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听得勾践的声音道,

    “越王只是想取勾践的性命,与诸位无关,诸位何苦为了我搭上性命。”

    “菼之说得不错,不过越王也想取我夫差性命,今日我们两个便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想分都分不开了。”

    只听得身旁夫差的声音道,勾践转头望了夫差一眼,却见夫差那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勾践心中一动,却说不出话来。

    “越王早已知晓我与梅儿之事,又怎会放过我。且梅儿拼了性命也要菼之你活着,我这个当舅舅的又岂能辜负你母亲的一番心思。”

    文种望了勾践一眼道,目光中带着决绝之意,话音刚落,却听得躺在石床上的灵姑浮道,

    “我灵姑浮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再说我这条命都是二殿下救的,就算二殿下让再下去死,再下也绝无二话。”

    “小主人,您是我大庸的最后一点血脉,就算老臣豁出性命,也定要护小主人周全。”

    逍遥子跪在勾践面前,以庸国最庄重的五体投地的礼仪表示自己的衷心。

    “老先生,您快快请起,如今庸国早已不在,我也不是什么王子,老先生又何必这些君臣之礼。”

    勾践忙起身,将逍遥子扶了起来。

    “少主且莫说这些丧气话,天佑大庸,先王血脉尚存,我相信有朝一日少主定可登上王位,光复我大庸河山。”

    逍遥子握着勾践的手,全身颤抖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殿下,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耳边传来范蠡的声音,温柔如水却又铿锵有力。

    “范卿,我已不是越国的二殿下……”

    勾践望了范蠡一眼道。

    “我知道……”

    范蠡淡淡应了声。

    “还有……其实……我给你下的根本就不是噬心蛊,只要月圆之夜发作一次,蛊毒自然解去。”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跟着我,为我做那么多事?”

    听到范蠡的回答,勾践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

    “倾城一剑从不认二主,既然选择了你,那么这辈子你都是我倾城一剑范天涯的主人。”

    范蠡虽对勾践说着话,可是他的眼睛直视前方,没有望着勾践。

    夫差听了此话,不知有意无意,竟多看了范蠡一眼。

    勾践望着在座众人,似有千言万语,却全都卡在喉咙中,发不出声来。

    ……

    “咦,这里有一个暗格。”

    只听得灵姑浮的声音道,众人寻声望去,却见石床上方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暗格。众人忙起身,围了过去,却见灵姑浮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木制的匣子。

    “这是何物?”

    灵姑浮问逍遥子道。

    逍遥子也是一脸疑惑,自从无邪走后,逍遥子便用障眼之术隐藏了这间石室,这里的一桌一椅,挂在墙上的弓和剑都是无邪走之前所放置,逍遥子根本就没动过,因此倒也未曾发现这石壁中的秘密。

    “打开看看如何?”

    灵姑浮手捧木匣子,望着众人问道。

    “不可……”

    话音刚落,灵姑浮手上的木匣子已被逍遥子抢至手中,

    “此乃少主之物,岂可容外人开启。”

    “好……好……我是外人,那他总不是吧。”

    灵姑浮突然指着勾践道。

    “少主乃小主人生身父亲,少主遗物小主人自然有权处置。”

    逍遥子道。

    “好吧,我来开。”

    勾践说着,接过木匣,打开一看,却见一卷丝帛。

    勾践心下好奇,便将丝帛取出,缓缓打开,却见那丝帛之上画着一个人。

    “父王!”

    “王上!”

    “越王允常!”

    在看到丝帛之上所画之人时,众人皆忍不住惊呼出声。

    只见那丝帛之上提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落款处写着“无邪”二字。

    “原来亚父竟一直喜欢着父王,想必当年他待在越宫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他也舍不得离开父王啊。”

    勾践心下忖道,却听得逍遥子一脸激动地说道,

    “原来是他,原来当年竟是越王允常告的密。怪不得当年楚国灭我族人后,便给了越国三百里地。是我糊涂啊……越王允常,你为了一己之私,出卖少主,灭我族人,今日我定要为少主和三百族人们讨个公道。”

    说话间,逍遥子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瓶,拧开瓶盖,只见从瓶口爬出一条白色的蛊虫。逍遥子猛地将那虫子吞下,张开双臂,口中默念着众人听不懂的咒语,一袭白色的衣袍无风自动。

    “老先生,你要做什么?”

    夫差只觉情况不妙,正欲上前阻止,却已然来不急。只见一阵如鞭炮一般的响声过后,逍遥子的七窍皆渗出了鲜血,细看全身各处,竟都有血迹渗出。

    “这是‘爆穴’,庸地最残忍的巫术,施术者需将全身406个穴道全部爆裂开来,血祭蛊王,而继承了施术者意志的蛊王将会从施术者身体中破体而出,召唤各种蛇虫鼠蚁,对付施术者想要对付之人。”

    勾践颤抖着声音念出了《巴蜀方志》上记载的这段描述,他望着身体各穴道源源不断渗出鲜血的逍遥子道,

    “老先生,您这又何苦?”

    “小主人,我伯蚠这一生虽活了一百多岁,却亲身经历了国破家亡,亲眼目睹了族人惨死,若非为了报这血海深仇、光复大庸,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下去陪伴我的妻儿了。今日,苍天有眼,将仇人送上门来,与越王允常同归于尽,总算是死得其所。我伯蚠身事三主,却眼睁睁地看着景公、主上,还有少主一个个先我而去,老臣累了,想去下面陪主上了,小主人,往后的日子,老臣不能相陪了……”

    “啊……”

    突然逍遥子面目变得扭曲,整个人俨然变成了血人,从头到脚看不出一块干净肌肤。他挣扎着往后退了几步,却听得几声“呲啦”作响,一条大虫竟生生破开他的胸膛,钻了出来。只见那大虫却未理会勾践等人,径直朝石门外爬去。

    “逍遥子老先生……”

    众人忙迎上前去,却见逍遥子倒在血泊中,已无法动弹。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越王允常带了五百神风营的精兵,几乎将整个无咎山搜遍了,却依然找不到勾践众人的行踪。

    此时天已破晓,有探子来报说是半山腰竹林中发现了之前派出去的六名杀手的尸体,越王允常立刻率领众人到了那处,却只发现那六个杀手的尸体和一座无名冢。

    “王上,此处有些诡异。”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一脸桀骜,眉间一粒朱砂,腥红、圆润,宛如从心头凝出的血液。

    “哦,夷光先生,你觉得此处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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