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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板,你说你有没有良心!”女人紧紧攥着手里的竹竿,面色涨得通红,连脖子上都浮起了青筋。

    中年男人——王老板也是十分气愤的样子,即使对方是女,也没有多少柔和的感觉,他同样以愤怒的口气回敬对方:“我没有良心!?我哪里没有良心?袁小姐,我是欺骗了你感情还是怎么的?说我没良心!”这话说得损,周围一圈人都露出了奇妙的笑容。

    只是,到底对一个女说这种话,太没品了。陈圆微微皱眉,却没有贸然上前。他盯着地上那镜子的碎片,远远端详着。就像之前他观察的那样,那面镜子只不过是最普通的那种镜子,不过外廓是铁的而已,日照雨淋之下外廓也生了锈。然而不知道是否是天天都在擦拭又或者是另外的什么原因,镜面却显得十分干净,看不见一丝影。看一眼,就让人想起店面门口不染点尘的玻璃。

    微微低头贴向陈圆耳侧,郁深流瞟了那王老板一眼,就看出来了,“装的。”

    嗯?陈圆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看去,却见王老板虽然脸上是一派愤怒,眼中却并没有显出多少愤怒的情绪,反倒有种细微的戏谑的感觉。他果然在装。

    “你,你!”袁小姐被王老板一句话给噎得要死,口不断起伏,一只手还攥着竹竿,另一只手指着王老板,指尖都在颤抖,“无耻!”

    “袁小姐,你一天到晚纠缠我真的很奇怪啊,我既然没有欺骗你感情,哪儿来的深仇大恨让你非要缠着我不放?”王老板摊了摊手,装作无奈的样子,“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我们能有什么仇啊,嗯?”

    王老板刚刚说完这句话,以袁小姐为首的那群人里面就冒出来一个声音:“还不是因为你那邪门镜子!”

    这一句话,就好像是引爆了弹药库一样,一群人立刻就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从你那镜子挂上去开始我的点就莫名其妙出事了。”

    “就是就是,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怪事,那个镜子太邪门了。”

    “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混蛋手段,做了几十年都没出过事的老人在我店里面就犯了低级错误,没有那面镜子可能吗?”

    “我们这条街上就他一家店生意好,肯定是那镜子坏的事!”

    “以后绝对不能让那镜子再挂上去了!”

    郁深流在一边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位王老板把那面镜子挂上去之后,他们的生意就变差了,还莫名其妙倒霉,而王老板店里恰好相反,生意蒸蒸日上。这些人一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后来不知是谁说王老板那镜子挂在那里感觉很邪门,结果发现有同样感觉的人还不少,慢慢他们就确定是这面镜子的问题了。

    这些个老板们有这种想法之后,就三天两头来找王老板的麻烦,要让他把这镜子取下去,王老板则死活就是不干,就算一时镜子被偷了,他再找一面挂上去就了事,让人颇没脾气。而且不管别人怎么说,王老板都说挂一面镜子在店铺门口是他们老家的风俗,必须挂,和其他人没关系。华夏国保护风俗习惯,他这么说,其他人也没办法。

    今天不过是袁小姐这群人实在忍无可忍了,所以直接在大白天拿着竹竿来把这镜子给捅了。

    郁深流看着这一幕,虽然还是平和的表情,但站在他身边的陈圆敏锐地感觉到郁深流的心情不是很好。想也是,毕竟怎么说这位副市长也分管经济,结果在他带着陈圆到市中心地带繁华区却碰到这种稍微带着点“治下不严”色彩的事情,他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吧。

    “够损的。”陈圆这么说了一句,声音很低,只有他自己和郁深流听见了。

    很明显,陈圆说的是那个王老板。

    虽然郁深流心中十分想要知道陈圆说这句话的含义,也想要知道那面镜子到底有什么玄机,但是看这样子,他也知道不是问的时候。

    “郁深流,你去调解一下如何?”陈圆才低估完那王老板,突然回头对郁深流说。

    他去调解?这种事情……下意识地,郁深流想要拒绝,虽然说遇到这种事情,站在政府官员的角度还是希望能调解的,但是让郁深流自己去的话,其他官员会怎么看他?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他们眼中这不是顺手帮个忙的问题,而是彻底没了“格”的问题。

    郁深流并不介意调解一二,但他现在的憋屈状况,事情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好。只是在看见陈圆黝黑的瞳孔的时候,一愣。

