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他府上,整整齐齐一百八十二件,他望着一件件旗袍是看花了眼,他头上的老板简直是有钱没处花!

    吴姨没见过他的老板,只听闻是个财大气粗的老男人,现实里真人如何,是确实不晓得。她伺候夏目,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时辰多,她打算不告诉夏顾之,夏目是女娃娃的事情,谁让他不明不白的从街上带一孩子回来,活该!

    山下松瑞真的来了,指名道姓要见夏顾之,不用细想就知道登徒子一定跟着来了,一副狗腿的恶心样,幸灾乐祸的挑着眉头盯着他不放。

    登徒子起身借着介绍夏顾之的意思,试图揽他坐到自己身边来,他本以为山下松瑞不会和他抢人。“山下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山下松瑞一早便看出了登徒子这人好色成性,成不了大事,除了会一口他需要的中文外,并无其他用处;况且此时此刻在中国是他大日本帝国占了绝对的上风,区区一个小兵也敢来质问他,愚蠢至极。“我怎么觉得夏先生,好像不愿意和你坐一块,你何必强人所难。”

    山下松瑞的回答令夏顾之心下一惊,听这俩人的对话,似乎不合啊。“其实,我坐哪不都一样嘛。”

    登徒子举在半空中的手尴尬收回,再次望向夏顾之时,已然换上怨恨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不过是个娼妓,当了□□还想立牌坊?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骚到了骨子里。

    这□□裸的眼神自然也落入了山下松瑞的眼底,他越发的厌恶这样一个不懂得掩饰情绪,一心只想沉浸在□□中的男人。这样的人别说成大事,恐怕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连自己的国家都可以背叛,他们当然也不会信赖于他。“李晓峰先生,你知道在我们日本,背叛天皇是要受怎样的惩罚吗?”

    李晓峰不明白山下松瑞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不就是一个该死的妖人吗?难不成为了夏顾之这个妖人,山下松瑞准备要了他的命吧?他顿时害怕得冒出了许多冷汗。“山下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他怎会不明白,他投靠日本,不就相当于背叛中国吗。山下松瑞无非是在威胁与瞧不起他的意思。

    “没什么,随口一说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山下松瑞像是没提起过刚才的事一样,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山下先生可真会说笑话……”但李晓峰可做不到,他快被吓死了。

    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刚开始居然敢质问为什么,也是服了。夏顾之如同一个摆设的花瓶,皆被这俩人遗忘在一边,他捏着酒杯,无聊的转过脸去打量舞厅里来来往往的宾客。

    今夜恐怕是他最闲情的一次,只要呆呆坐在这,连唱歌都免了。山下松瑞也不理会他,指名道姓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李晓峰今后都能像这样吃瘪,他算是快活了!

    “夏先生觉得很无趣吗?”

    夏顾之闻声转过脸,山下松瑞不知何时已经在打量他了,恐怕也是要误会的,他和老板的赌约旁人并不知晓,一个个想的,估计都和李晓峰一样。

    “这,山下先生您的中文说得真是好极了。”他尴尬的笑着说道,尽力不让自己的敷衍表露出来,却也是答非所问了。

    “我听说夏先生是这里知名的戏子,不知能否赏脸唱一曲?”

    夏顾之没有推迟,清唱了一首他最擅长的曲子,心里不知怎地竟开始有些不安……

    吴姨刚过午饭的点,就急匆匆去把做衣服的裁缝请到了家里来。“杨师傅,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喊我家小少爷出来量尺寸。”

    杨师傅摸着胡子,担忧的问道:“你们家什么时候出了个小少爷?莫不是顾之在外面生的野孩子吧。”

    “不是啦!不是顾之的孩子。是那小子在外头捡的,尽知道给我添麻烦!”吴姨拉着一脸委屈的夏目到杨师傅跟头,她方才是在水缸旁找到的夏目,傻子伸长了手想去够水缸里的荷花,花是没够着,袖子是湿透了,让她好一顿骂,得,小脸一沉,不开心了。

    “这娃娃怎么长着一张苦瓜脸?唉,晦气。”

    “刚才玩水被我训了,你瞧这袖子都湿了,一吹风,是要着凉的!”吴姨比夏目还要气,真不晓得这小妮子在生什么气,她全然是为了她好,要是一不小心摔进水缸里,就不是着凉那么简单了。“好了,你也别问了,把软尺给我,我来量。”

    “……姐什么时候回来?”夏目在吴姨蹲下身给她量腰围时,悄悄在她耳边问道,一双小眼睛时不时的偷瞄杨师傅几眼,生怕他听到。

    “什么?”吴姨手一抖,简直是啼笑皆非,杨师傅喝着她刚才去找夏目时,顺便端上来的茶,奇怪的瞟了她一眼,但不语。

    她尴尬的回头冲杨师傅干笑了几声,撒谎说:“没什么,是我家少爷拿我寻开心,说笑话呢。”

    夏目眼巴巴的盯着吴姨,好像是发觉自己问的不是时候,便乖乖闭上了嘴。

    “老杨,你就按以前给顾之做衣服的时候来就行,反正过不了多久,孩子就长大了。顾之之前的衣服还够她穿几年,不急。”她和顾之的衣裳一直是老杨的手艺,换了别人,怕是不习惯。

    “过段日子,我再送上门吧。”

    吴姨一直送老杨到门外,才转身回客厅里,夏目是耐不住性子了,拽着她的袖子就不放手,只差抱着她的腿不放了。她这头一疼,允了。“行,我告诉你,顾之晚上才能回来,他上班赚钱去了。”

    “那我能去看看姐吗?”夏目可怜巴巴的眨巴着眼睛。

    吴姨有点恼了,甩手夺回自己无辜的袖子,便呵斥道:“去什么去,女孩子家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不知羞耻!”

    夏目还是不死心,又缠上了吴姨的胳膊。“可我不是,你也不是呀!为什么姐能去,咱们俩个大爷们却去不得呢?”

    “因为你跟我才是女人家!”吴娟活了几十年,第一次伺候到如此棘手的小妮子,非要说自己是个小子,成何体统?说出去哪个不嫌丢面的?

    夏目一听,又要怒了,又要发火了;一头撞上吴娟的肚子,她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揪着夏目的耳朵,揪得她哇哇大叫,另一手用力的脱掉夏目的裤子,怒斥道:“你自己看看,你有那玩意儿吗?说出来也不嫌害臊!我都替你害臊!你到底什么毛病?我要是带你去那种场所,你指不定就被人卖去做童养媳了,你懂什么意思吗?意思你就是会被人搞大肚子,逼着生儿子,生不出来就搞死你!”

    “……”吴娟承认自己说得实在是过火了,她其实不应该如此强硬的逼夏目认清自己的性别,比起无理取闹的夏目,她更害怕这个恐惧的瞪大了双眼,不停流泪却没有吱声的小妮子,她忽然不知所措了,无力的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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