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不下心肠来对付她了。

    恻隐之心一旦开启,那个口子就会慢慢地越来越大,等到你想要去补救的时候,才惊觉已经晚了。

    因为,那个蚕食他恻隐之心的姑娘,已经入他的心了。

    直到后来,他看到了她钱夹中的那一张照片。

    那一年,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在一个风和日丽,海风清爽的早晨,小丫头穿着白色的公主蓬蓬裙,在船头,迎着朝霞,跳广播体操。

    看吧,从小就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那时候她还小,没长开,小胳膊小腿跳起来滑稽又可爱,他本来是出来看日出的,可是那一天,他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大海,比日出更好看的东西。

    然后小丫头就转过头来,甜甜的笑,笑容里藏了无数的光,她叫他:“小哥哥,来啊,一起跳。”

    ……

    “干哥。”安珩眼巴巴的看着他,眸子里水润润的。

    霍淦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些恍惚,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晃来晃去,最后重合在了一起。

    他突然抱住她,低头轻轻吻她,语气像是在哄她:“阿珩,如果这梦是真的,你会难过吗?”

    “会。”安珩说,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不会太久。”

    “我不会难过太久。”她又重复了一遍,霍淦低低的嗯了一声,抱着她,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项之间没有说话。

    房间里,只剩下滴答滴答秒针转动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安珩听到霍淦长吁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她,神情很严肃,“安珩,如果我说我就是你梦里面的那个少年,你信吗?”

    安珩瞳孔骤然放大,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常,她好一会儿没有接话,好像在想该怎么开口。

    霍淦没也有说话,他给她足够的时间想清楚,只是手伸出来,去拭掉她眼角流出来的泪。

    “我哭了吗?”安珩自己浑然未觉,她此刻脑子挺乱的,自己隐约猜到是一回事,听到霍淦亲口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你已经猜到这次考试不及格,可是当你亲眼看到分数的时候还是会难受一样。

    安珩心里有点闷。

    其实这个梦,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了,准确来说是在亲眼目睹了游轮爆炸那天之后,每一个晚上,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会入梦。

    不同的是,每一次入梦的时间不同,有时候长一些,有时候又短一些,有时候是好梦,有时候是噩梦,和霍淦重逢之后,这个梦就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清晰了。

    安珩缓缓抬起头,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服,一下一下轻轻地扯,好半晌才问:“那个少年之后怎么样了?”

    霍淦突然就笑了。

    看吧,这就是他的小姑娘啊。

    他靠近她,轻轻摩挲着她的发根,又低头,在额头上轻轻地吻,说:“那个少年很好,他遇到了很多好人。”顿了顿,又说,“还遇到了爱的人。”

    安珩看着他,目光润润的,忽而就亮了,她笑,去捧他的脸:“干哥,你也是个好人。”

    霍淦见她终于笑了,也跟着笑起来,眼角褶子扯了出来,他轻声唤:“阿珩,你是我的好姑娘。”

    ……

    安珩的梦里面,其实有一段记忆是缺失的。

    关于那个救生圈。

    原本,救生圈是有两个的。

    原本,那一天,少年也可以逃走的。

    第42章 042

    我爸说, 每一个厉害的男人, 背后都有一个更加厉害的女人。

    —————《小奥利奥的私人日记》

    bsp;42

    霍淦一夜没睡。

    他想过去,也想未来。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霍淦问安珩:“带你去见一个人。”

    早饭是霍淦刚下楼买的, 很常见的阿拉伯食物,以前她也吃过,觉得就那味儿,今天吃起来却格外合口味,她眯着眼睛笑, 看进霍淦的眼睛里:“好啊。”

    撕下一块饼塞到嘴里, 又说:“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的。”

    安珩说话快, 说完了,微微怔了一下, 便小心翼翼抬头去看他,“对不起啊,干哥。”

    霍淦神色未变, 倒了半杯奶推到安珩面前,“没事, 说起来, 今天也算见公婆了。”

    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霍淦执着的不过是一个真相, 关于父母,早就已经翻篇了。

    安珩从来没有听霍淦提及家人,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不免好奇, 喝了一口奶将饼咽下去,便从椅子上起来,绕到霍淦身边拉开椅子和他并排坐着,“干哥,讲讲呗,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刚才喝奶喝的急躁躁,沾到了嘴唇上还浑然不知,霍淦直接伸手给抹干净了,刚想抽纸去擦,手就被安珩抓住放到嘴边,小舌飞快伸出来一卷,霍淦只觉得指尖像触电一般麻了一下。

    安珩勾着笑看他,眉毛快要飞起来,小表情丰富得很,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她说:“干哥,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霍淦喉结上下滚了滚,刚才那触电般的感觉仿佛再往他的全身蔓延。

    也没什么好控制的,他伸手就把人捞了过来,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阿珩,相亲相爱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的美德。”

    安珩看着他笑,明知故问:“所以呢?”

    “所以,我们就先落实第一步,相亲。”他扣住她按向自己,嘴唇轻碰,撞出了火树银花,空气间弥漫着木瓜椰果奶的味道。

    “那相爱呢?”

    “晚上可以好好实践。”

    “干哥,你这样好流氓啊。”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

    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霍淦加深了这个吻,唇舌滚烫,安珩哪儿还有机会说话,手不老实的摸来摸去,最后勾上霍淦的脖子,去迎合这个湿濡而炙热的吻。

    ……

    最后一刻霍淦及时抽身,安珩脸颊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睛里还带着氤氲的水汽,这模样,挺勾人的。

    霍淦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大掌伸过去把人拉进怀里,粗粝的拇指去将她脸上的头发捋到耳后,余光瞥见身后的挂钟。

    “二十分钟够了吗?”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十分引人犯罪。

    安珩脑子乱哄哄的,霍淦说什么,她压根没听见,只是出于本能的去攀附着他,然后男人扯起一个笑,托着她的腰举起来放到腿上。

    因为昨晚那个梦,早上安珩突发奇想的换了一条裙子,皮的,包臀,及膝。

    霍淦整个人跟火炭似的,一靠近,就把周围所有的一切烧起来,安珩也热,她勾着霍淦的脖子,手顺着颈窝往下,落到腹部,手钻进去,贴着他的皮肤继续往下……

    霍淦气息粗重,头埋在她胸前亲吻,包臀的裙子在安珩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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