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端啊。”

    “阿姨说你喜欢。没事的,这点小事我可以的。”

    话是这么说,岑愿并没有抽回手。指腹触碰着朝钼的下唇,仿佛能清晰地勾勒出唇上的纹理、线条、弧度。跟随他说话的张合,指尖轻轻震颤,岑愿呆了呆,心里也跟着震颤。

    十指连心。

    “砰”地一声,打破了心里想的事。

    窗外绽开了一朵巨大的烟火,银色和金色的流光扑朔朔落下,像一块遮住天际的幕布,昭示着所有人生命中下一场盛典的开场。

    新年倒计时,温婉说的惊喜。

    朝钼闻声也回头看,和他解释:“别墅区的倒计时烟火,还有五分钟就是新年了。”他拉好窗帘,把落地窗上的一排小侧窗打开一缝。寒夜春火、陈竹新辞,世间万色的声音都顺着那个小隙一下子涌了进来,和着变幻莫测的烟火,变得清晰可问,可辨,可触。

    朝钼圈着岑愿坐在床上,让他靠着自己,指着窗外说:“这间是最好的观赏点。”

    烟花一簇簇蓬蓬松松地炸开,或短促或长鸣,或低回或闪现。

    最后三十秒是掐准时间的,每三秒一个圆形的盛大金色轮环,象征着前一年的圆满和下一年的美好祈愿。

    岑愿忽然想起温婉和他说的那些话,想到最后,神游了一会儿,又意识到什么,笑了一下。他找到朝钼的手,拉着十指相扣,笑着问:“老朝啊,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巢啊?”

    十。

    朝钼回握他,捏着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脸,从额头、眉心、鼻尖,一点点吻下来。

    九。

    他毫不意外他的问法,温柔得让人沉溺,他回答说:“明天,明年。”

    八。

    这个吻最后停在岑愿的弯弯的唇上,两个人气息间温暖的牛奶味道缠绕叠加着,却依旧浅尝辄止,不带□□。

    七。

    温婉说他和朝钼爸爸是稀里糊涂地结婚,他们又何尝不是稀里糊涂地走到一起。却也一样真诚慎重,毫不敷衍。这种感情是爱吗,他们问自己。

    六。

    这一年的阴差阳错不愿去深究,身前身后,反正有着这个人的温度,所以,就这么沉迷下去,也没关系吧。

    五。

    岑愿无比羡慕朝钼爸妈的感情,他们真好,不像他从前触摸到的一切腐败灰暗。我们以后也会像他们一样好吗?他的指尖摩擦着朝钼的肩胛,认真地想象那样的场景,或许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自己也能和别人介绍说:“这是我家老朝啊”。

    四。

    朝钼忽然抬手遮了他的视线,隐去了眼前绚烂的流光异彩。他看的好好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挡了,本能地急得直接伸手去拉,朝钼轻笑着松开手,顺势握着他的放在小腹上,忽然道:“说真的,你还没回答我。”

    三。

    “什么?”

    “你是不是只会跟我撒娇?恩?”

    二。

    又一朵烟花绽放开。

    “什么?听不见。”

    一。

    这一年的最后一秒伴随着最后一朵圆环四散而落幕,新年的第一秒降临。

    朝钼抵在他耳边哑言:“呵,找.操呢?”

    “朝钼!新年第一句话,你能不能不这么下流!”

    “反正我只对我老婆下流。”朝钼仗着他正气急败坏,哄他:“乖,说是。”

    “不说,流氓。”

    “你不喜欢?”

    “走开。”

    “该改口了。”

    “啊?”

    腰被箍住,贴紧熟悉的怀抱,肩颈上有热气忽远忽近:“见完家长了,改口吧。”

    “哦。”

    “知道了?”

    “恩……”

    “来演示一遍,要叫什么。”

    “唔……”

    岑愿推推他,眼睛一闭一睁,迷迷糊糊地,活没说完,竟然睡着了。朝钼看着他,今天是太累了,他轻叹一声,把人抱回被子里,自己又进了浴室一趟,才回来睡下。

    他吻吻岑愿的眉心:

    “阿愿,新年快乐。”

    第二天一早,岑愿先醒了。毕竟是在朝钼爸妈家,他有些不好意思,自觉的醒的格外早。朝钼还在睡,面向他侧卧着,舒缓的眉目漂亮健朗,眼睫毛纤长细密。他恍然伸手拨了一下,又想到朝钼浅眠,怕把他吵醒了,就把手缩回来。这一动,这才发现他们盖的是两床被子,自己还被裹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

    这个发现的结果就是朝钼睁开眼就瞧见眼前无限放大的幽怨眉眼,一大早的,被吓得不轻,差点叫出来。揪着岑愿的脸把他推开一点点,皱眉问:“你干嘛,离那么近吓死我了。”

    “我长得很吓人吗?”面前的人竟然气鼓鼓地鼓着个脸。

    朝钼愣了一下,忽然笑出声来。那一瞬间,他骤然想起来岑愿八年前,被他随口一句“看脸”气得直跳脚的样子,一定像早上起来发现两个人分了被子睡一样,像刚才质问他时一样。整个人没底气,没自信,又气又急,可爱地一塌糊涂。他越想越笑,越笑越难停。岑愿不服气,爬到他身上伸手掐他的脖子:“不许笑!你还敢笑!”

    “因为想到了一些很好笑的事情啊。”

    “哼,什么事!”

    “恩……一个很可爱的小妹妹。”

    岑愿气急了,俯身就在他锁骨上啃了一口,啃完也不抬头,闷乎乎地把脸埋在哪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你不喜欢我了就直说。”

    朝钼挑眉:“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了?”

    岑愿不说话,不抬头,伸手猛地推了一把自己盖得那床被子。朝钼看懂了,更是想笑。当年的他,委委屈屈说不出话来,偏偏还要围件龟甲,装作无谓和坚强。可是现在,他卸下了装防,他软软地待在朝钼肩窝里,闷着头,等他一句话。

    朝钼掐着他的腰挪了个地方,顶他一下,扬眉看着他。

    岑愿被这一动搞得懵了一下,接着脸色一变,战战栗栗地跳起来:“朝钼你!”

    朝钼自然手上加力,不让他躲。笑着问他:“小妹妹,现在你猜我昨晚为什么和你分开睡两床被子?”岑愿红着脸转开:“光天化日,不要脸。”

    “你关了灯调戏我的劲头去哪了,那就算不要脸了?我还能更不要脸呢,我告诉你,我昨晚可差点就打算直接出去睡客房了。你要不要负责?”他翻个身把岑愿压在身下,发现他身上有些凉,就拖进被窝里,接着逗他:“这几天你抬脚一走,每天半夜来个电话,我就算逼着自己清心寡欲看档案都受不了了。听着你说话,都要对着桌上的文件来一发了。你欠的债,现在还上?”

    “你疯了,这是你爸妈家。”

    朝钼报复性地也在他身上咬一口,却故意咬在颈侧最明显的地方。听见岑愿喊疼才松口,然后满意地看着成果,用指腹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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