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慢慢地开口道:“因为我跟薛锦一样。”

    一样的爱而不得。

    云陌帮了她,为了不让秦金起疑心,她让云陌将原来一起侍候秦金的大丫头,换成和她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她想这样就好,至少她可以安心地在这吃人的皇宫中,度过这早已麻木的一生,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她不是没想过和他走,可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卷入那些麻烦中。

    天大地大,他和她又能去哪。

    她的心遗留在那年的大雪中,大雪里面有她,有秦金,还有他们的将来,她心里的雪下得无情无义,她将他的名字刻在心上,纷落的雪一层一层掩盖掉一切,终至一望无际的荒原。

    千般心思,万般无奈。

    皆化作了浮生叹。

    作者有话要说:  小长假结束啦

    昨天陪家人一起过端午

    亲们咧

    吃了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寅三(五)

    平湖接到了远方的来信,信中说,秦金中毒。

    于是她带着云陌千里迢迢地赶过去,到的时候,看到秦金虚弱地躺在床上,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她留在那里夜以继日地照顾着秦金,云陌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的,秦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叫出了一个名字:“阿秋。”

    平湖的心一颤,心里的飞雪似乎是渐渐地停下来,她俯下身紧紧地抱住秦金,怀中的人瘦削到让人心惊。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惊喜,胸口忽然一凉,一把利刃从秦金的袖中捅了出来。

    插在她的心上。

    那利刃又狠有准,平湖愣了半刻,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抽身退出。

    “你这是做什么?”平湖问他。

    “如你所见。”秦金看着离他几步远的平湖,虽然她带着笠纱,可他还是认出了她,他才是真正的阿秋,他躺了很久,久到足够让他想清楚很多事情。

    他的阿秋的手总是温热的。

    “你都知道了?”平湖苦笑着问道,血不断从她的口中涌出。

    黑色的血,滴落在地上,像是盛开的黑色曼陀罗。

    “怎么会是黑的。”云陌看她吐出的血,连忙搭起她的脉。

    平湖中了毒。

    她倒下去的时候,笑着对秦金一字一句道:“真好,真好。”

    她想沈放说错了,有些事情不会慢慢地过去,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历久弥新。

    秦金,你是我一直放在心上的人。

    不会忘。

    怎么会忘。

    后来新皇登基的时候,沈放去看了秦金。

    他和秦金坐在槐花树下喝酒,他问秦金,后不后悔。

    秦金笑着给他添了一杯酒,摇了摇头,就算寿命只剩下十年又如何,他都不会后悔。

    当年利刃上的毒不是他下的,下毒的是假的阿秋,她是十三皇子的人,卑微到低贱的恋慕,所以她才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

    秦金本来也是想杀了平湖的,可是利刃没入她的胸口,他才发觉他根本就不想她死,他服毒其实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

    云陌说平湖中毒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他就将毒渡到自己身上,后来毒虽然解了,两人却都只剩下十年的阳寿。

    何况这是他梦中的姑娘,所以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如果天下有人注定要不幸,有人注定要幸福。

    得到幸福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沈放点头含笑,桌子上一盘烧饼香甜薄脆,饼面上被人用描红小笔勾勒出一个一个小人来,了了几笔,似他又似她。

    那些情深意短,那些跌宕起伏,那些惊涛骇浪,那些艰辛苦楚,仿佛跨越了长久的时光,却又都在寥寥数语之间。

    这一方天地之间,有我,还有你。

    执手前行,白首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平湖的故事也结束了

    希望大家喜欢

    求收藏诶

    ☆、卯四(一)

    我中意过一个人,到最后我将自己,变成了那个人的样子。

    从此。

    白笙是白笙。

    曹景宁也是白笙。

    值夜的小路子看着屋内的烛火亮了一夜,叹息地嘀咕道:“唉,督主这样夜以继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不下去。”

    身子挨了一刀的人总是比正常人身体弱了些。

    还未等他回过头,就听见房内尖锐的声音响起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这么催主子死的天下你是第一人啊。”

    小路子浑身一震,顿时来了精神,还未等他回话,里面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站在外面作死么,还不进来服侍本座。”

    小路子想起自己师傅的话来,天底下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要惹恼了督主,否则让你有命也活不了,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进去了。

    青铜瑞兽的香炉缓缓吐出青烟,慢慢消散在空中,小路子拉开厚重的帘子,回头看向屋中主坐上的人,晨曦透过格花木窗,留下一排排光柱,细小的尘埃轻舞飞扬。

    只见那人一身鲜艳的孔雀深绿绣饕餮纹的箭袖束腰锦服,容色如玉眉目如画,那一双原本流光溢彩的双眸此刻紧闭,一手撑着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小路子马上跑过去,替他柔柔按起太阳穴来。

    督主是真的辛苦,瞧,这身衣服还是昨天的,小路子默默地想。

    “曹家的事情怎么样了?”冷漠如冰的声音传来,那人却未睁开眼,似乎很享受小路子的按摩。

    “曹家?”小路子愣了会才回答到:“督主说得可是工部侍郎曹家,曹侍郎被人参了一本,说是贪污受贿,皇上令大理寺查案,查出来也确实属实,人被收在刑部的大牢了,秋后处斩。”

    “是了,上头那位要斩草除根。”

    “督主,怎么问起这个事情来了?”不过是个小小的曹家,何足挂齿。

    那人挥了挥手,端起桌上的青花茶盏,带着宝石护甲的手撇了撇上下浮沉的茶叶,抬头看了眼小路子,缓缓道:“上朝吧。”

    那人的眼角生了颗红色的痣,衬着上挑的眉眼,别有一番媚骨天成。

    他身材欣长,头戴黑色金云官帽,一步一步踏在清晨的朝露中,碎了一地的晨光。

    小路子跟在他身后,眯起眼来,时光一年一年的过,他们身边的人一批又一批,他师傅说了,这个人就是天生搞政治的,当初那个小小的黄门少年,一跃已经成为司礼监的首座,白笙白督主。

    匆匆时光,原来过了这么多年。

    从大殿里出来,白笙第一个出来,后面跟着一脸菜色的沈放,他见白笙要下台阶,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他的手臂问道:“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音。

    白笙转过头,慢条斯理地道:“沈大人听得还不够清楚吗?”

    沈放咽了咽口水,先是看了看白笙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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