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笑:“好几年没散步了,这风吹着真舒服。听说动物园的秃毛孔雀开屏了,半个月后南山还有个花卉展……”

    齐宇翔听旁边的男人东拉西扯,只是默默地跟着。

    “那边有小艇,咱们游湖好不好?”

    游湖……这个湖多大齐宇翔自然清楚,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停几艘小船,在上面跑两圈就叫游湖了?h市的湖,速度全开在上面能跑大半天,那才是真畅快。齐宇翔对比了一下,摇头:“就在湖边坐会吧。”

    吴钧成不同意:“咱们去玩,别坐着,容易困。”

    “去哪?”

    “爬那个山怎样?”吴钧成指着园中那片乌七八黑的山,“好久没去了。”

    看他跟个小孩似的兴奋,齐宇翔难得柔软了下:“好。”

    于是就去爬山。

    说是山,实则就是个小土包。极尽弯弯绕绕之能事,顶上有个小凉亭。吴钧成牵着齐宇翔往上走,路灯隔很远才一个,有的还不亮,越发看不清脚下了。四周很安静,只有修竹刷刷轻响。

    吴钧成突然感叹:“真好。”

    齐宇翔小心翼翼照顾脚下:“什么?”

    “还能和你一起玩,真好。”那时以为再没机会了。最后一句话吴钧成没说,说了齐宇翔肯定会多想。

    “时间不会倒回去重转,人也不会踏入同一条河流。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希望你能过的好。”

    “假若我也像方巡一样结婚呢?你会不会也难受一下?”

    “……会。”齐宇翔说的艰难,“可不是为你,而是为我自己,为那么长时间你参与过的生活。而且结婚是个好事,我当然希望你能找到新生活。”

    “你在为你说话,还是为谢南城?”吴钧成凑近,语调轻缓,“除了那些,有没有别的原因?比如会不高兴,也会嫉妒?就像我看着你和谢南城一样?”

    齐宇翔后退,揪着眉凛然道:“不会。我为什么会嫉妒?我现在喜欢的可是谢南城,而且一辈子都会和他在一起。”

    话说完,又觉得太言情,自己先恶寒了一把,甩开吴钧成大步走了。

    吴钧成两步追上他:“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别走,咱们再转一会行吗?”

    “没必要。”

    “小翔!就一会好不好,我好久才能见你一次啊。”

    齐宇翔正色:“阿钧,既然是普通朋友,我们就得有普通朋友的样子。普通朋友不会说这种话,你越界了。时间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既然是普通朋友,那你为何躲我?吴钧成心头发苦,拽着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僵持,相互间劲道越来越大。齐宇翔手腕被捏的生疼,大喝:“吴钧成你放开!”

    吴钧成震了震,讪讪松手。齐宇翔当即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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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对谢南城还是齐宇翔来说,这次来z市的经历实在算不上好。

    方巡已然陪未婚妻回方家老宅,二人在机场送他时,方巡春风满面,还笑言等他忙完去h市找二人喝酒。让人几乎产生错觉,仿佛前两天还抱着谢南城感伤至极的那个方巡是假的。

    方巡说话一向真真假假做不得数,谢南城有点怀疑自己被耍了。他真心实意的难受,而且说不定方巡又在笑话他。也无法同齐宇翔说,这些情绪太杂太乱,一个不好怕是徒惹误会。

    谢南城闷闷,齐宇翔也算不上好。

    他这两年状态已经恢复不少了,渐渐可以面对吴钧成,可是他害怕自己意志不坚。他在黑暗迷茫中飘荡太久,漫无目的,好像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还不如找个方向一条路走到底。就像吴钧成说的,谁离开谁活不下去,只要不听、不见,日子久了自然就忘了。

    齐宇翔下意识地摩挲脖子上的吊坠,并做了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要再见吴钧成了。防患于未然,能避免就避免,有些事情经历过一遍已然支撑不住,再来一次会连命都搭上吧。

    那种灭顶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齐宇翔温柔地照顾着靠在他身上的谢南城。送他们回来的司机开的是方巡的车,就是那辆十分嚣张炫富,被齐宇翔飚上山的趴趴虫。谢南城有晕车的毛病,临行前喝的晕车药好像没多大效果,脸越发苍白,闭着眼睛揪着眉。

    好不容易到家,甫一下车,谢南城就难受的蹲到地上。司机任务完成,谢绝齐宇翔的邀请很快开车走了。齐宇翔陪谢南城慢慢进门,重回家的感觉如此美妙。

    “小翔,我得睡一会。”谢南城虫子一样趴到床上。

    他晕车本没这么厉害,可由于前一天喝了酒,这么一激就有点受不住。

    齐宇翔端了盆水到卧室:“好你睡,我给你擦洗擦洗。”

    谢南城含糊一声任他去了。齐宇翔把床上人的鞋子衣服全脱下,用水洗干净手脚,塞进被子里。

    齐宇翔最近迷上了标本,闲暇之余,常常做一些糕点去孟教授家拜访。孟教授马上退休,正是清闲,更何况齐宇翔是一副无比诚恳的姿态,做的糕点也深得老头心意,老教授越来越喜欢他,连自己的宝贝都拿出来给他看。

    孟教授送给齐宇翔两颗古莲结出的莲子,宝贝似的装在盒子里,让齐宇翔务必买个雅致的青花瓷盆养着。顺带把莲子生长期的池水配比给讲解了一通,以至于除了这两颗种子,齐宇翔回去的时候还拎着花肥和一大叠厚厚的打印纸。

    莲壳已经被孟教授划开了,齐宇翔也就养着,不过不是青花瓷盆,而是个许久不用的玻璃鱼缸。

    莲子四月前后抽芽,嫩绿的一点,齐宇翔大松口气,真好,没把它养死。

    现在莲子已经彻底破了壳,底下长出了细细的须。齐宇翔在各角度拍好照片存到手机,等再去的时候拿给孟教授看。

    孟教授没计较他把莲子养在廉价而没内涵的玻璃缸,说实话,就目前这个小芽芽的状态,养在碗里都嫌小了。

    齐宇翔更感兴趣的其实是他家的标本,那些植物昆虫他大部分都没见过,孟教授制标本也更富文艺性,每个标本上附有手写注释,扬扬洒洒好几页,有时还会引经据典感慨赋诗。

    孟教授随便拿出一片树叶就能讲一段故事,比如说叶片的脉络齿纹啦、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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