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引发的灾难。

    星期天晚上,王帆值班时上网查了职称考试的分,然后一反常态主动给唐柏去了个电话,“我调中级医师了,要涨工资了。哪天有空咱庆祝一下?”

    唐柏应付起抗揍来已经得心应手,这会儿刚洗完澡,轻松地开着蓝牙耳机换衣服,“不错啊。涨到多少?”

    王帆特开心:“从四千涨到小六千。”

    唐柏利落地系鞋带:“哟呵,百分之五十涨幅啊,必须请客。你今晚值通宵吗?”

    “十点交班。我收东西呢,今天没来得及吃晚饭,待会儿得去吃点东西,先挂了啊。”王帆扣掉电话,回了赵子骁询问结果的短信——他正被实习虐得惨无人道——然后乐颠颠地顺手把职称英语塞到储物柜最底层。

    他交完班一出门就看见一身休闲西装的唐柏玉树临风地靠着纯黑奥迪等在马路对面。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加快脚步走过去。果不其然,唐柏在他拉开车门时已经哆嗦起来,酷炫形象在跺脚的那一秒消失殆尽。王帆笑了一下却忽然觉得挺暖和的,好像唐柏体表的温度都转移到了他心里。

    唐柏飞快地打开暖气。王帆闭眼往副驾上一靠:“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嘛?”

    唐柏正色道,“庆祝活动不适合隔夜。”

    王帆打了个呵欠:“那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吧。”

    唐司机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大街小巷转悠了一会儿,看到附近的小巷里有个露天大排档就在主干道停了车。王帆提醒他还是套上羽绒服要点温度比较好,唐柏从善如流。两个人步行进小巷,在大排档挑了个靠里的角落坐下,要了辣子田螺、小龙虾、炒白菜、两瓶热过的维e。

    王帆跟老板打了个招呼,自己动手舀了瓢开水烫碗筷。唐柏悠闲地剥桌上的摆盘煮花生,看到王帆涮第三遍碗时实在忍不住了,抓着王帆的手把碗里的开水倒地上,然后扔了几粒刚剥的花生米进去。

    王帆嚼着花生米嘿嘿笑,“职业病,没办法。”

    唐柏眼瞅着端上来的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起身出去打了半碗白饭推到王帆面前,“你饿够久了,先填填肚皮。”

    王帆埋头苦吃,唐柏慢条斯理地用牙签挑着田螺肉作陪,时不时往他碗里扔两个。

    王帆刨完饭才慢下进食速度,在桌沿磕开饮料盖,顺口问唐柏,“你最近忙什么呢?我看你也挺高兴的。”

    “不太忙。这周单位就开会研究九号文了。” 唐柏递过去塑料手套,方便王帆剥小龙虾。

    “财经新闻弹过这个,不过我倒不懂…”王帆接过手套,话没说完就见二十多个青少年厮杀进来,紧接着“哐”地一声巨响,桌子瞬间在眼前放大。

    唐柏眼疾手快,左手一下定住快砸到王帆身上的桌子,嘴里不忘调侃:“东区治安不好名不虚传啊。”

    王帆一矮身梭到唐柏身边站起来,“你抗揍抗多了,还能不能打?”

    唐柏嗤之以鼻:“我小时候是打架打大的,这算什么。”左手一松,右手抓住莫名其妙招呼到身上的钢棍,用力一抖从对方手里抢过来,然后两手并用,格开了头上砍下来的西瓜刀。

    与此同时,王帆狠狠心,混战中抓起凳脚砸在眼前绿头发的杀马特少年身上。趁对方晃来晃去的间隙,往外退了两步,大声接口,“失敬了。现在怎么出去啊?”冷不丁背后挨了一记拳头,唐柏硬生生地拖着他斜退半步,一脚踹倒右前方扑过来的人,“你听不听我的?”

    王帆当机立断,“听!“

    唐柏掀翻一张桌子挡在两人面前,“那就跑呗。”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主干道拔足狂奔,结果那些人边打边移动,大部队居然堵在了出口。王帆刹车太猛,脚下打滑,唐柏使劲扯他一把帮助他转向。两人又一起转身朝反方向跑,竟然有两个人稀里糊涂地追在他俩后面。唐柏边喘边取笑王帆,“我说…我说你没打过架吧?”

    王帆肺都快跑炸了,哪里说得出话,光诚实地摇头。

    后面的人与他们的距离逐渐缩短,唐柏忽然指挥道,“转!”

    两人齐齐转身,王帆福至心灵,来不及犹豫就和唐柏同时抬腿,踢上后来者的裤裆。趁对方倒地打滚的功夫,二人慌不择路地在小巷里东奔西跑,直到听不到声响才蹲在地上试图缓过劲来。

    两位受过高等教育,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大男人,却要跟个地痞流氓一样,不顾风度用上那种卑鄙下流的招式才得以脱身。明明已经斯文扫地,这会儿却不以为耻,反而在竭力平缓呼吸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笑够了,唐柏先站起身,等王帆多歇了一会儿才将他拉起来。墙外民居的灯光下,唐柏隐隐约约地看到了王帆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的体力虽然不能和自己比,但足以达到alpha的平均水准了。实际上,王帆本来的omega味道不知为什么淡了很多,身上反而多了一点微弱的alpha气息,也许是打斗中沾惹上的,但这种alpha气味少见地传达着坚定而不失温和的信息,意外地适合他。

    被唐柏这样专注地盯着,王帆渐渐敛去笑容,视线游移。暗巷两侧斑驳的墙壁上生了许多青苔,还有一些看不出意义五颜六色的涂鸦。墙根散发着尿骚味,环境实在与浪漫无关,他的心却偏偏跳得比刚才还要快。下一分钟他就会死于心跳过速,临死之前,他决心满足自己的遗愿。

    他恶狠狠地咬上唐柏的唇,后者惊讶但是合作地任他长驱直入。王帆在他口腔里肆意妄为,滑腻的舌头与舌头纠缠不休。舌尖不怀好意地舔弄起敏感的上颚,唐柏因此爆发的战栗兵分两路,直冲脊柱,也抵达下身。唐柏不甘示弱,依靠牙齿反客为主,蛮横地攻击着王帆的下唇。对方节节败退,被风吹凉的修长左手狡诈地从扣子之间探到他的腹部,带着色情的暗示偷袭他结实有力的腹部。凉意刺激下,王帆掌下的肌肉不住收缩,摩挲间肌理的线条越发深刻,几乎能在脑中描绘出来。不知是谁主动,两人的胯部紧紧贴在一起,阴茎隔着布料不得其法地重重磨蹭了一下,除了让浴火烧得更炽外别无缓解作用,

    王帆微微吸了一口气,右手攥紧时无意中摸到兜里的手机,于是强迫自己拉开距离,从擦枪走火的边缘解救了双方,闭眼重重喘息了一会儿才打圆场:“我手机定个位,该回去了。”

    唐柏也好不到哪儿去,接话时还在失神:“是该回去了。”

    他说话时空气中形成了白雾,让王帆觉得他帅得简直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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