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就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阿池?”

    沈岩见池昭阳居然没有反驳他的玩笑话,忍不住又喊了他一声。

    池昭阳这两天只睡了四个小时,此刻,他也有些倦意,他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柔软的椅背上,清清淡淡地瞥了一眼沈岩,声音有些低,“怎么了?”

    沈岩手贱地指了指他身上的毛衣,贱兮兮地说,“你昨天好像就穿着这件。”

    池昭阳低低地嗯了一声。

    池昭阳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个人的神色纷纷都变了。

    谁都知道,池昭阳爱干净,除了他脖子上围着的那条围巾,不知道为何格外受他的青睐,每天都带着,他的衣服每天都会换。

    但是他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穿着昨天穿过的衣服!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昨晚极有可能没有回家。

    沈岩原本也是随口打趣的,今天他看到池昭阳的第一眼,隐隐约约觉得他没有换衣服,所以才开玩笑说他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又不是狗鼻子,怎么可能会闻得到?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池昭阳居然没反驳!如果是以前他这么打趣,池昭阳估计早澄清了。

    所以是真的有情况?

    沈岩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一旁的季瑶脸上撇去,意料之中地发现此刻她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季瑶对池昭阳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据说已经追了他整整三年。

    只不过池昭阳反应冷淡,从未理会。

    沈岩哈哈笑了两声,主动揭过了这个话题,“来来,我们来打麻将吧。阿池最近真是生意场上春风得意呀,让兄弟我也沾染沾染喜气,在麻将桌上好好赢两把。”

    池昭阳几个月前成功进军电竞行业上游产业链,这是荆礼,沈岩这些人都知道的信息,几个月之后的今天,池昭阳已经从中得到了两倍的投资回报。

    他的身价,一下子又多了几个亿。

    和他们不一样的是,池昭阳不是富二代,他是白手起家的。赚钱全凭自己本事。

    谁能想到,现在身价超过六十亿的池总,三年前还是个勉强温饱的穷小子呢?

    打麻将的时候,季瑶主动坐在了池昭阳的右手边。

    麻将桌上一共就只有四个位置。不是做对家,就是坐左边右边的。

    池昭阳掏出烟,叼在嘴里,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寒星般的眼眸低低垂着,让人看不真切。

    但一如既往地富有魅力。

    季瑶边摸牌,边侧头笑容甜美地问他,“阿池,我的音乐会,你会来吗?”

    池昭阳咬着烟,说话的声音就有些模糊,“到时候看吧。”

    季瑶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她眨眨眼,又接了一句,“如果有空,一定要来哦。”

    池昭阳极轻地嗯了一声。

    沈岩忙暖场说,“阿池,我昨天下午就在你大衣口袋里放了几张小瑶音乐会的票。你有空的话就去吧,多余的票你可以送人,你也可以带人一起去。”

    池昭阳听到沈岩说“带人一起”的时候,摸牌的动作下意识地顿了顿。

    之后才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其实这是沈岩第二次和池昭阳真正意义上的一起打麻将。

    第一次玩的时候,是在某个富二代的生日宴前夕。

    池昭阳当时就随便玩了两把,都输了。

    所以沈岩一直都以为池昭阳麻将技术不好,有心想要在他秀一下自己高超的麻将技术。

    他原本想着,做生意比不过池昭阳,麻将桌上总可以了吧?

    但是池昭阳连赢两把之后,沈岩才意识到,池昭阳何止是会玩,简直都可以精通了!

    沈岩这时候也叼了根烟点上,他边吞云吐雾,边感叹说,“卧槽了,阿池你他妈连麻将都玩这么好,还给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了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池昭阳不会的事情么?

    人帅不说,还那么会做生意。

    怪不得最近接近他的妹子,都是来大厅池昭阳消息的。

    荆礼也有些意外,他打出一个一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阿池,你以前经常玩麻将么?”

    池昭阳声音淡淡的,“没有。”

    他也就偶尔帮温蔷和她朋友一起玩几把而已。

    她最爱打麻将,但技术又不怎么样,经常输钱。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喊他过去救场。

    久而久之,反倒是他,在麻将桌上练出了一手好技术。

    -

    温蔷第二天是被苏眠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凌晨回家之后失眠了。直到凌晨四点,才勉强入睡。

    温蔷被敲门声吵醒之后,揉了揉眼睛,在身上套了一件外套,才塔拉着棉拖到门口给苏眠开了门。

    苏眠一进屋子就咋咋咧咧地说,“我说,这都早上十点了,你怎么还在睡啊。”

    温蔷挠了挠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又打了个哈欠,之后才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冬眠了。”

    苏眠嫌弃地咦了一声,“蔷薇花是植物好不好,又不是动物,哪里就需要冬眠了?”

    苏眠说完,一眼看到了温蔷被咬破了的嘴唇,她惊讶地指着她破了皮的唇,“蔷蔷,你跟我说实话,昨晚你干嘛去了,嘴巴居然都肿成这样了?”

    温蔷闻言一愣。

    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嘴巴的事了。

    温蔷翻了个白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一点都不心虚。她昂着头,理直气壮地说,“我昨晚吃辣椒了不行啊?”

    苏眠倒也只是随口问的,她也没真觉得温蔷昨晚干了什么,听到这个解释,她口里敷衍地回,“行啊,怎么不行。”

    不过提到嘴巴,温蔷又想到昨晚星空下那个激烈的吻,还有池昭阳了。

    他说,“你受委屈了,跟我说一声,很难么?”

    她想告诉他,她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

    但她最后还是对那些委屈,尽数保留了。

    她到底还是不想让她全部的狼狈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自尊心,又开始隐隐作祟。

    如果让苏眠知道她的想法,估计会恨铁不成钢地骂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吧。

    苏眠是一个极好的邻居,她体贴地给温蔷带了楼下的包子。

    楼下包子铺卖的包子皮薄馅多,汁水鲜美,最重要的是,价格还不贵。

    一块钱一个,肉包菜包一个价。

    这家包子铺的肉包格外受温蔷的青睐,他们家的现磨豆浆也格外好喝。

    明明是一样的料,但味道就是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包子和豆浆到温蔷手上的时候还温热着,温蔷觉得这份早餐实在是太及时了,都免去了她开油锅给自己准备早点了。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温家大小姐,在这一年艰难的生活中,也不得不学会了烹饪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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