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边浅笑,声音低沉性感:“陆之暮,我刚刚……也是骗你的。”

    陆之暮:!!!

    这个坏人!!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一吻完毕,陆之暮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手还揪着他的衣襟,眼眸晶亮,唇瓣嫣红,轻喘着恢复气息。

    鹿禹稱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吹好的秀发,一下一下顺着,蓦地低头问她:“陆之暮,你真的不能睡床吗?”

    陆之暮手指一抖,垂下眼眸:“嗯……”

    “睡沙发就能睡着?”

    陆之暮想了下:“也不是,可是起码可以躺着闭上眼放松片刻,不用时刻觉得毛骨悚然。”

    鹿禹稱点了点头。

    “那我陪着你呢?”

    “嗯?”陆之暮没明白他的意思,抬眸看他,眼神失神一瞬。

    鹿禹稱的手从她发间滑到她的脸颊,轻抚一下,然后格外认真地看着她:“我陪你睡沙发。”

    “啊,”陆之暮被吓了一跳,“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还好。沙发你肯定睡不惯啊,而且也睡不下……”

    “睡得下,”鹿禹稱手指在她脸颊摩挲一下,“我问过了,他们的沙发可以展开。”

    陆之暮:“……”

    有些好奇,她问他:“你干嘛突然想到要问这个?”还想突然要跟她睡沙发。

    等等,那他们不是要睡一起了?陆之暮脸上的笑容一顿。

    鹿禹稱一脸正经:“总不能以后一直分开睡,陆之暮,既然你适应不了床,那我陪着你睡在你觉得舒服的地方。都一样的。”

    陆之暮感动不已,眼中都有些闪烁。

    却听那头的鹿禹稱接着说道:“反正性.生活在沙发上也一样过,哦,浴室也可以,回家买个双人沙发,就放客厅正中央……”

    眼中的闪烁顿时碎成玻璃碴片片飘落。

    得得得!这都哪跟哪!

    陆之暮抬手捂住他的嘴:这可就超出正常生理卫生科普的范围了。

    她红着脸颊板着脸哼哼:“你们美国人可真开放。”

    鹿禹稱轻咬她手指,趁她松开的间隙答:“按照外形和国籍算,我是中国人。”

    隔了会儿,“而且这是正常的需求,和开放有什么关系。”

    就是……再正常,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说来说去不是?

    陆之暮再次捂上他的嘴:“好好好,正常正常,我们刷牙关灯睡觉好吗?”关了灯说什么都行,别让她看到他的脸!也别看她的脸。

    那头鹿禹稱却再次垂着眉眼看她:“陆之暮,你敷衍我。”

    她哪敢啊……

    刚想反驳,额头却被他轻轻吻了一下:“别怕,有我陪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陆之暮揪着他浴袍的衣襟,心底的弦忽然一动。像是被他撩拨了一下,整个心房都震颤不已。

    他一直在逗她哄她,带着她忽上忽下,一开始是想顺着他的意思假装开心,后来就真的忘了白天那些事,和他认真逗笑起来了。

    陆之暮想,他好像真的有魔力,总是让她觉得开心和满足。

    ——

    一觉睡到天明。

    鹿禹稱睁眼,却发现陆之暮不在身侧。他掀被起来去找她,终于隔着窗帘看到了飘窗上的身影。

    缓缓掀开来,就见她瞪大着眼睛,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你醒啦?”

    鹿禹稱点头,抬手耙了耙头发。

    陆之暮下来,拉着他的手臂往窗子上凑,语气里也难掩兴奋:“昨晚真的下雪啦!你快点来看,从这看下去整个世界都是白的啊。今年初雪诶,超美。”

    鹿禹稱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玻璃上浅浅沁着的冷意让他意识彻底清醒过来。

    他嗓音沉沉,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你是南方人?”

    “不是啊,”陆之暮摇头,柔软的发蹭到他的下巴,痒痒的,“我是正统的t市人,北方大妞好吧!”

    末了,似乎品出他话里的别的意味,板着脸回头:“你什么意思?”

    鹿禹稱将目光挪开,投到窗外,视线眯着眼拉长:“你没见过圣诞节前后纽约和洛杉矶的雪景,也非常美。”

    陆之暮听不惯,抬手掐着他的脸,她刚刚摸了玻璃,冰冰的,瞪他:“鹿禹稱,你崇洋媚外。”

    “论起来,”鹿禹稱被她逗笑,“我本来就是一半‘洋人’。”

    “你!”陆之暮被气到,而且他话说的也没错。

    哼,出尔反尔,明明昨晚还说自己是中国人呢。手指在玻璃上画圈圈泄愤,猛地被捉住,握在掌心暖着。

    “之暮,”他喊她,第一次省略了姓氏,“在遇上你之前,我对宇宙万物都感兴趣,因为感知这些东西比同人相处要容易得多,有意义得多。

    “纽约的雪景我看了很多次,一个人在房间里看。那个时候父亲总是不在,圣诞节都不在,过年也不在。乔安娜女士一个人,和外婆做很多布置和食物,她们看起来依旧满足和快乐。是我无法理解的快乐。”

    陆之暮静静听着,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浅浅结雾,又缓缓褪去。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只有时间是永恒的。生命是短暂的,由这些短暂存在的生命建筑的感情更是,会随着人的消亡而消亡,我以为我不需要品尝这终将消逝的东西,直到和你相处的某一天里,我突然发现,我开始渴望这样的情感。”

    他的手将陆之暮的手握着,然后另一手将她环抱:“如果我的生命注定短暂,那就用我的一生去实践这样一件事,以我的余生,和你共度,算不算也是我时间线上的永恒?”

    陆之暮每呼吸一次都格外绵长,带着湿冷的气息,却让她胸腔发烫。

    她不敢过分呼吸去平缓自己,生怕多一点动静都会破坏此刻的宁静。

    鹿禹稱在t市初雪的早上,同她共赏这洁白的场景,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之暮,”鹿禹稱手收紧,她感觉到他一向干燥的掌心也渗出了薄薄的汗意,“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最开始以女友的名义,然后有无限靠近的可能,直到我们走到永恒的尽头。”

    陆之暮心头湿漉漉,像是大雪覆盖,然后又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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