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睡熟了,白鸿昌下楼打电话:

    “哥,我爱上了一个人。”

    “哥,这辈子我认定他了。”

    “哥,你帮我。”

    秦桑爸爸放下电话,看看自家快乐单纯的宝贝儿子,想想那个老成持重的早熟少年,狠狠叹了一口气。

    “爸爸,这花好看不?也不知道什么品种,夏天开过花,现在居然又开了!”秦桑兴致勃勃给自家老爸展示那盆和王锐换来换去不知换了多少次的绿牡丹。

    “好看。”秦桑爸爸点点头,又担忧起来。

    桑桑这幅性子,以后可如何是好?如果,如果那个孩子愿意一直这么照顾下去……

    如果桑桑也断袖,像鸿昌那样死心塌地的断袖,若是能断在那样一个孩子身上也能让人安心,若是不能,那么……

    秦桑父亲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王锐睡了一天一夜,睁眼是在莲花叔床上。

    “居然睡了这么久。”王锐握了握拳,绵软无力。如今没有小红莲,他的体力也直线下降了,熬了那么三五天居然就顶不住了。

    白鸿昌不在,王锐从人衣兜里翻了五十块钱,打车回家了。

    莲花叔马上就沮丧了。

    他只是亲手下厨煲了个汤,怎么出来人就跑了呢?尝一口汤,什么味儿,倒掉倒掉!

    元旦三天假。

    桑桑请王锐回家吃饭。

    这次王锐也不轻不重备了礼。

    一支五十年人参,一支五十年首乌。

    简单又实用,不用费钱也不用费心思。两口子都是医生,知道怎么用,自己不用拿去送人也拿得出手。    “我的呢我的呢?”秦桑眼巴巴等礼物。

    王锐吃惊:“不是那筐藕吗?怎么还要?”

    秦桑顿时委屈了:“那是菜,还是你自己种的,不算不算!”

    “什么藕?”秦桑妈妈奇怪追问。

    秦桑比比划划解释:“我爱吃藕,王锐在他大棚里挖了个小池子养了一些。莲子我吃掉了,给你带了两支荷花。”

    秦桑妈妈拉着儿子去厨房看花。

    王锐被秦桑爸爸带进了书房。

    秦桑爸爸看了王锐好一会儿。    王锐不动不说话。

    秦桑爸爸先开口了:“鸿昌说,他爱上了一个人。”

    王锐说:“我们七月就分手了,他把我丢在北京,我身上只有二十五块。”

    秦爸爸一窒,继续说道:“他说他这辈子认定他了。”

    王锐说:“我们从七月只见过一次,几天前,除此之外再没说过话。”

    秦爸爸靠向椅背:“他求我帮他。”

    王锐说:“你们兄弟情深。”

    秦爸爸一手敲上椅子扶手:“他哭了。”    王锐没吭声。他王锐何德何能让两个男人为他哭?上辈子一个,这辈子一个。

    秦爸爸话一转,语气厉了起来:“鸿昌性子倔,我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

    眼神也跟着厉了起来。

    王锐看了秦桑爸爸好一会儿,笑起来:“我爸爸要是还活着,他不会允许有人威胁我,他会直接拎菜刀跟人拼命。”

    王锐起身往外走,开门的时候稍微停了下:“秦叔叔,我今年十六,比桑桑还小一天呢!”

    午饭无波无澜,王锐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依然和秦桑说说笑笑,走的时候照例把小孩捏了又捏揉了又揉。

    送走王锐,秦桑的父亲又回了书房。良久,才感叹一声。

    那个孩子,是只狼。

    伤人见血。

    鸿昌遇上他,栽定了。

    第 37 章

    期末考。

    最后一科考完,王锐直接给自己放假了。接下来的家长会他不想参加,也没有给人当苦力布置会场的兴趣。

    当晚,班长副班长来蹭饭。

    “王锐,我学会做酱骨头了。记住,给你做酱骨头的人叫宋立,唐宋的宋,立正的立。”班长郑重自我介绍。

    王锐黑线。

    副班长继续:“给你做红烧牛肉手抓羊肉大盘鸡的是我吴筝,三国吴,古筝的筝。”副班长笑得灿烂,一口白牙闪闪发光,终于不用遮遮掩掩捂嘴了。

    王锐笑开了。这两人,还是这样干脆直爽热情开朗,典型的北方男孩儿!

    考完第二天一大早王锐就打车回家了,仍旧是满满一车东西。这次,还包括了送刚出生小表弟的礼物。

    今年回得早,屋子没能提前烧,冷得很。

    王锐起了炉子,把带回的东西一一归置好,也到了午饭时候了。自己开了火,涮了一个麻辣锅,又解馋又暖和。

    午饭后去赵庄子看新生的小表弟,白嫩嫩软乎乎的一团,才满月不久,王锐都不敢下手抱。

    给小表弟的白玉长命锁,小小一只,珠宝公司定做的,又用莲池水泡过,入手温润细腻,小舅妈马上就给小孩儿带上了。

    给小舅妈的一套白金镶碎钻首饰,看上去不打眼价格也不太贵,应该在舅舅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我的呢?”小舅舅眼角看人。

    忘了。王锐不敢说,指那一箱酒。

    小舅舅勉强算是接受。

    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回家还得继续烧屋子,不然晚上可没法子住人。炉子烧的旺旺的,房间里面用两个电暖气烤到睡觉,被褥晾了半天,拿进来放炕头上捂热了。第一天总算是这么对付过去了。

    第二天想扫房。想了想,没动。一个人扫五间房也太累了些,不如等大毛他们回来还多两个帮手,那俩家伙干活可是一个比一个麻利。

    东屋东西少,王锐就自己打扫了,也给烧暖了,打算当晚就搬进去。至于西屋,等打扫出来再住人吧!这沙尘暴,还没到春天就这么厉害了,等到了年后开学,骑车上学的孩子们可要遭罪了。

    下午王锐去看他奶奶。

    王锐奶奶坐在新房炕头上,冲着重孙笑得乐呵。那是大堂哥的儿子,春天出生,生日很尴尬,就在王锐父母周年忌那一天。

    “奶奶,我昨天回来,给你买了两套衣服,市里流行的,很多老太太都穿,你试试合不合身。”王锐把几个大袋子放到炕上。

    里外全新的两套衣服,连帽子鞋袜都有。

    王锐奶奶看看王锐,看看衣服,摸着那件老红色滚金线绣福字的对襟盘扣棉袄又是惭愧又是喜欢又是心疼。

    王锐大伯母看得眼热,问:“这不少钱吧?”

    王锐笑笑:“全在内,两千出头,三千不到。”

    这下婆媳俩彻底心疼了。

    两三千!这要直接给钱,能办多少事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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