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愣了,很快反应过来,“啊他就是……妈耶,我见到真人了!”

    张低眸去看她,“你很开心?”

    “挺开心的,嘿嘿,”傻乎乎的边忱还不要命地补充说明道,“他真好看啊,没我想象中那么阴柔。我以前看你笔下的 f ,总觉得他是很艳丽高冷的那种。”

    “说完了?”

    “哈?”她后知后觉,抬头看见他情绪淡淡的桃花眼,居高临下的姿态,压迫感有点强。

    边忱舔了舔唇,“好像说完了……”

    “对别人有那么多的想象,说说看,对我的想象是什么?”他抬了抬下巴,眼里带了点玩味,“除了秃顶之外。”

    “……”饶了我吧,我错了,不要再提秃顶这个梗了/(ㄒoㄒ)/~~

    张故意让她急,轻“嗯”了一声,作了然状,“看来对我的想象只有秃顶了。”

    说完,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目视前方,拉着她进专用电梯。

    边忱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即将惨不忍睹的下场,轻轻扯了扯他的大衣衣袖,见他不太抗拒,就小声说:“那个——”

    “我不叫‘那个’。”

    “……”啊完了,听这个语气,他好像并不全是在捉弄她。

    似乎……的确……不知道……被她……踩到……哪个地雷了……

    面对着这样的张饮修,边忱简直六神无主,手心的汗越发往外渗。

    “我……”她刚鼓起勇气开口,电梯门在这时开了。

    张牵着她走出去,精致侧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周身气场却莫名有点冷。

    边忱不自觉拧眉,忧愁笼罩眉间,垂下睫毛,看见地板上明亮的光。

    费了好大的力气,敛起脸上的忧愁和委屈,她轻咽口水——小时候她爱哭,妈妈曾告诉她,每次鼻酸时,只要吞口水就好了。只要吞一吞口水,眼泪也会一并被自己吞回去的。

    可是妈妈从来没告诉过她,多年以后,笨拙又爱哭的边忱,会遇上一个张饮修这样一个人,温柔假象,强势霸道,流光溢彩,捉摸不透。

    这样一个……让她吞再多的口水也止不住鼻酸的人。

    2(张)

    张习惯性把她的穿衣风格搭配成精灵系,没什么缘由,只是因为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像个小精灵。

    精灵跟妖精,两者都成精。但前者单纯灵动,后者妖媚诱惑。区别极大。

    这场晚宴看起来跟以往的那些似乎没什么不同,一样的言笑晏晏,一样的宾客尽兴。

    她用餐时的动作还是带着拘谨;遇到拿不准的时刻,还是习惯性向他投来求救的眼神。

    张坐在她身边,好耐心地教。

    最好的学习方式和教学方式,毫无疑问都是实践。

    也许多带她出席几次类似的场合,她就能渐渐地自在自如,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俩人坐在长餐桌一隅,座位相邻,距离合适,偶有的互动却亲密得不同寻常。未免引人注目。

    但张一向不喜高调,所以没有多言解释。

    高调常常是短视之人的无奈之举。他不需要。

    从不引荐别人,也从不接受别人的引荐——这是他在这个上流圈里的原则之一。

    张只是留意着身旁人的神情变化,看她有没有不舒适的瞬间,如果有,就趁早离场。

    露个面就行,只要他放宽限制,纵容媒体去传播,用不了多久,他跟边忱的关系就会以一种低调自然的方式被这个圈里的人得知。但也仅限于俩人的关系和她这个人的存在,至于她的家庭背景履历和其他信息,他不会让媒体肆意妄为。

    3(众)

    晚餐结束,是闲适的小厅聚会。

    宾客三三两两在一起交谈聊天,自助式的饭后甜点和水果点缀其间。

    边忱觉得这样的形式比之前在餐桌上好多了,起码不会太静。

    太静的时候,她总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出了丑,那就丢脸了。

    可是,最苦恼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她不知道某人的心情有没有好点。

    走出电梯时她明明觉得他很烦,但晚餐桌上他又绅士周到得不像话。

    想到这里,边忱转头去寻找张。他在她身旁两步远的位置,跟一位中年企业家在闲聊。

    她的张,是那种,不常笑、但笑起来很要命的人。

    然后现在,边忱似乎又看见了他的另一面:漫不经心的专注,慵懒的认真。

    他就站在那里,修长的指间夹着高脚玻璃杯,看起来是谈笑风生,眼帘一垂却透出沉静的惊艳。哪里是在跟人交谈,根本是在冷静地游离在外。

    “在想什么?”

    边忱惊了一下,定神一看,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在想,嗯……你这杯东西怎么还没喝完?”她胡乱掰了个理由当挡箭牌。

    边忱才不会告诉他,自己竟然需要在公众场合悄悄观察他——一个跟她同床共眠的男人。

    张也不揭穿她,只是抿唇笑着,把手里的红酒递到她面前,不容反抗的语调:“你帮我喝。”

    “啊?我?”边忱睁大眼睛看他,想得到二重确认。

    他如她所愿,“对,你。”

    边忱无措,“张……我不会喝酒……”

    “学一下,就会了,”张挑了挑眉,加了一句,“我看着你。”

    “……”他一定知道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有多大,就像之前他抱她坐在腿上时说的那句“我教你”。

    边忱舔了下唇,伸手拿过他指间的酒杯,动作十分生涩十分天然,皱着眉仰头喝了一小口。

    是真正的喝,不是抿,不是品尝,而是像喝白开水那样喝……

    不出意外地,她被呛到了。

    张拿开她手里的酒杯,边轻拍她的背,边拿了餐巾帮她擦唇角。

    红色的酒渍沾在纯白餐巾上,落在张的眼里,就像是:单纯的小孩闯进成人世界;纯色的边忱掉在这群五颜六色的精英里。

    他忽而又觉得不爽了,先前在电梯里的那种感觉。

    他无法控制这种病态一样蔓延的个人情绪。这是他没经历过的。

    他本该做到完美掌控个人情绪。但今天已经出现两次了,裂痕,难以被他不声不响修复的裂痕。

    于是这一刻,张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太温和,犹如一瞬入冬,寒冰万丈。

    连带看向她的时候,眼底都浮着一片暗色。

    边忱一抬头,对上他阴郁的桃花眼,那张漂亮的脸也格外凛冽。她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小心翼翼伸手去碰他的手,“张……”

    “找了你们半天,原来躲在这里。”

    梁筝的声音,打断了这边俩人的凝固氛围。

    “哟,怎么了,脸这么红?”梁筝满面笑容,和煦温润,问边忱。

    她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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