, 陆亭云也是被我抓走的, 被抓走中的一个救出了另一个, 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迟谷的房间里没有詹草, 如果他对陆亭云无意,自然有其他办法化解陆亭云身上的药效, 如果有意,顺水推舟又有何不可,说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至于牡丹,我只是觉得这花衬陆亭云, 见师兄房里有,就顺手折了,”他嘲笑宋怀尘的逻辑,“我只是从一个受害人处顺走一物用在下一处,哪来栽赃一说?”

    “你对陆亭云可有意?” 宋怀尘视线一转,问迟谷。

    “我敬佩陆道友为人,但对他没有儿女之情。”迟谷立刻答道。

    狄荣山摇头晃脑:“看来成不了佳话,最多只能成怨偶。”

    道一似是不平:“现在当然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们横插一脚,谁知道结果如何?”

    宋怀尘笑:“你还不服了?假使迟谷真对陆亭云有意,这也只是他单方面的好事,你问过陆亭云的意思了?”

    道一底气很足:“迟谷师兄哪里配不上陆亭云吗?陆亭云红颜知己无数,但他从未对任何一人有过回应。迟谷师兄与他熟识,两人相处时总有谈不完的话,说不定陆亭云心中也有意呢?就算陆亭云真的不愿意,那也是为了给他解毒,他一个男人,总不至于还抱怨什么吗?”

    狄荣山开口:“泄了元阳能不抱怨?”他想了想又问,“是元阳吗?”

    八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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