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吗”

    这也太……露/骨了。苏晏阳呛了呛,又低头猛喝酒。

    贺浔看了苏晏阳一眼,笑道:“我还是喝酒吧。”随便帮某人顺了顺背。

    可他们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大家都有些喝高,加上现场气氛热烈,某男往贺浔面前推了一排酒瓶,“不回答就苏晏阳喝。”

    苏晏阳看了那吓人的酒瓶,很无辜,“这不关我的事吧?”

    “当然关你的事!”某男说的义愤填膺,“没有娱乐到我们说明你没有做好同事,男朋友有难,女朋友自然要顶住的。”实际上,他就是想逼贺浔回答问题,女朋友有难,男朋友也不可能坐势不管的。

    苏晏阳哪里会料到战火会烧到她这边,她又看了眼那排列的整齐的酒瓶,很诚恳地拍着贺浔的肩膀建议道:“你还是说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事的。”

    贺浔不知哪根神经被触动,心里一下不舒服起来,她如此不在意,他似笑非笑,“如果我不想说,你会替我喝吗”

    苏晏阳一愣,本想说,会的。但不知怎么地她突然想起韩梓芸来,她心里头有些烦躁,于是想说的话突然就变成了“不会”,想后悔也来不及。

    旁人还只以为苏晏阳腼腆在开玩笑,纷纷有些起哄,高群自两人来了后就很少发言,一直冷眼旁观着一切。贺浔心里却自嘲起来,他朝他们笑笑,“我看还是我喝吧,她酒量不大好。”

    旁人也没打算真为难苏晏阳,于是便准备放过她了。贺浔拿过一瓶酒,开了瓶塞,仰头就是一顿猛灌,喝到一半的时候,贺浔的脸就有些不正常的发红了,苏晏阳看了有些心疼,在他拿下一瓶酒前,她抢先拿了一瓶,笑道:“剩下的我来喝吧,他喝醉了还得我来照顾,一个大男人,怪沉的。”说完,撬了塞子,仰脖就开始喝起来。

    贺浔一诧,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苏晏阳,一时没有言语。

    “好!没想到苏晏阳你还是豪爽的人!”说这话的人就差拍着大腿跳起来了,显然神经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最后一瓶酒喝完,苏晏阳的意识早已经飘忽,只剩下麻木地重复动作,她放下酒瓶,伸手在茶几上一摸,捞了个空,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贺浔及时将她接住了,抬眼一看,包厢的人差不多都喝得七七八八,他向尚还清醒地高群招呼了声,就扶着苏晏阳走了出去。

    苏晏阳从没喝过这么多酒,还是比较烈的!偏偏她喝醉了却不见醉的样子,脸不红也不苍白,让人看不出她到底醉了没有,也让人看不出她的难受。事实上,从喝第二瓶的时候,她就已经受不住了;第三瓶时,她的大脑已经不起作用了;后来,后来的动作都是依靠惯性操作的。

    贺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站在门口边等着。他自己也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叫家里的司机来了。苏晏阳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靠在贺浔身上,贺浔一动,她便像失了支撑物似的要倒下去。贺浔只好站定不动,心里却开始怪罪自己不该跟她赌气。

    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面前,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下了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贺浔快速地扶着苏晏阳往车边走,苏晏阳的脚步完全虚浮,贺浔只好将她打横抱起来,小心地把她放进车座上坐好,可他刚一坐进去,苏晏阳就歪着身子向他倒了过来,他顺势让她靠在他身上,车子刚一启动,只微微地颠簸了一下,苏晏阳就弯倒了身子扑在贺浔腿上狂吐了起来,贺浔瞬间便感觉大腿处传来一阵潮热的黏稠感。

    “贺先生,纸袋,还有水。”

    贺浔接了过来,苏晏阳对着纸袋又是一直激烈的呕吐。他看着她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的痛苦样子,心一下揪了起来。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喝点水漱下口。”他拧开了瓶盖,将水递到她嘴边。苏晏阳就着瓶口喝了口水,漱了下口,然后又无力地倒进贺浔怀里了。

    回到家,贺浔抱着苏晏阳进了卧室,掀开被子,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子,衣服,然后盖上被子。他去厨房快速地调了杯蜂蜜水,小心地扶起苏晏阳,喂她喝了半杯,又轻轻地服侍她躺下了,轻柔地亲了下她的额头,他端着剩下的半杯蜂蜜水出去了。去隔壁的房间拿了睡衣,他换下衣服,重回到卧室,轻轻地掀起一角被子在她身边躺下了。

    半夜里,苏晏阳睡得不安稳,嘴里干渴得厉害,她翻了个身,突然一下就醒了过来。贺浔似有感觉,也悠悠转醒,他看着坐起身,正准备下床的苏晏阳,有些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苏晏阳揉了揉太阳穴,头依然疼晕晕地,无力道:“渴了,想起床喝点水,吵醒你了?”

    “我去倒,你躺着吧。”他拦下她,兀自翻身下了床。

    苏晏阳便又躺了下来,但躺着身体依然很难受,她又坐起身靠在了床头,贺浔很快回来了,端了杯温水递给她,苏晏阳接过,一会儿便喝完了满满一玻璃杯。

    “还要吗”

    苏晏阳摇摇头。

    他摸了摸她的脸,眼里有些忧心,“还难受吗”

    苏晏阳摇完头后又点头。

    两人重新躺了下来,苏晏阳总觉得身体说不出地难受,她翻来覆去了一阵,但又不敢动作太大,贺浔的脾气在睡觉时是最大的,再者她也不想打扰他休息。脑子很昏沉,总是似睡非睡地,好像睡着,却又像下一秒就会醒过来。她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贺浔的脸,他似也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蹙成一团,似有什么心事凝结,她伸手准备去抚平,却害怕弄醒了他而缩回了手,她轻轻地掀起被子,从一旁下了床。

    轻悄悄地开了门,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正准备离开时,胃里一阵抽搐,她急返回脚步,对着马桶激烈地呕吐起来。她拿了杯子接了水漱了下口,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面容,她一下难过起来。也许是因为黑夜太寂静,也许是因为身体的难受引起了心里的难受,苏晏阳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哀伤,多久了?没有了伤心的感觉,变成一个麻木的人。苏晏阳蹲在那里,手撑在额头上,直到腿被蹲得发麻,她才撑着膝盖直起身来,甫一抬头,却看见贺浔站在门边,她起初惊吓了一下,继而暗暗松了口气,“怎么起来了?”她朝他走去,因为腿酸麻的缘故,她走得很慢。

    “突然醒来没看到你。”贺浔没有动,看着苏晏阳一步步朝他走来,待她走近时,他伸手一捞,将她揽进怀里。“睡不着吗”

    “有点。”

    “你也真是个怪人,别人喝醉了都是睡得昏天暗地地,也就你还头脑清醒地到处乱跑。”本是调侃的话,贺浔却语气淡淡,无半点玩笑之意。

    “你怎么知道我头脑是清醒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呢。”苏晏阳笑了笑。见到他,她的心情莫名地回暖起来。

    不知是无话可接,还是不想接,贺浔笑容淡淡,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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