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反思,我也有不对,明明是朋友的事,却占用了工作的时间,间接导致萌叔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我是那种,明明心里知道自己做错,嘴上很难承认服软的人,即便是对萌叔于心有愧,碍于面子,也很难开口,心说下次多让他蹭我几根烟抽补偿好了。

    一看表,晚班差不多开始了,遂拍着萌叔的肩膀道:“嗯,回去上班吧,好好表现,别让你媳妇再为你生气。”

    下午,舅舅大人捉着我跟他一起,在他那个吃喝拉撒一应俱全的豪华办公室卫生间洗了第二个澡。出来祁洛换了套衣服,打扮的人模狗样,便由司机拉着去机场接人,说是要跟什么帝都过来的大客户吃饭。

    以前偶然看过,据研究报道指出,一场激烈的性爱,可以消耗600卡路里,我跟他做了三次,那就是1800卡,祁洛这面不改色精神抖擞的,真真是铁打种马的身子骨。

    今儿可谓是我们公司一月一度的黑色星期四。大领导不在,我们也不能走,被张海丽拉着留下来加班,说要等领导回来一起欢迎客户,表现我们公司的精神风貌。鉴于中午萌叔出的岔子,同事们一个个耳朵尖都是竖着的,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行,生怕一失足步何志猛的后尘。

    等熬到十点,领导带着客户终于回来了,电梯门一开,我第一眼便看见了祁洛。走廊的灯光不算明亮,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横刀直入地掠夺去你所有的注意力。

    舅舅大人的嘴角噙着聊胜于无的微笑,对众人点头示意,他的头发还是凹造型凹的一丝不乱,轮廓深邃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疲惫。

    我们一水人在门口候着,我站在一堆小卒中,不知怎么地,有些心疼他,人人都只当祁洛是全能的、有力量的、永远不会倒下的超人,可只有我知道,在背对人流的时候,他独自靠着门,眼睛里盛满的都是倦意。

    这么想着,又心中不禁有些许得意,一个人有很多样子,我看到的、拥有的,是不为人所知的,最全面的祁洛。

    领导们还要继续跟我们的衣食父母畅想未来,张海丽放话说让大家先回去休息,我正在地下室车库犹豫着,便收到了祁洛的微信:别等我,你先回家。

    好嘛,既然大领导都发话了。

    入夜后,早秋的暑热散去,晚风温情地扑打在人行道两旁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动,仿佛留声机里最后那一支听过无数次的老歌。

    路边的行人不多,有一对穿着校服的小情侣,坐在便利店玻璃落地窗下,两人私语着什么,女生趴着男生的肩头笑得灿烂。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并不感觉孤独,因为我还有人可以等。

    来福又被送回了胡一鑫的宠物医院,家里安静的有些空落落,我洗了澡换了睡衣,站在我和祁洛的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开他卧室的门。

    我这个人有个不成熟的小毛病,不认床,认枕头,那种羽毛枕不行,一定要有精挑细选贴合颈椎曲线的乳胶枕,才能睡得着。因为这个,在外边出差的时候,常常几天都睡不好觉。

    我把自己的珍藏的两个乳胶枕都从我卧室搬了出去,一个放在祁洛的枕头旁边,一个塞在他的衣柜最深处。满意地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这下我才铺开空调被躺下。

    大约是有了自己的枕头,倍感安心,入睡得很快,这天晚上一夜无梦,只是觉得热的很,一翻身把被子全蹬了,连祁洛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完全没有知觉。

    睡得正香,只听到祁洛一个劲的喊我,边喊还边抽我耳刮子:“顾喆,顾吉吉,大外甥?”

    我被他骚扰地不胜其扰,心说这家伙是不是有病,一晚不见如隔三秋,大半夜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倦意正浓,我又懒得搭理他,就这么装死地躺着。

    少顷,我听到他好像出去了,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祁洛突然拿了一个冰凉的冰袋贴在我的额头上,我浑身一凛,睁开眼睛,见窗外天已微亮,祁洛站在床边,逆着光,我见他眼睛下面一圈黑黑的晕影。

    “祁大爷,怎么了这是?”一开口,嗓子沙沙的疼,声音也哑哑的,我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发现全是汗。

    “你又发烧了。”祁洛严肃地举着一个温度计,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你上次到底有没有去医院?”

    “我……去了!”我一抬下巴,掷地有声地接腔道。

    其实都是瞎扯的,英俊找了两袋五角钱的小儿退烧颗粒给我,跟我说很甜,可以当饮料喝。我那时忙着伤怀,就自己瞎冲了喝。后来发现,那药国家早就禁止销售了,据说喝多可能会死人,而且,英俊家的那包马上就到期了,喝起来一股子洗手液味儿 。

    舅舅大人是何等的火眼金睛,一见我这心虚的表情,便明白了大概。他一伸铁爪,用力拧着我的半边脸,生气道:“我怎么跟你说的?”

    “哎,疼,疼疼!你轻点!”我被他捏的脸颊发麻,鼓着腮帮子求饶道:“我压根不知道你说了什么啊,你不是一直忙着跟英俊打电话吗,你都不来跟我说话,你心里又没有我,现在又怪我咯?”

    祁洛叹了口气,道:“我那天去的时候,你已经睡了。不说了,起床,去医院。”

    我一看表,都快七点了,现在看个病多麻烦,折腾一下,一上午的时间就打水漂。我犹豫了一下,道:“你先去上班吧,我一会自己去医院,昨天接了北京那个谁,你今天不是挺多事,就别陪我瞎折腾了。”

    “你会去吗?”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去,去,去,当然去,能不上班还不好。”我闭着眼,四叉八仰地重新躺下,“舅舅别凶我了,让我再睡会儿。”

    “过来,陪我躺会。”我伸出手道。

    祁洛拿我没法,只好又躺下来,隔着毯子抱着我。我身上烧的厉害,祁洛的长手长脚都凉飕飕的,被他抱着,就像抱着个融了的棒冰,感觉还挺舒服。心满意足地在他身上又蹭了蹭,我突然“哎!”了一声,祁洛忙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你别抱着我,传染给你了怎么办?”我伸手去推搡他道。

    “没事,大不了你去医院,我给你搭个伴。”祁洛眼皮也不抬道,将我抱得更紧。

    我不敢啃他嘴,便亲了亲他的脖子,如愿以偿地在美人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再一次睁眼,晃眼白花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投映在我的眼皮上,特别刺目不适。我眯着肿泡眼,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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