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神情肆自,“所有人不是都说,光明女神已经陨落了么。我要让他们看到, 圣光从未消失。”

    他说得如此坚决果断,仿佛完全忘了自己曾是个魔修一般。左温顿了顿,似在等待什么。

    圣子自信满满的模样, 实在太过可爱。

    完了,他怎么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不管他何等举动如何决议,都觉得心念契合没有分歧。

    神谕者不过微怔刹那,当真十分给面子地用力鼓了鼓掌,“好,说得对。”

    如此简单敷衍的附和,并不能让左温满意。他抿了抿唇,眼看神谕者又懒洋洋地赖在自己床上,似乎真准备在此过上一晚。

    神谕者深蓝发丝如同光滑丝缎,顺延而下铺满一床,华美绮丽到并不需要任何点缀。他长长的眼睫合拢了,掩住了颜色浅淡的眼眸,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熟睡。

    美人卧在床上似在沉睡,这情景美则美矣,对左温却没有半点作用。他反倒嫌弃神谕者身形太大,长手长脚长腿,即便略微收拢些,仍旧把那张小床占得满满当当,一丝空隙都不剩。

    原主日子过得实在清苦,即便地位非同一般,他还恪守光明教会的严苛戒律,衣食住行一切从简,不肯逾越分毫。这种心性固然好,在左温看来却有些太清苦。

    就连一张床也只能堪堪躺下他自己,神谕者曲着腿的模样倒有些可怜。

    真是又高又蠢,平白无故长得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又有什么用途。白袍圣子冷哼一声,推了推神谕者,那人却顺理成章握住他的手,在手心微微一挠,又快速放开。

    这种勾引人的本事,也不知是和什么人学的,有模有样驾轻就熟。白袍少年犹豫了刹那,干脆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觉。”

    知情识趣的人自会乖乖告辞,神谕者却装出一副困倦不已的模样,往旁边挪出一块空地,还拍了拍,“躺在我身边吧,地方很宽敞。”

    睁着眼睛说瞎话,太虚剑修也学会如此滑头。左温磨了磨牙,直言不讳:“既然神谕者大人喜欢这张床,那我就把它让给您。”

    白袍圣子转身就走。适得其反的神谕者,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似在等待左温的挽留。

    全然无用,左温狠心起来当然能绷得住脸。他还笑盈盈给神谕者打开了门,态度温良地同他告辞。

    什么温柔善良的圣子大人,明明是无情寡义又欠收拾的小妖精。神谕者歪了歪头,突然凑到左温身边轻声道:“等到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白袍圣子没有被恐吓住,他抱臂倚在门边,冷声冷气道:“已经听腻的话,就不要再说,我听得耳朵起茧子。”

    下一瞬,左温却险些惊叫出声。神谕者又附在他颈边,不轻不重咬了一下。

    被摩挲在齿间的,是薄薄的肌肤。近乎愤恨般辗转捻磨,留下足够鲜红的印记才肯善罢甘休。

    等到神谕者松开之后,一枚紫红印记已经落在左温脖颈上,太过醒目不容忽视。

    “你是狗吗?”左温又惊又怒,他又忽然笑了,翡翠绿的眼睛眨了眨,“要不要叫一声听听?”

    “多谢招待。”蓝发的神谕者戴好兜帽,金色长袍被晚风鼓动不息,向后飘摇似天边最后一抹晚霞。

    还没等神谕者走出多远,就听见坏脾气圣子“嘭”地一声重重合上门,已然有些不满意。

    神谕者在长廊中穿行,周围的墙壁上有若隐若现的精美浮雕。或是光明女神在天国迎接信徒,或是生有羽翼的天使从天空降临人间,栩栩如生绝不相同。

    不过耽搁了片刻时光,天边已经没有了晚霞。灰白暗淡的月亮有气无力地悬挂于空中,落在地上的光芒也是零零落落的。

    月光并不皎洁透彻,朦朦胧胧仿佛笼罩了一层烟雾,看不清星星也看不清地面。

    暧昧,慌乱,梦魇。平时极力掩藏的一切,骤然从水面浮现而出,冰山一角已经显露出来。

    这样的月夜,对于恶魔抑或魔兽而言,都能让他们心情愉悦。

    撕扯人类的喉管,让血液涂满黯淡月光,血腥气刺激得魔兽快要发狂。恶魔则用彬彬有礼的狡猾面孔,掩饰出他内在的残忍与冷酷,言语诱导间,就让人类不知不觉踏入陷阱,连灵魂也不归自己掌控。

    神谕者不经意间想到了这些常识,他漫不经心地眨了眨眼,既不在意也不担心。步伐不紧不慢,弹指间就有无形魔法击碎了附着在他身上的微小使魔。使魔还没来得及叫唤,就已化作一缕黑雾,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不知谁有这么大胆子,胆敢用如此拙劣的手段跟踪他。有趣,看来这次左温碰上的对手,真不是普通人啊。

    他唇边有一丝玩味微笑,继续顺着长长走廊前行。前方那座华美的教堂,忽然有一层微弱却执着的光亮,澄澈金黄若隐若现,将这凄惨月夜渲染得神圣而庄严。

    身着金色长袍的神谕者,略微望了一眼。他没有走进那座纯白光明的教堂,甚至不想拜会一下那位尽管气息微弱,却主动传达出善意的光明女神。

    他理直气壮地绕了近路,从教堂旁穿行而过,任凭对方急切催促都不肯回头。

    自己心爱之人身处危难之时,也不见光明女神展现神迹替他主持公道。现在倒来花费力气讨好他,可惜已经太晚了。

    神谕者并没有施展魔法,而是一步步沉稳平静地向前而去。

    刚一走出光明教会的地域,就有一个黑衣男子彬彬有礼地立在一边。

    英俊贵族躬身而立,礼节十分完美挑不出过错,“神谕者大人,没想到我们在这巧遇了。”

    曲曲折折的试探,如同张开嘴露出毒牙的蛇,随时都能屈身在要害咬上一口。怀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安格斯近乎挑衅般拦住了神谕者的去路。

    青年男子的笑容也是黏黏腻腻的,神谕者看了一眼,就冷冰冰地移开视线。他不耐烦地后退一步,扬了扬下巴示意安格斯有话快讲,却也没有离去。

    对方华丽的金色袍子轻若无物,拂过地面却是沙沙作响,延展出一道不轻不浅的痕迹。

    尽管安格斯派出的使魔,毫不留情地处理掉了,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收获。

    那条长廊与不远处的纯白教堂,安格斯并不陌生。近

章节目录

每次都和仇人一起穿越怎么破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风之克罗地亚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风之克罗地亚并收藏每次都和仇人一起穿越怎么破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