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不会安心。你放心,他自己心里会有分寸。既然他有心,就让他继续好了。」

    见卧室里两个人又开始讨论案情,自己帮不上忙,又舍不得离开,蓝初夏拿了课本,在卧室门外靠墙坐了下来,一边看书一边听。

    傅天杰头头是道地分析案情,一边讲,叶雅彦一边记录,偶尔插一句。傅天杰虽然在病中,思路却相当清晰,拨丝抽茧层层深入,一一指出疑点和问题。

    「这么看,胜诉不是问题。」

    傅天杰笑道:「当然。不过,现在的关键是找到对方的资金帐户,否则就算胜诉,损失无法弥补又有什么用。」

    「法院可以强制实行。」

    「他们一口咬定没有钱,强制有什么用。」

    「现在就只有等侦探社的消息了。」

    「雅彦,你回去吧。星期一我们整理诉状。」

    「你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叶雅彦无奈地笑了笑,开始整理手边的资料。

    送叶雅彦走后,蓝初夏拿水来给傅天杰喝,在一边叹道:「当律师真不容易。」

    「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对了,考生,你打算考哪个专业?」

    「我……还没想好。」

    「仔细想清楚。」

    「知道了。」

    傅天杰躺下来休息,不一会又睡着了。蓝初夏守在床边,见他脸色平静,想到傅天杰说过星期一再工作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他不会再工作,自己不由安心了。

    听蓝初夏说要去做晚饭,傅天杰问道:「你不会又要做白粥吧。」

    「医生说要你吃清淡一点。」

    「能不能加点别的。」

    见生病的人似乎是在撒娇,蓝初夏觉得好笑。傅天杰在傅家是老小,不知道他有没有向他的哥哥姐姐撒过娇。蓝初夏想傅天杰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少做这种事情。

    蓝初夏把冰箱里的虾取出来,剥壳、剔肠,再稍微腌渍一下,他打算炒个豆瓣虾仁来配白粥。闻到了炒豆瓣酱的香味,傅天杰食指大动。

    「好吃吗?」

    傅天杰点头:「不错。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我只是会做家常菜而已。」

    「家常菜很好啊。」

    「听瑶姐姐说你也很会烧菜。」

    傅天杰嗯了一声:「难得,老姐说我的好话。」

    「她一直都称赞你。」

    「等我病好了做给你吃。」

    蓝初夏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你那么忙。」

    傅天杰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低垂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暗影,然后说道:「说的也是。」

    晚上,蓝初夏还是睡在傅天杰床边的地板上,傅天杰觉得不妥,「小夏,回卧室去睡。」

    「我没关系。」

    「这样不好。」

    「真的没关系。」

    傅天杰想了想说道:「要不你睡我旁边好了。」

    蓝初夏一愣,「可以吗?」

    「床这么大,别说两个人,四个人也睡的下。如果你不介意就上来吧。」

    傅天杰移到了大床的一侧,蓝初夏也躺了上来。

    熄灯之后,傅天杰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有轻微的洁癖,从来没有让别的任何人分享过这张床。不知为什么却不介意蓝初夏。听到身后床单磨擦的轻响,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缩在大床一角的蓝初夏,看着黑暗中傅天杰的背影。两个人之间隔着很宽的距离,绝对不可能会碰触到对方。蓝初夏在心里尝试着叫「哥哥」,却发现还是开不了口。明明已经接受了傅天杰,为什么?心里怎么会有火花在一闪一闪地跳动?

    这一夜,两个人都迟迟无法入睡。

    医生再来的时候,傅天杰的病已经好转了。医生叮嘱他注意休息。

    「好象真的好多了。」蓝初夏摸摸傅天杰的额头。

    「再过一夜应该就没事了。星期一上班没问题。」

    「你不要太拼。」

    「我心里有数。」

    「你才没有。」

    「咦,学会顶嘴了。」

    蓝初夏涨红了脸,转身跑开,傅天杰坐在床边直笑。

    靠在厨房的门边,傅天杰抱怨道:「又是白粥。」

    「医生说的。你上班之后如果在外面吃,记得也要吃的清淡。」蓝初夏转过脸看着傅天杰,认真地说道。

    「罗嗦。」

    「生病的人是谁?」

    「你要是不做别的菜,我可要自己做了。」

    「那你想吃什么?」

    「算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蓝初夏开玩笑说「你偷懒」,傅天杰盯了他一眼却没有辩解。

    次日早晨,叶雅彦又来了,傅天杰赶蓝初夏去上学,蓝初夏嘀咕着去取书包。提着书包,蓝初夏边往大门走边打开来检查一遍,他害怕落下了书或笔记在傅天杰的房间。已经走出大门时,蓝初夏发现果然少带了一份笔记,他回忆起来是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了,于是他砰地一声关上大门,返身往房间走去。

    取了笔记本,蓝初夏重新往外走,这时,他听到傅天杰的房间传来的说话声,是叶雅彦的声音,「天杰,小夏很关心你啊,我还担心说你这样的扑克脸会吓到他,结果都没有,你们相处地意外得好,果然是有缘分。」

    房间里,傅天杰听到了关大门的声音,他以为蓝初夏已经上学去了,于是直说道,「别说什么缘分,我跟他只有孽缘。」

    听到这一句,蓝初夏停下了脚步。傅天杰为什么会这样说,蓝初夏觉得奇怪,想到了他们一定以为他上学走了,蓝初夏放轻脚步,走到房间外,靠着墙蹲了下来,打算偷听傅天杰在背后对他的评语。

    叶雅彦对傅天杰的话奇怪,「咦,怎么这样说,怎么会是孽缘?」

    「当然是……」傅天杰呼出一口气,声音里还着说不出的悔意与矛盾。

    「你们才生活在一起多长时间啊,你这句话真奇怪。小夏才刚到傅家没多久,以你的个性,与他相处的这样好,说明是有兄弟缘分,怎么……」

    兄弟,这个词触动了傅天杰心底的那根神经,他突然想要倾诉一下,病中的他有一种脆弱无力感。这些天他一直受到蓝初夏的照料,也许,算是内心的忏侮吧,不能对小夏说,向叶雅彦剖白也好,雅彦是他可以信任的人。再忍下去傅天杰怕他会受不了的。

    「我们不是兄弟。」

    听到傅天杰的这一句,蓝初夏怔了怔,傅天杰一再在他面前表示过可以做兄弟,现在傅天杰又说不是,这让蓝初夏心里一下子委屈起来。怎么,不是兄弟,那他当他是什么?明明有说过……

    「天杰,别这样,小夏的身世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他来到傅家,证明和傅家有缘,你要好好对他,小夏那么可爱。」

    「好好对他……」傅天杰重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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