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殿前有人给我求情,这才免了。我本来在刑部当职,寻思着你在大理寺,就动了动手脚,调到了大理寺来当职。”

    裴子戚惊得站了起来,“你做了什么事?一夜之间,从二品官员贬为了狱卒。”狱卒是官府中的服役人员,其身份实则为民。

    孙翰成睨眼看向他,淡道:“钟纪德死了,死在了刑部大牢里。发现尸首的那天,我不在刑部里,正在外头调查大皇子一案。等我得到消息时,陛下已经派人来缉拿我了。”

    裴子戚愣了愣,侧身坐下说:“钟纪德死了?怎么死的?”

    “仵作诊断是被酷刑折磨而死。所以,陛下怀疑我抓了他,用酷刑将他活生生折磨死的。”孙翰成摇摇头说:“我把他关在刑部那么久,一直没人发现。就那么巧他死的当日,他的尸首就被狱卒发现了,还报到了陛下那里去了。你也知道秦太君向京兆府报案了,说管家钟纪德失踪了。这下在刑部大牢里发现他的尸首,所有矛头都指向我了。”

    “看来,他们不仅想弄死我,还想弄死你呀。”裴子戚斟了一杯茶:“陛下有说什么吗?”

    “陛下能说什么?把我臭骂了一顿,革了我的职还准备仗责我。”孙翰成气鼓鼓的说:“我早与你说过,碰了这件事谁也救不了我们。我这一次是命大,下一次指不定我就没了。”

    裴子戚皱起眉头,指腹轻轻划过杯缘:“不对,这件事应该没这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否则我们两个人,怎么会一个成了阶下囚一个成了狱卒?”孙翰成敲了敲桌子:“裴子戚,你赶紧给我出狱,想办法让我官复原职。没了俸禄,现在孙府全靠吴果撑着,我一个大男子丢不起这个脸呀。”

    “你想哪去了?”裴子戚挑起眉梢说:“我是说钟纪德死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没理由你还能在外头乱跑,我却关在牢里了,这里面一定还有后招。你忘了?我也是先丢玉佩,后面才进的大牢里。”

    孙翰成脸色大变,立马站起身来:“你快给我想想,他们会有什么后招?要是我进了大牢里,吴果非得哭死去。”

    裴子戚笑了,端起茶杯道:“前几日,吴果来狱中来瞧了我。我看他不像是离了你,就过不下去的人。说不定等你入狱了,他遇上更好的人了。”

    孙翰成怔了下,拧起眉头道:“他来看你做什么?”

    裴子戚闪了闪眸子,垂头饮茶挡住了神情。他道:“他说我动了胎气,所以特意来瞧瞧。我以为是你叫他来的,于是问问。”

    孙翰成轻轻颔首,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他道:“不是我喊他来的。不过,他是大夫,你是病人。医者父母心,他来瞧瞧你也没什么。”

    裴子戚笑了笑,并不接话。他岔开话题说:“这几日我在狱中,什么消息也没有。假若他们想对付你,我也没辙。索性你来这牢中与我作伴,暂时保个性命安然,总比在外头提心吊胆好。等我出去了,我再捞你出去。”

    孙翰成怒了,横眉竖眼道:“裴子戚、裴子戚,这么没良心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他敲了敲桌子:“这些天,我在外头拼死拼活查大皇子被杀一案。你倒好,出口就咒我入狱!我要真的入狱了,你也甭想出去了。”

    裴子戚来了兴致,放下茶杯道:“你查到什么了?”

    孙翰成哼了一声,缓缓坐下来。他斟了一杯茶,一口饮尽说:“你猜得没错,这大皇子府果然有问题。不仅杜琼儿有问题,这冯遥也有问题。”

    第八十九章

    “杜琼儿嫁入大皇子府后,就一直守活寡。除了新婚之夜,大皇子就没进过她的屋。就新婚那一晚,这杜琼儿就有了身孕。也是巧了,冯遥先杜琼儿一个月入府,也是新婚一晚有了身孕。”孙翰成扬起眉梢,用手指踱了踱桌面:“你说这大皇子是厉害,还是这件事奇怪?”

    裴子戚干笑两声,这件事他比任何要清楚,无非是杜琼儿和冯遥给大皇子带了绿帽子。杜琼儿能把手伸到他身上来,被他一口拒绝后,自然也能伸到别人身上去。至于冯遥,还未嫁入皇府前就有了身孕。

    说起来,他也是自作自受,摊上了这两个女人。杜琼儿是为了保护孙翰成不得不为之,那冯遥就是完全自己作的。他道:“你自个心里有谱,还用我说出口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孙翰成叹了一口气:“裴子戚,你这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知晓杜琼儿一事,你是为了护着我。但这冯遥是哪一出?你知不知道?这一次的祸端,正是她起的头。”

    裴子戚苦笑一声,小声道:“开始我不知道,但刚刚听你说,我猜到了。”

    “前段日子太后寿宴,大皇子没带皇妃杜琼儿出席,而是带了皇侧妃冯敬。这宴上,也不知太后是不是有意的,说这冯遥的肚子瞧着有七个月了。冯遥嫁入皇府才五个月,这不明摆着说她怀的野种?”孙翰成顿了顿,说:“你收到冯遥的求救信了吗?”

    裴子戚愣住了,摇了摇头。沉思少间,他道:“我是允诺过冯遥,保住她这一胎,让她在皇家立足。”

    “据我所知,冯遥是有给你写过求救信的。大概是有人截下来了,所以你没有收到信。冯遥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没其他法子找你,这日子一久也就慌神了。”孙翰成斟了一杯茶,“她决定堕胎。你也知道她那个肚子,都七个月了能轻易堕胎吗?”

    裴子戚怔了下,沉默不语。冯遥是害怕太后对她动手,是以先行对自己动手。毕竟她的肚子见不得光,随便派一个太医就能识破。到时候别说是她,整个冯府都要遭殃。他道:“冯遥的孩子没了吗?”

    孙翰成端起茶杯,呵呵一笑说:“看来你挺了解她的。她不仅孩子没了,还陷害了杜琼儿。她怕没了孩子,大皇子因此怪罪她,让杜琼儿趁机上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陷害杜琼儿害她丢了孩子。”说着他叹息一声:“她也是对自己狠呀,七个月了孩子都成型了。”

    “大皇子应该很伤心吧。”

    “何止伤心,简直要吃了杜琼儿。杜琼儿还顶着一个大肚子,大皇子就将她关进了柴房里,命人几天不给她送吃送喝的,铁了心要罚她。”孙翰成抿了一口茶:“等杜琼儿放出来时,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大皇子为此内疚不已,特意在她屋内留了几晚。哪知道这留着留着,就丢了性命。”

    裴子戚稍稍一惊,说:“杜琼儿在她闺房杀了大皇子?”

    “她好歹是你指点过的人,没那么蠢。”孙翰成放下茶杯,半是讥讽半是赞叹说:“大皇子死在冯遥的闺房里。发现大皇子尸首时正是大清晨,大皇子府的人一大早就跑到刑部来报案了。那会你正在昏迷不醒,我去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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