    “好。”他应下陈圆的要求。

    虽然说郁深流这家伙在市政里憋屈了点,但对于平头百姓而言,一个副市长的名头还是足够的,在他的劝阻之下,手机店门口堵的一群人还是散了。不过很明显,看在场的人的表情都怨气十足,就是现在散了,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再度闹起来的。

    趁着这点时间,陈圆没有理会那店员盯着自己好奇的目光,径自随意挑选了一只手机加上卡买下,接着就走了出去,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呆着。看着过来找事儿的商人们面上温和好像已经消了气,各自回到自己的店面里,郁深流站在原地和王老板寒暄,眼神却在扫视手机店里,似乎在找自己,他才上前,走到郁深流身边,对那王老板打了个招呼,“王老板。”

    “您好您好,请问这位是?”拱手道安,王老板笑容可掬,一边问郁深流。这位刚才是和郁市长一起过来的那个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等郁深流回答,陈圆先了一句:“不管我是谁,王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过是陌生人而已,陈圆显得也太直接了。故而这位王老板的表情一瞬间有些诧异,郁深流虽然表情没有什么端倪,但也觉得奇怪。但想想那神奇的风水镜和陈圆的本事,他又有所明悟。

    虽然诧异,但看郁深流也不像有异议的样子,所以王老板也不矫情,径直把这两个人引到内室。心中还暗喜,说不准从今天以后别人都会以为这位郁市长和自己有关系?这可难得了。

    内室中,陈圆方才坐下,不等倒上茶水,开口就是一句:“王老板,我劝你别再挂那什么风水镜了,损德。”

    这一句话让王老板怔了怔,随即他打了个哈哈:“这个,这位先生你也知道,挂镜子是我老家的习俗,不挂的话我真的觉得不对劲啊。”

    “真的是习俗吗?”陈圆反问一句。

    王老板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当然,我怎么敢在郁市长面前说谎呢!”

    郁深流没有说话。他第一次见陈圆这样称得上是咄咄逼人的态度,知道这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王老板,你再这样下去,不仅不要想继续生意兴隆,过不了多久就该小心家破人亡了。”陈圆此时说话直愣愣的,毫不拐弯抹角,让人听着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王老板虽然经常被人打上门来找麻烦,但那都是有前因的,倒是这个自己本就不认识的人突然对自己说这种话,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如果不是旁边还坐着一个市长的话,他指不定就要赶人了。

    饶是如此,他说话的时候言语也显得刻薄了些:“这位先生,话可不能乱说,我打开门做生意,什么时候做过什么亏心事?你这是咒我呢?”

    陈圆盯着王老板,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郁深流,走吧。”

    郁深流闻言,跟着陈圆走出手机店。

    没头没尾的一番交谈,颇为古怪,王老板不明白,郁深流也不明白。

    反正手机也买了,两人坐上车准备回去,郁深流方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看他还有没有救而已。”之前和王老板对话的时候陈圆的口气急迫而冲,这时候又是那种不急不缓的语气了,“那个什么风水镜,损人利己,太亏德了。亏损了福德,必然会得到恶报,看他那样子,恶报也不远了。”

    “那个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去劝王老板?”

    “问这么多,你也想学霍简拜我为师?”和平时从善如流地把什么都掰开了解释给他听不同,这一次,陈圆却来了这么一句,瞥着郁深流。

    郁深流噎了一下,不由摇摇头。这段时间,凡是和这些事情相关的,陈圆基本都会说清楚,他倒是养成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陈圆的习惯。不过,陈圆到底没有回答他的义务,他却忘了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总要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去调解吧?”退而求其次,郁深流问出另一个问题。之前陈圆看自己那一眼,感觉别有深意,不然他也不会真的去做调解这样的工作。

    “给你个机会让你做件好事而已。”陈圆眼睛瞟着车窗外,回答。

    “我不信。”

    “给你个机会让你积德,算我报答你。”陈圆的目光转回来,盯着郁深流说。

    从镜面中郁深流看到陈圆的表情和眼睛。他说的是真话。

    但是,调解这种事情,就算能积德,能积多少?郁深流是真的不明白。

    看见郁深流脸上少有地出现了沉闷的表情,陈圆却笑了,“回去吧,我会解释给霍简听。”

    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旁听?还有,为什么要解释给小简听?该不会陈圆真的打算收霍简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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