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秋天,y市的街道,落叶一层接一层,红的黄的,纷纷扬扬,像一场艳色的雨。

    吕怖让女孩先进了屋,门没关,她换鞋的声响稀稀疏疏的传了出来。

    “现在的我还不能担起一个家的责任,你是一个好女孩,大方体贴善解人意,有着所有师范类女生特有的包容和柔爱,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但不是最好的恋爱对象。

    “我不想拖着你。”

    我沉默了许久,想做出回应,却无话可说。

    “那,我走咯。”

    “嗯。”

    我拾起了两片落叶,夹在笔记本的夹层,感情太脆弱,只希望这两片叶子能完整久一点。

    我们之间,开始得毫无预兆,结束得毫无预兆,昨天我们还通着视频聊着天,今天却是分道扬镳。

    或许,昼夜分割线也能用在爱情中,不至于朝令夕改,却能朝夕相异。

    吕怖于我而言,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他满足了很多女性的幻想,包括我。

    在婚姻面前,犹豫而多虑的又何止吕怖,只不过女子擅长伪装,男子擅长潜伏。

    品尝爱情是一种享受,步入婚姻是一种责任。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他帅气而多金,敏感而多情。我没有让浪子回头的能力,我认输,我放手。

    吕怖教会了我爱情,也教会了我失去。

    我能理解吕怖的敏感而多情,但我却无法认同,至少,爱情里我自私的期望能住进他心里陪在他身边的异性,除了他妈妈,就是我。

    然而,结果,往往总是背向而行。

    离开吕怖后,我陷入了疯狂的工作和相亲中,我需要一个宣泄口,释放我所有的爱情疼痛。从此,真正的一别两宽,至于欢喜与否,请别告诉我,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至少,在当前,我做不到把他当朋友。

    ☆、(十)别里科夫式的凤凰男

    离开吕怖后,我陷入了疯狂的工作和相亲中,我需要一个宣泄口,释放我所有的爱情疼痛。从此,真正的一别两宽,至于欢喜与否,请别告诉我,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至少,在当前,我做不到把他当朋友。

    陷入失恋中的女人,是癫狂的。

    相亲就像一道门,我游走其中,见识了一种又一种的男人,它就像别里科夫式的套子,紧紧的把我束缚在这个圈子里,然后,挣扎,试图从中打捞一个于自己身心俱合的灵魂伴侣。

    只是中间的过程,颇为曲折,且又艰辛。

    我相信光明,相信爱,相信所有美好的一切。

    我的下一个相亲对象是一个与我门当户对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吴培富。比我大五岁。个头不高,目测一米六八,典型的南方男人身材,在我的相亲对象中,是条件最差的一个。

    但我不在意,毕竟,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无论家庭条件,还是相貌身高。

    吴培富是我老家那边的人,一个县出来的老乡。

    介绍人是家中的某个亲戚。

    我妈耳根子软,被那个亲戚磨蹭烦了,让我随意去见上一面。

    我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跟自家的各种花样亲戚扯上人情往来,刚好又适逢我心情最低时,这一次的相亲我没了以往的耐心与耐性。

    但不得不说,这人确实也是奇葩中的一种。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定好了位置。

    哦,这次相亲的地点约的是市中心的一家自助餐厅。他选的。据说是市中心最贵的一家自助餐厅。

    其他价格不清楚,因为我们约的是下午档。

    用餐时间14点到16点。

    美团价每人次38元人民币。

    餐厅很空旷,一眼看过去除了服务员,只有稀稀拉拉个把人,不知怎的,想起了和吕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过短短几个月,却已是物是人非。

    狠狠的甩甩头,扫去脑中闪出的画面。

    “你好!是吴培富吧,我是舟遥遥。”

    对方站了起来,露出一抹笑意,脸色分外柔和,“我是吴培富。”

    撇去其它不论,单就相貌来说,吴培富也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五官挺立,脸型偏向瘦削,肤色偏白,偏蓬松的发型给人一种飘逸感。

    就是身高矮了点!

    “听说你是在市里当老师?”

    “是的。”

    “中学还是小学?”

    “高中。”

    “教高中好,高中的孩子没那么调皮。听起来也厉害些。”

    我抿嘴笑了笑,对于这种老家人的固定思想我不想多做评价。无论是高中,初中还是小学或者幼儿园,不同年龄层的学生总有着不同的特点,也有着他们各自的顽固,当然也会有有他们专属的优势。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没必要多做深究。

    “你上班时间应该很轻松吧,一天就上两三节课,做老师要比其他轻松很多。”

    每上一节课,老师都需要提前花很多时间来备课,这些是别人看不到的隐形工作,我很不喜欢这样的误解,说得好似老师这行很不负责一样。

    “各行有各行的辛苦,我们做老师的,属于自己的时间也并不多。”

    “你们还有寒暑假啊,我们就没有。”

    “上课,备课,改作业,课后辅导,看学生等等加起来,我们一天的工作时间基本上超过12个小时。所以说,寒暑假的时间是我们日积月累换来的。”

    老师这行,从来就不轻松!

    许是被我的认真吓到了,吴培富有些尴尬,“呵呵,也是。”

    这样的情形让我有些内疚,我把话题从我身上引开,企图缓解气氛:“吴先生在哪高就?”

    “yc集团。”说到工作,吴培富一下子坐得端正许多,脸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与得意。

    yc集团是落在y市的一个五百强大型企业。

    我们学校有很多老师也是yc集团职工的家属。

    “yc集团很大,员工也不少,你是在哪个部门工作?”

    “我主要负责信息这一块,最近我们集团进行员工调动,我部门的经理位置到时候很大可能就是我的了。”

    “这样啊,那我提前恭喜你升职咯。”

    吴培富的脸上更柔和了,身上释放出的居高临下让我很不舒服,但我并没有能否决别人的资本,只能怪自己混得不好。

    “对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我嘴角一抽,有点不想回答,我的工资要比我的年龄脆弱得多,“一千二。”

    字音刚落,我能明显感觉到对面那人的脸色有些僵硬,不过一瞬,脸上的又重新覆盖了得意之色,嘴边裂开的弧度带着一丝鄙视。

    “有点少呀!”

    我笑了,端庄典雅的回道,“确实很少,吃不饱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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