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去分辨自己打的人到底是a区的还是c区的。如果有人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很多a区的犯人都被他打趴在地动弹不得。

    尖锐的警哨很快响彻整个球场,混战仅仅持续了两三分钟,大批狱警便拎着警棍冲了上来,同时进来的还有荷枪实弹的一队武警,将他们团团围在了球场之中。

    “住手,都住手!原地下蹲,双手抱头!”

    边以秋一拳砸向某个犯人的眼窝,刚要再挥第二拳,钱赢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退到两个还没搞清楚情况的犯人身后,老老实实蹲下了。

    “操他妈的,真爽。”钱赢抹了把流血的嘴角,转头看向对边以秋,“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道上的人都说你心黑手狠了,你这哪里是打架,简直是要人命啊。”

    边以秋面无表情地抬高双手抱到脑后:“既然都动手了,不把人打服了多浪费。”

    钱赢嘿嘿乐了两声,看到几个反应太慢没来得及收手的被狱警毫不留情一顿抽,钛合金材质的电警棍啪啪落在身上,愣是把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犯人揍得哭爹喊娘满地打滚。

    跨监区混战惊动了刚要下班的余所长,他怒气冲冲赶到现场,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囚犯,气得差点没脑溢血。

    “都他妈不想出去了是吗?这么喜欢监狱生活,我不介意打个报告让法院多判你们几年,让你们好好体会一下劳动改造的乐趣!一群王八羔子,送你们进来就是浪费国家粮食,你们这样的垃圾要是能改造好,母猪都他妈能上树!”

    余所长在监狱系统干了二十多年,见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犯人,用现在很流行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专治各种不服啊。脾气属于典型火药桶,天气稍微热点都能自燃那种,更别说有人点火了,所以这一开骂就足足骂了半个多小时。所有犯人都只能保持着一个姿势蹲在地上老实听着,就连受了伤倒地不起的,只要暂时死不了,都没人敢上去扶一把。

    别小看这种双手抱头保持深蹲的姿势,一般人别说半个小时,能坚持十分钟不动弹的,那都是勇士——余所长当然就是故意的。

    等他终于骂高兴骂爽快了,才说了句“全关小黑屋”作为总结陈词。

    他身边的a区管教小声提醒道:“所长,咱们所没那么多小黑屋。”

    余所长颇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谁先动的手?”

    管教说:“c区的熊江,还有刘志。”

    c区的管教不乐意了:“你怎么不说你们区的边以秋和钱赢呢?”

    “边以秋和钱赢只是打球,根本没想闹事,你们区的人输不起先动的手,监控都有记录,自己看去。”

    这事儿是c区理亏,管教没法反驳,只能不满地嘀咕:“边以秋那叫打架吗?他那打法分明就是想杀人。”

    a区管教呵呵冷笑:“自己先动手又打不过,还怪别人下手重?”

    “你……”

    “行了,都给我闭嘴。”余所长快被他俩烦死,“先动手的熊江刘志关半个月小黑屋,边以秋钱赢扫半个月操场。”

    “所长,关半个月是不是太长了?”

    “所长,这大热天的你让他们扫半个月操场?”

    “哦,你们嫌这惩罚太轻是吧,那你们两个监区这周的大肉都取消吧,我看他们就是吃太饱撑得慌。”

    余所长说完潇洒地转身走了,留下两个管教面面相觑。早知道谁也讨不了好,何必互相伤害呢?

    c区管教把自己的人都领了回去,还能走的搀着走不了的,在狱警和武警的押送下陆续离开篮球场。

    因为有边以秋和钱赢在,a区受伤的人没那么多,但也因为边以秋在,只要倒在地上的,都伤得比较重。

    管教让几个狱警把受伤的都弄医务室去,走到边以秋面前小声骂道:“你他妈怎么尽打自己人啊。”

    “都他妈穿一样的囚服,谁分得清……操!”边以秋放下手,从地上站起来,谁知才刚一动,右腿脚踝处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加上蹲了半天两腿发麻,差点儿栽地上去。

    钱赢一把扶住他:“你不会这么不中用吧?蹲一下就站不稳了?”

    “放屁。”边以秋喷了他一脸,“老子这是受伤了!”

    跟边老大过去三十年在外头受的大大小小的伤相比,这次根本就不能叫“伤”。熊江从背后撞他的时候,他脚滑摔倒扭了一下。当时没什么感觉,刚刚全副身心都在打架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会儿才发现整个脚腕已经肿得跟食堂里的东北大馒头一样了。

    边以秋理所当然地说:“管教,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操场肯定是扫不了了。”

    钱赢立刻说:“边以秋你快给我来一下,让我也伤一伤,咱俩难兄难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管教一脸恨铁不成钢,气沉丹田酝酿了一句力度十足的“滚”,让他俩哪儿凉快待哪儿去。

    于是钱赢就把边以秋送医务室去了,由于伤员太多,值班的狱医根本忙不过来,一堆人都在外头排着队,见到他俩自然让出位置来,让边以秋先进去。

    狱医正在给一个脑袋开瓢的犯人处理伤口,没空搭理他,他就自顾自地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随手拿了办公桌上的报纸翻起来。

    钱赢正打算找狱医先拿点冰块给他冷敷一下,回头就看到边以秋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煞气地离开了医务室。

    “边以秋!”钱赢叫了他一声,赶紧追出去。

    边以秋走得健步如飞,如果不是右腿落地的姿势仍然有点牵强,几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晚饭后的自由活动时间,只要在监区摄像头覆盖范围之内,都不需要狱警随时跟着。钱赢追着边以秋出了医务室,穿过篮球场,眼看着他就往大门那边去了,吓得眼皮一跳,立刻上去拦住了他。

    “边以秋,你要干什么!”

    “滚开。”

    “不能再往前了!”钱赢当然没有滚开,而是抓着他的胳膊把人往后拽,“你他妈就算要越狱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往外闯啊,你疯了!”

    “我要出去。”边以秋揪着他囚服衣领,几乎是抵着后槽牙说出这四个字。

    “你要怎么出去?指纹、虹膜、人脸三重防护系统,红外线围栏报警装置,智能高压脉冲电网,全监区24小时无死角监控,还有几十个端着机枪巡逻的武警,发现你有一点越狱的念头就能赏你一颗枪子儿,打死打残都不犯法。你告诉我,你怎么出去?要他妈那么容易出去,我早出去了!”

    “我需要你来跟我科普?老子在桐山坐牢的时候,你他妈还没断奶!”边以秋一把将他推开,眼底血红,“我一定要出去,必须出去!你给我让开!”

    “边以秋,你冷静点听我说,就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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