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的,“看来你爸挺执迷不悟的。”

    桑桎一笑,苦涩又无奈的那种,“我有时候也奇怪,他那种脾气秉性是怎么把‘远洋’撑到今天的。”

    “那就说明,他还有是道的。”盛远时挑了下眉,“也许你的忠告他能听进去。”

    桑桎抬眼看他,像是在问:“如果他听进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盛远时就笑了,那笑容有着胸有成竹的自信,然后,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我随时都可以,”桑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你。”

    盛远时也不犹豫,“那就根据她的排班来吧,让她请假治疗,怕是不可能。”

    桑桎对此没意见,只是事先说明:“治疗需要到我那边去,不是医院,是我家。”见盛远时抬眼看过来,他说:“你可以一起来,虽然我内心并不欢迎你。”

    盛远时失笑,“咱们俩彼此彼此。”然后意外地感慨了句,“你这份大气,我还挺服的。”

    向来温和的桑桎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不是你说的,要输得起吗?”

    盛远时不以为意,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时发出邀请,“要一起吃个午饭吗?”

    桑桎拒绝道:“我怕消化不良。”

    盛远时也不勉强,只说:“既然选择了南程的航班,有需要就提,除了在她的事情上我有必要的原则,不能退让外,其它方面,我还算好说话。”

    桑桎的目光落在他飞行制服的四道杠肩章上,不领情地道:“我现在改签还来得及吗?”

    盛远时笑了下,像劝老朋友似地说:“别改了,麻烦。”

    桑桎无语。

    这样的气氛,在外人看来哪里像是情敌共处,说他们是好朋友,都有人信。但两个男人心里是清楚的,在医院打过那一架,在酒吧喝过那几杯酒后,彼此都坦然了,因为胜负已成定局。

    盛远时去忙自己的工作了,桑桎从昨晚就没吃饭,和他聊了几句后,忽然有些饿了,他找了家餐厅,吃过午饭,把握着时间去办理登机手续,排队期间,听见前面一位老人问:“免责单是什么?为什么我要填这个?大家都填吗?”

    值机把手里的单子放在柜台上,解释说:“大爷,公司有规定,八十岁以上的乘客属于特殊乘客,需要填免责单,否则就不能乘机。”

    老人“哦”了一声,似乎是听懂了,“是怕我在飞机上出什么事,让你们负责吧?”

    值机是个挺负责的小姑娘,她耐心地说:“大爷,高空飞行,氧气相对减少,气压又比较低,再加上空中飞行难免会有颠簸或是其它别的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出于安全考虑,公司才会有此要求,请您理解。”

    老人不急不缓地说:“我身体好着呢,又不需要特殊照顾,就因为年老,就要被歧视吗?”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掏出眼镜戴上,拿起单子在看,“如果我不签,就不让我上飞机吗?”

    值机的语气还是心平气和的,“公司有运输限制,我必须遵守,如果您不填单子,我确实没有办法给您办理登机牌,但您放心,如果您既不想填单子,又一定要坐飞机去g市的话,我可以请我的领导为您安排,看是否有其它的航空公司愿意承载,尽量帮您改签。”

    或许是老人听着都觉得麻烦吧,他语速很慢地嘀咕着,“竟然还有这种规定,真是的。”手上则拿起了笔,开始填单子了,末了还拿给值机看,“这样可以了吧?”

    值机松了口气,“没错,就是这样。”还不忘确认,“上面的条款您都看清了吧?”

    老人还嫌她啰嗦,“我不是都签字了吗。”

    值机收回免责单,开始查询座位,“大爷,第二排靠窗可以吗?”

    应该是对座位还比较满意,或者根本不计较,老人爽快地说:“都行。”

    值机把登机牌打出来后还不忘贴心地嘱咐,“您是一个人出行,上机后可以和乘务人员说一声,让她多照顾您一下。”

    老人接过登记牌,拿好,“算了,还是不给你们年轻人添麻烦了,这人老了啊,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边说边走远了。

    排在他后面的旅客边上前递上身份证边抱怨:“慢死了,真是麻烦。”

    值机只能道歉,“让您久等了。”

    桑桎对此无奈地一笑,随后,他办理好自己的登机牌,去过安检。

    由于g市大雨,航班延误了,盛远时作为机长,在接收完飞机后,向乘务长了解了下全机的旅客情况,其实他只要掌握头等舱的旅客资料就可以,但从他晋升责任机长那天起,只要是他飞的航班,他都会提前和地面沟通,让他们把旅客名单统计一份给机组,多年如一日地坚持着这个习惯,直到成为南程总飞行师,更是直接把这一要求,落实成了机长职责,目的是为了让机长,对执飞航班的客舱情况事先有个了解。

    发现这趟航班有一位八十高龄的旅客,盛远时交代乘务长,“头等舱客不满,如果林老愿意的话,给他换到头等舱,能坐得舒服点。”

    乘务长下意识看向客舱林姓老人所在的位置,“好的,盛总。”

    盛远时又说:“今天气象条件差,途中会有些颠簸,多关注一下。”

    乘务长应下:“我会多留心的,盛总放心。”

    盛远时才转身进了驾驶舱。

    排队等待的时间,盛远时坐在驾驶舱里给南庭发信息,“下雨,延误了。”

    南庭应该是在席位上,手机不在身边,没有回复。

    盛远时等了片刻,把手机放下,闭了闭眼,“我右眼怎么跳得这么厉害?”

    丛林不以为意地说:“估计是南庭想您了。”

    盛远时略显不满地看向他,“南庭也是你叫的?”

    丛林立即改口,“我是说师母想您了。”

    盛远时揉了揉眼睛,还是跳,他给乘务长打电话,“给我包纸。”

    乘务长很快送了份当天的报纸进来。

    盛远时眉心一沉,“我要报纸了?”

    乘务长理所当然地说:“不是您刚打电话说要的吗?”

    盛远时抬头看她一眼,“再帮我拿包纸巾。”

    乘务长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去又拿了包纸巾送进来。临走时还不忘给丛林使眼色,意思是:怎么不帮我打个圆场?

    丛林憋笑,“师父,您不用急,就是下个雨,也就晚落地一个钟头,南……师母会等您的。”

    盛远时心里想:她当然会等我,嘴上则吩咐,“再和塔台沟通一下。”

    自从盛远时脱单,只要不是南庭指挥,他就懒得负责通讯的新习惯,丛林已经掌握了,他说:“您不说我也知道,我这正准备再问一次呢。”

    盛远时用手按住还在跳的右眼,忽然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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