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眼神中明显多了一分迟疑。

    歪打正着?

    瞧着谦逸之焦虑,耽莘脑门闪了点金光。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谦逸之又恢复了常态,哪还有什么紧张焦虑的半分影子?

    脑门上刚刚萌芽的金光瞬时间憋死在萌芽中。

    “小耽不是知道疏华的身份么?她只不过是一介普通凡人。”谦逸之自顾自将那盘玲珑翡翠包子放在面前的石桌上,一脸的温雅笑意。

    耽莘一脸的诧异,眼中流露出惊恐的表情:“可是方才我分明看到一名被唤作疏华的女子在一群仙娥的簇拥中往那边去了。”

    “不可能,在天界除了天帝没有人敢直呼她的闺名。”

    谦逸之的脸色在耽莘的得意的笑意中变得越发惨淡。

    她摇了摇头:“果然是有内情的。”

    他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男人,既然被抓了个现行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他索性大大方方承认:“疏华的事一直是天界的禁忌,不想让你知道也是为了你好。”

    怎奈耽莘就是那小强,实打实的愣头青加天不怕,扬起的脸上是倔强:“可是我想知道你所谓的实情。”

    第44章 包子

    逃婚的遇到说媒的,卖柴的碰到下雨天,一物降一物说的了不就是现下的情况?

    “疏华其实是天帝的天后,那年疏华应天命下界历劫遇到了阎罗王就生出了那么段露水情缘。”

    露水情缘?孰不知他口中的露水情缘却让一方鬼帝投胎投上了瘾,连带着她老爹也被拐到阳间去了。

    耽莘撇撇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不能说?”

    瞧了耽莘半晌,谦逸之表示没瞧出什么异样,站在仙风中摆了个极帅极迷人的pose回眸一笑:“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之后此事便不了了之,谁也没再提,关于疏华的小道消息就如一个放在风中的屁慢慢消散。

    是夜,耽莘趁着夜黑风高,云厚无影从房内挤了出来,沿着长廊偷偷摸摸顺进了一个红木镶金的小门。

    其实,她没打算在天界过夜,好巧不巧正在吃包子的空档她遇到一个前来同谦逸之搭讪的俊俏仙女。

    本想着谦逸之敷衍几句就算完了,不料他竟与那仙女促膝长谈起来,有种相见恨晚的形容。这一聊就聊到了日落影斜。

    结果,她就只得住在了天界的客房中。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谨遵着中华民族的良好教诲耽莘决定潜伏外出。

    一只爪子方捞起一支脆皮流油的大鸡腿,另一只爪子已被人制住。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了,身后依旧没有半点儿动静。

    提着鸡腿儿的爪子往鼻子凑了凑,又凑了凑,终是忍不住:“我说好汉,既然被你逮到了我也就不小家子气了。”耽莘将手中的鸡腿儿往后一甩,忍痛割爱道:“给。”

    闷声响,大鸡腿受到激烈撞击从她手中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瘫在了地上。

    手上的控制依然在。

    不吃鸡腿儿?莫不是……

    耽莘眼神犀利在桌上扫了一圈,闷闷拿起一个包子扬了扬手:“给,想吃这个就给你罢。”

    包子,可是俺最喜欢吃的哇!

    轻笑声起,手上的力道瞬时间消失。

    耽莘立马来了个旋风腿回身:“哪儿来的小贼,敢来偷我的包子!”

    语毕,俺将包子结结实实塞进了嘴里。

    “耽儿这个模样倒是有几分意思。”

    黑袍锦带,墨□□浮,再看看俺,披头散发,杀气汹汹,整个一母夜叉。

    耽莘收了腿,慢悠悠拿开嘴中带着牙印儿的包子故作从容道:“原来是你?”

    高萧理了理衣袖:“难不成耽儿希望是巡逻的仙兵?恩?”

    又是这个“恩”字。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听过很多次,俺却还是一次又一次被打败,耻辱哇,耻辱!

    “你、你大晚上、大晚上的来这里作甚?”

    高萧望了眼她手中的包子,眼中笑意更深:“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耽儿吧。”

    应该是夜色浓厚,耽莘的胆子也不禁大了几圈,她扬眉挑衅:“就是来偷东西吃的,你想怎么着?”

    作为孤儿的耽莘自小便明白一个道理,被狗欺负时要比狗更凶狠才能将狗吓跑,因此今日他打算在鬼身上也实践一下。

    可是……

    天要亡吾,天要亡吾哇!

    暗黄的纸窗外人影闪过,一个,两个,五六七八……竟足有二十几个!

    他作势转身往门外走:“不想怎么着,只是想将房外的同僚叫进来叙叙旧。”

    “噔噔”声过,一双手从身后搭上高萧的腰:“那个、那个想叙旧和我叙就好。”末了,还傻乎乎哈哈笑了两声。

    高萧没有动,之后房外枯树枝被风刮得吱呀作响,他还是没有动。

    睡着了?耽莘一双手偷偷往回收,一双大手猛地将之捉住:“那……我们就好生叙上一叙。”

    坑爹!

    第45章 被囚

    第二日,耽莘盯着黑得发亮的熊猫眼想骂娘!

    敢情小人说的叙旧就是冲着石桩子站上一夜。

    “咚咚”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谁?”

    敲门声止,门外之人停了几秒方才开口:“小耽可是哪里不舒服?”

    应是俺方才中气太足惊着了门外那位,所以他说话间有几分迟疑。

    门哐啷一声被推开又关上,只剩下门外走廊上尴尬的对视。

    这可不怪她,她怎么知道谦逸之会有这种怪毛病,敲门喜欢贴在人家门上!这不,她刚迈出门槛就与他来了个鼻尖儿面对面。

    耽莘抽了抽鼻子,谦逸之没有动,她又抽了抽,他还是没有动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通天震地一个大喷嚏喷在他脸上,谦逸之整个人登时石化。

    其实,若是仔细巴拉巴拉,深究深究,造成此种恶果的罪魁祸首就是高萧。

    若不是高萧拉着她在院子里玩了一把文艺她能感冒?

    回阴间的路上,耽莘一直心不在焉,心中棒槌直敲打。

    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全被她在奈何桥边抖了出来:“六城王,其实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功夫。”

    听了这话,谦逸之没有回头,确切地说他还往前又走了几步,伫立在了阴雨层层的石桥边:“接近丝媚只是为了能尽快娶到小耽,我……并不喜欢她。”

    但凡不是个不开窍的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在发现谦逸之脚踏两只船后她愤怒过,懊恼过,事后也细细分析过。大约他是喜欢她的,大约他也是真的在利用丝媚,可一旦事情变得复杂就失去了它原有的魅力,她不喜欢复杂的东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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