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真心爱着的人长长久久,过一辈子白头到来的幸福日子。】

    【其他的也没有更多了,这应该也是我这辈子写过的内容最糟糕的信了,我并不想把它当做一封交代后事的遗书,但感觉说再多都掩盖不了我的冲动和自私。】

    【不过奇怪的是,我现在并没有任何从容赴死的悲壮或是对未知死亡的恐惧,也许是因为我也清楚自己就快要永远地陪伴我的爱人去了吧。】

    【他也许不是十全十美的人,敏感,固执,很多时候还有点死心眼,但他是一到冬天就担心我会不会冷的人,是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放弃我的人,坚定,深邃,勇敢,纯粹,也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所以蒋商陆这辈子注定都不能辜负闻楹,如今也只能以命做交托,偿还他对我的这份情。】

    【而爱他如我命,就是我能给他的,关于一生的承诺。】

    【蒋商陆于2017年6月11日留。】

    ……

    九个月后后的y市公墓内,蒋舒华正和自己的妻子陈金虎正捧着一束白色的绣球花来给家人扫墓。

    小蒋总最近刚刚结婚,感情和伙食都充实了不少之后,整个人瞬间圆润了一圈,以前一顿吃三碗现在居然能吃五碗了。

    幸好他太太相当爱屋及乌,也很喜欢自己丈夫这幅白白胖胖,喂什么吃什么的听话样子,而这感情融洽的两口子此刻这么给家里的三位长辈好好地打扫了一下墓地后,他太太转过头注意到他情绪明显不太对,只能叹了口气又放缓声音来了一句道,

    “舒华,要不我去下面等你吧,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好吗?”

    “恩。”

    夫妻俩这般说完,陈金虎就拿着自己的手提包慢慢地往山下面去了,等就剩下蒋舒华一个人站在这儿后,这个如今也已经成为别人丈夫的毛头小伙子只是眼神压抑地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看着自己面前的三座墓碑颤抖着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道,

    “爷爷,奶奶,爸……我又来看你们了,你们最近在那边还好吗?”

    “说实话,虽然已经都快一年了,我还是不相信我二叔就这么死了,他这个人从小就爱逗我玩……我猜他现在一定躲在哪个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和闻楹在一起呢……你说对不对?”

    “可他要是还活着……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回家看看呢,哪怕是悄悄告诉我一声,他还活着也好啊……我真的好想他啊……”

    蒋舒华的呜咽声到这里最终还是渐渐微弱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给自己用手擦了擦脸,等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尽量没那么像个受了潮的包子后,一个人躲起来为自己二叔哭了好半天的小蒋总这才保持着一种低落苦闷的情绪往公墓下面走了。

    可刚走到一半的地方,这间公墓的负责人却正好出来又撞见了他,而知道他这是又来给自己家里人扫墓了,这位负责人只是态度挺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又顺带推销了自家墓地,最后见蒋舒华实在不想聊下去才放他走了。

    等从山下来又上了自家车之后,手里还被硬塞了两张墓地宣传单的小蒋总也快虚脱了,他太太见状无奈地着看着蒋商陆一眼又笑了起来,接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先是从自己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又略显疑惑地递给他开口道,

    “说起来啊舒华,昨天我去刘房山的老房子拿东西,发现门口邮箱里被塞了个信封,看上去已经放在那儿好多天了,你要不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啊?”

    “恩?谁现在还会把信……寄到那儿去?”

    听到妻子这么和自己说,一脸茫然的蒋舒华也抬手把那个薄薄的信封给拿了过来,可等他从里面抽出一张类似照片的东西又低头看了眼之后,本来还好好的蒋舒华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右上方盖着黑河当地邮局红色邮戳的照片上,一眼就可以看到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独自站立在花海之中。

    光从他深刻英俊的眉眼里其实并不能看出实际年纪,但透过老式相机过度曝光后的画面,却可以大概推测出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是在春天,而当时身处于花丛中的男人恰好在抬头冲那个给他拍照的人笑。

    拍照的也许是他的爱人,因为照片中男人温柔动情的眼神无比直白地表明了这一点。

    他的笑容发自内心,神情中没有一丝疲惫或是倦怠,仿佛终其一生都没有这么开心过,满足过。

    千万个美丽芬芳的生灵尽情地绽放在他的身旁,映衬得他的前路处处都是明媚的鲜花,似乎只要继续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哪里就都能闻到花朵的香气。

    而捏着照片的瞬间就哭了起来,眼泪又不自觉流下来的蒋舒华艰难又小心地翻过这张来自远方亲人的照片,却只看到在后面用钢笔写着一句话。

    【秤砣,最近怎么样,想二叔了吗。】

    ……

    此刻万里之外的鄂伦春,红衣男人和白衣青年正牵着一头温顺美丽的驯鹿慢慢走在山道上。

    他们的身边除了彼此没有任何人能来打扰,鹿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铃铛时不时传出来的清脆声响,周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低声说话的声音,而似乎是不经意谈到了某个话题,红衣男人忽然开口感叹了一句。

    “虽然说好的就是春天的时候再回来,但是在那之前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幸好这次你把之前答应那棵老树的事情做完了,我也给桑桑打到了那件她出嫁时穿的毛皮衣服,现在文殊兰贝叶棕和高榕到底在哪儿的线索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今后你要维持第三和第四象限的秩序也不用在停留在冈仁波齐,你说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走走?”

    “你想去哪儿。”白衣青年看向他眼神温柔地问了他一句。

    “要不就找个橘子长的的好地方吧,我们去找一棵最当地最甜的橘子树,从现在开始就耐心等他成熟,等到秋天结果的时候,应该就能吃到了?”

    “恩,好。”

    青年这般脾气很好地回答着,相视一笑的两人似乎又一次默契地确定好了接下来要一起去的地方,而看着远处满山盛开的鲜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男人歪着头看问了身边的爱人一句道,

    “话说,咱们俩都来过鄂伦春两次了,我和你仔细说过那个关于鹿和春天的故事了没有?”

    “没有。”

    “好吧,那趁天黑我们走到黑河之前,我也许可以和你说说这个故事,其实从前在室韦,有一位神明被叫做春神,而他的情郎则被叫当地人称呼为鹿郎……”

    ……

    【鹿郎的爱最终还是打动了春神,春神从漫长的冬天中苏醒,终于是想起了那日在阿尔山上衔着鲜花时常来窥探自己的鹿角青年。】

    【他们一起从雪山中走出,鹿郎背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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