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证明她的心思又被他看穿了qaq

    边忱再次转头去看沙发那边的两人,他浅浅笑着,正把一小勺乳白色冰淇淋送进自己嘴里,唇边还沾了点奶油。偏偏他是唇色偏鲜红的人,红白色彩对比强烈。

    那模样,看起来突然倒退了至少五岁。

    边忱再次捂脸抹泪。本来她就搞不清楚他的真实年龄,平时单看俩人的外表,她常常觉得自己……老牛那啥嫩草……

    她看见 s 拿了一叠文件之类的东西递给他,他只扫了一眼,没接,似乎还蹙了眉,然后薄唇里吐出一串:#¥@%~¥%*+#¥&*

    听不懂啊掀桌(╯‵□′)╯︵┻━┻!!!

    边忱想起前几天晚上他问她,要不要多学一门语言。呜,现在她终于觉得很有必要学一门新语言了。

    这种很重要很想偷听到的信息近在耳旁却又听不懂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边忱发现他在姐姐 s 面前跟在她面前的姿态,是存在区别的。

    比如现在,他长腿交叠着,挖冰淇淋也挖得优雅万分,一举一动都高贵而自然,就像与生俱来的贵族那样。

    而跟她在一起时,时而深沉,时而幼稚,时而挑逗,时而压迫,时而……算了,她放弃描述。允悲。

    边忱还发现,虽然他跟 s 的血统不同,但也许是小时候在同一个家族环境下生活过较长时间的缘故,以至于他们在某些瞬间的神态举止给人的感觉很相像。

    他们现在没有住在一起,但见面对他们来说好像一点也不麻烦。

    以前边忱只读张饮修的文字小说,导致她对 s 的感情和看法经历了一个相当复杂的变化过程。

    其实一切放到可见可听可触碰的真实生活中,就现在而言,s 对他也只是溺爱。边忱心想,是这样的。

    再多的东西,她就不敢放任自己去胡思乱想了。也没必要去胡思乱想。

    她没参与过他们的年少时期,不了解他们所在阶层的背景色彩,没经历过他们的经历,没感受过他们的情感。很多东西是没法想象也无法准确理解的。

    嗯……如今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边忱再转回来,打开一片空白的文档,哀莫大于心死啊……她一个在此之前压根没研究过创业的菜鸟,怎么可能在今晚写出一个概要?!

    就直接写:「我想在德国开一间精品书屋,请求我家先生的资金支援」……

    这样这样,可能会直接被张饮修拎起来扔出去吧?然后“砰”地一声,酒店楼下发生惨案,新时代创业女性英勇牺牲……

    2

    s临走前,又跟边忱拥抱了一下。

    她身上的香水味淡雅清香,很好闻。边忱作为一个从来不用香水的人,这一刻突然想着回去之后要尝试一下用香水。

    “你能送我到电梯吗?”她笑盈盈地问。

    边忱愣了一下才立刻说:“当然可以。”

    俩人走出套房,房门在身后被关上。边忱回头去看,好像某人被姐姐关在里面了。呃,有点可怜。

    …………

    对,确实,张很可怜。

    不能旁听她们的谈话是其次,他最可怜的地方在于:冰淇淋被他挖空了。

    桌上的文件也很碍眼。是奥斯陆那些老头们的联名请求书。他们渐渐发现家族现任的当权者有提线木偶的嫌疑,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张把那些文件放回小牛皮袋,封口深红的火漆被弄碎了。

    他拨下一小块,用指腹碾碎,站在桌前神色不明地低头看着那个文件袋。

    边忱推开没锁的套房门时,正好看见他这个样子,侧对着门站在那里,修长白皙的双指指间夹着一小块火漆,被他缓缓碾碎成粉状,落下去。低着眸不知在想什么,高深莫测。

    她其实很少有机会撞见他这种神态,有点陌生,还带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她想起刚刚姐姐 s 跟她说的话——“简单的快乐和轻松对他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我很高兴有你陪在他身边。”

    可是,边忱不好意思告诉姐姐,大多数时候,她也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让他拥有多一点简单的快乐和轻松。

    她与他,彼此对对方的了解程度是不对等。这很令人沮丧,却也无可奈何。

    3

    客观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但是这间酒店处于巴黎繁华地带,望一眼窗外的璀璨夜景,就完全不觉得夜已深。

    张从浴室出来后,她还在坐在吧台前写她的创业计划书。

    那背影小巧而不过分纤瘦,半湿的黑色长发披在浅棕色真丝浴袍上,色系搭配看起来比平时成熟了一些,好像也挺有韵味。

    美中不足的是,有点驼背…这笨蛋。

    他走过去,步调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悠悠然地浏览了一遍电脑屏幕上的当前页面,尔后突然出声。

    “打开文档我看看?”

    “哎呀我的妈!”她被吓得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来,被他伸手揽住腰肢。

    “不用每天跟我强调你跟你母亲的感情有多好,”张干脆把她抱下来放在原地,接着说,“我会吃醋。”

    “……”边忱囧了,哪有吃妈妈的醋的道理,闻所未闻……

    她双手叉腰,“反正你每天都在喝果醋。”

    他轻轻哼笑,没说话,取而代之往高脚凳坐下,长腿伸展,姿态随意。

    边忱见他身上纯白色的长款浴袍曳到地面,开襟处的边角往下垂,露出一半的脚踝,白皙,半遮半露,骨骼轮廓分明。

    是不是有些人连脚踝都能透出性感?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脚看。

    张伸出一只手,微蜷的长指忽而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清脆脆的一声,边忱立刻回神,抬起头去看他,害羞地红了脸。

    “不要告诉我你有恋足癖。”他总是一语洞穿。

    她的脸更红了,直嚷嚷:“谁,谁有恋足癖啊!我这是适当欣赏美色!”

    张笑了,把她拉近身前,开始胡扯式地循循善诱:“知道我欣赏一样东西时通常会怎么做吗?”

    边忱很认真地思考他的问题,抓了抓头发,试探着答:“暗戳戳地欣赏,从来不让人发现?”

    “啧。”

    一个单音节,又让她心跳加快,她甚至能想象到他的舌尖与上颚如何轻触再分开……

    啊,边忱,你何时变得这么m?此人明明是在明目张胆地表达他的嫌弃啊……

    张就算再洞察人心,也难以想到她内心在短短几秒内能上演如此多的小剧场。

    他只是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再拉近了一点,笑眯眯,“你对我的误解可真不小。”

    “哈?”边忱被他的话拉回思绪,“怎么误解了?难道,差得很远吗?”

    “嗯…”他低声沉吟,声线格外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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