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身影。

    手猛地被推开:“我很困很累,你别打扰我。”

    师辰就愣在那里,看着自己落空的怀抱很久。

    第二天依旧出去打工,再回来的时候,他特意买了扶夕爱吃的蛋糕。

    依旧没有人为他留灯。

    师辰在门口搓了一把脸,挤出个笑容来。

    拉开门,轻呼她:“夕夕?”

    无人应答,隔着月光,地上仿佛散乱地铺洒着什么,师辰心里一沉,猛地按开灯。

    衣服散乱地铺摊在地上,床上也一片凌乱,没有扶夕的身影。

    手里的蛋糕盒落地,跌成了一团凌乱的模样。

    他每一步都走得如同灌了铅。

    他的衣服里混着她的,扶夕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件曾披在她肩头的灰色线衣也散落在地上,上面散着一叠纸,还有他的银.行卡身份证,房租合同。

    师辰颤抖着蹲下身去捡起来,最上面一个信封,露出一角,写着一串字母。

    他手都在颤抖,那是他的录取通知书。

    只是里面多了一份,师辰展开来,是唐诗的名字。

    他的扶夕,看到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终究她是离开了。

    师辰跌坐在凌乱的衣服里,疲惫得把脸埋在臂弯了,很久,酸涩的眼眶里一阵温热滚落。

    隔着衣服烫坏了他的皮肤。

    后来,隔了几天,师辰带着些许期许回了学校。

    扶夕和陆之暮那里都空着。他谁也联系不到。

    对面的门再也敲不开,也再也没有传出什么声音。

    再后来,他心也冷了,被送去了意大利。

    不止一次写信回来这里,却永远等不到回信。

    两年后,他回来了,一身荣耀,满身疲惫。他在国内声名大噪,寻找着他的姑娘。

    有之前还在的人告诉他,对面的男人是个疯子,被抓起来关起来了,警察当初在他家里找出个被折磨得精神失常的姑娘,后来也给送走了。

    对面的门再也不会开。

    师辰病了。

    开始还症状轻些,后来开始日复一日消沉,睡不着觉,伴随着严重的躁郁症。

    再往后甚至出现了自杀倾向。

    尝过了那种极致的解脱的感受,他开始不停地尝试。

    ——

    “当我数到三,你会醒来,并且记得这一切。”

    催眠结束后,余响给红着眼眶的师辰递了一杯温热的水,他瘦得衣服里都空荡荡的,身体似乎随风就倒。

    两个人到隔壁的休息室里,并排站了会儿。

    看着窗外川流不息,余响蓦地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唉,你说这爱情啊,还真是件碰运气的东西,让人欲生欲死的。有些人的爱情是救赎,有些的,就是作茧自缚。”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鹿禹稱,摇头:“我呀,是无福消受咯。也许还是幸运呢。”

    “余响。”鹿禹稱突然喊他。

    余响懒腰手赶忙放下来,落到胸前做了一个防御的动作:“干嘛干嘛!你要干什么!”

    鹿禹稱却依旧看着窗外,自言自语似的说:“你说,让陆之暮爱上我,这概率大不大?”

    “哈?”

    没等他回答,鹿禹稱却插着兜,走了出去。

    “剩下的,你们去和师辰家人交涉吧。”

    ——

    陆之暮在休息室等了好久才等到门被推开,几乎是瞬间,她站了起来,看到鹿禹稱进来的声音。

    “累不累?”鹿禹稱问她。

    “……你这是在问在休息室休息了一上午的我吗?”陆之暮嘴角抽搐,这不知道刚刚忙了半天的是谁呢。

    鹿禹稱却没反驳,点点头,走过来牵起她的手:“那走吧。”

    “啊?干什么去?”

    “买榴莲。”鹿禹稱回头看她,笑得风动水动。

    陆之暮眼睛猛地睁大。

    晚上的时候,陆之暮啃着榴莲,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凑到鹿禹稱身边,他腿上放着电脑,戴着耳机,陆之暮说话他就听着,偶尔应一声。

    陆之暮不满意,伸一只脚过去抵着他的腿,鹿禹稱打字的手一顿。

    鹿禹稱转头看了过来。

    陆之暮拿勺子挖着,瞪着眼看他:“我在问你话呢,你还在忙吗?”

    鹿禹稱突然抬起垂着的耳机,流利的说了一句话,然后道别。

    陆之暮:“……”

    她猛地一顿,吞下嘴里的榴莲:“你、你刚刚在视频?”

    鹿禹稱点头:“和美国的同学们”。

    同、学、们……

    啊啊啊谁说鹿大佬是孤僻的小破孩啊啊啊他还有同学,还是们……陆之暮登时炸了,脸红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啊啊!完了完了我罪过大发了。他们应该听不到我说话吧?”

    鹿禹稱鼻息间充斥着榴莲的味道,他面上没有一丝体现,抬手捉住她的脚腕,塞回薄毯里:“听得到。”

    陆之暮端着碗里的榴莲,心塞:“你就不能骗骗我安慰我一下吗?”

    鹿禹稱:“听不到。”

    陆之暮:“……”

    “哎呀算了算了,反正他们看到不脸,谁能知道我是谁。对了,我刚刚跟你说,其实我觉得师辰的执念是因为扶夕的突然离开太猝不及防。因为承受不住骤然的失去,所以念念不忘,变成了执念。”

    鹿禹稱将电脑合上,放到桌上,倚着沙发背,下巴突然凑近,抵在她曲起的膝盖上,一只手搭着,看着她。

    陆之暮脸上不自然,她眼眸闪动了一下:“哎呀,学术谈论,不含个人情感的那种。”

    鹿禹稱依旧这样的姿势同她平视:“你想听真话还是安慰的话?”

    陆之暮脸一绷:“当然是真话。”

    鹿禹稱点头,下巴隔着薄被和睡衣蹭着她的膝盖。

    他脑海里过了一圈,神也色严肃无比:“如果我没有一时不察看走眼,如果我多年的实践知识理论没有出错的话,他提到的事,还有他眼神里的爱意,通通都是真的。”

    “陆之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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