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信号没有不好,还是王超没有联系他,但是听出他声音沙哑, 道:“刚睡醒?”

    谢竹星捏着那板感冒,心思飞到了别处,手指无意识的啪啪连续按了几颗药片出来,才问:“他是不是回来了?”

    刘聪明古怪道:“那倒没有。其实……是他大哥的助理刚才打给我,说让你去见boss,还说让你自己去。”

    谢竹星一怔。

    刘聪明道:“你们以前是不是没见过?他知道你和leo的事吗?”

    谢竹星:“……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连这个都不知道,他更不知道王齐叫他去是要做什么。

    可他也不能不去。

    也不对,并不是不能不去,而是他很想去。

    至于为什么想去,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要假装不知道。

    ……他不想面对自己在这一刻的出尔反尔,不愿承认自己还是想得到一个挽回的机会。

    他打了无数个版本的腹稿,见到王齐以后要说什么,是堂而皇之的谈工作,还是开门见山的坦白和王超恋爱……过。

    然而一见面,王齐就丢给他一副拳击手套。

    离开北京的第十一天,王超和迟立冬到了林芝,距离拉萨很近了。

    进林芝之前,遇到个车队,公路下面是溪水,美不胜收,初次入藏的驴友不知深浅,把车开下去玩儿,结果不小心翻了两辆车,人没事,车歪在水里,一群人围着商量,一筹莫展。

    迟立冬把车停在路旁,下去帮忙了。

    王超扒着车窗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也下去看热闹。

    车队里有个年轻姑娘,帮不上忙,游离在人群外面独自玩手机,看王超也不参与救援讨论,就和他说话:“你们从哪里来?”听普通话的口音是南方人。

    王超道:“北京。”

    姑娘仔细看看他,说:“你长得好像一个我喜欢的歌手。”

    王超压压帽子,有点不自在。

    姑娘道:“不过他很白的,也不像你是光头。”

    王超:“……那是我帅还是他帅?”

    姑娘笑道:“哪有这样比的……你也很帅啦。”

    呸。王超转身上去回车里了。

    前天在八一镇上,迟立冬给他买了去虱子药水,只用一次,味儿大呛鼻子就算了,他还对那药水过敏,痒得更厉害,没办法,迟立冬就用剪刀和剃须刀给他刮了个秃瓢儿,一了百了。

    他也比前几天更黑,防晒霜扛不住高原的紫外线,每天黑一度,从头顶黑到脖子。

    他自己一照镜子就丧得很,迟立冬还睁眼说瞎话:“这比以前帅多了。”

    终于到了拉萨。

    迟立冬带王超去逛了八廓街,又去大昭寺听喇嘛们辩经,王超听不出所以然,就看个热闹,还看得心不在焉。

    听完辩经出来,几个小师傅在浇寺里养的花,他驻足看了好大一会儿。

    不知道家里那两盆绿植还在不在,有没有人记得给它们浇水?

    第二天去了布达拉宫。

    王超突然认真了起来,仔仔细细的参观里面的每一处,连对布宫墙体所用白玛草的介绍都听了好几遍。

    离开时,他下去得慢吞吞,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留恋。

    迟立冬问他:“很喜欢这里啊?”

    他想了想,说:“也没有。”

    他留恋的不是布达拉宫,而是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前方,只能往回走了。

    归途的尽头,没有家,也没有了他。

    下来后,迟立冬道:“我去寄明信片,你寄吗?”

    王超道:“你不是常来吗?还寄这个?”

    迟立冬说:“我每次都寄的,就是每次都寄不到。”

    王超也无所谓,就跟着他过去。

    两人边走,迟立冬边道:“你寄吗?”

    王超道:“你不是说寄不到?”

    迟立冬笑笑,说:“也许这次就能寄到了呢。”

    王超猜测道:“你是寄给你前女友吗?就拿烟头烫你那个?”

    迟立冬道:“不是。”

    王超道:“那给谁?”

    迟立冬低下头,又走了两步才说:“是我暗恋的人。”

    王超道:“为啥不当面告诉她?写明信片不蠢吗?”

    迟立冬没说话。

    王超还想问。

    迟立冬忽然回过头,指指后面,道:“你看。”

    王超不明所以的回过头。

    布达拉宫被日光镶了一圈灿烂的金边,闪耀着令人炫目的圣洁光彩。

    湛蓝天空,浮白云朵。

    美轮美奂,不似人间。

    迟立冬买明信片,问王超:“你真不要啊?”

    王超道:“不要。”

    迟立冬买了一张,去旁边写了,还刻意背着王超写。

    王超笑话人家:“谁要偷看啊,你个小气鬼。”

    他站在旁边等了片刻,问柜台里的大叔:“是不是真寄不到啊?”

    对方看他一眼,没搭理他。

    他讪讪的,说:“我也寄几张。”

    人家问:“几张?”

    他:“一张……三张吧。”

    迟立冬已经写完塞进邮筒了,过来道:“又想寄了?”

    王超嘴硬道:“反正闲着又没事儿。”

    他拿了明信片,也躲去一旁,背着迟立冬偷偷写。

    前两张写得飞快。

    一张给王齐:“大哥,我爱你。”还画了颗小心心。

    一张给王锦:“二哥,我爱你。”又画了颗小心心。

    剩下一张,他半天没写出来。

    迟立冬催他:“人家要下班了。”

    他才下笔。

    写完迅速把三张一起塞进了邮筒。

    迟立冬道:“走吧。”

    王超又踌躇不走,问那位大叔:“真的寄不到吧?”

    大叔忍无可忍:“怎么就寄不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都能寄到的!”

    迟立冬:“……”

    王超大惊失色:“那你刚才不说!能让我拿回来吗?”

    当然不能。

    两人从邮局出来,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王超是写了不该写的东西。

    而迟立冬那些“没寄到”的明信片,“百分之九十九”是寄到了。

    王超同情道:“她一直假装没收到,可能对你没意思吧。”

    迟立冬:“……我去打个电话。”

    他走到角落里去打电话。

    王超在路边坐下,懊恼了片刻,拿出手机来,搜索了下“寄明信片能不能收到”,很多人都说不能,才稍微安心了点。

    又随手刷了下微博,看了几条段子,往下一拉,看到一条娱乐新闻。

    “id组合人气成员tomas被曝深夜入院急诊,经纪人称其拍广告时不慎受伤。”

    第一百零六章 活该

    迟立冬打完电话, 更加垂头丧气, 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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