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心思在无聊的事情上,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究竟是何德何能让你刮目相看?”

    他撩起裤腿,露出左脚上的纹身,说:“你喜欢我的脚是吧,我在网上查过,这叫恋脚癖……这可以说明你是因为这个才喜欢我的,但是,回想你和我第一次见面,以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中,你并没有见过我的脚,因为我喜欢穿球鞋没穿过凉鞋,去你家也是穿着袜子又穿着拖鞋。”

    “所以不足以成立你是因为脚才喜欢上我的。”

    “让我猜猜,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对我这么特别呢?”

    “回想你我第一次见面,熟悉你的性格后,我再回想那一次见面,对一个陌生人,你根本不会突发好心带他回家,更不会耐心的帮他擦指甲。”

    周炳文将自己的手举到眼前,五指张开:“是因为这个对吗?”

    施安湳脸色苍白,这样的周炳文令他陌生,他头一次尝到了张皇失措的滋味。

    “很多说过我的手很好看。”周炳文将五指摊开在他眼前:“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手指涂满了指甲油,是那个时候吧,你因为喜欢我的手,故意接近我。”

    “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说错吧,你是因为喜欢我的手才对我这么好的。”

    “那你又是怎么喜欢上我的脚的呢?”

    “是上次在意大利你帮我洗澡,还是在海边的时候你教我游泳?”

    “我猜是在海边。”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刚走到泳池边,你游过来趴在岸边,视线刚好对上我的脚,是那一次吧,当时你的行为很反常,我询问你安慰你都没有丁点反应,是因为突然喜欢上我的脚而惊慌失措吧?”

    “然后你以生日礼物为要求,让我在脚踝上纹身。”

    “别说了……”施安湳恨不得自己此刻聋掉。

    “为什么不说呢?还有女装,对,一开始是我蠢,自己送上门的,但是后来呢?你费尽心机让我穿上女装,对我的伤害不够大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煎熬难受吗?”

    “施安湳,你倒是说啊,我欠你什么?”

    “你和我从相识的那一刻开始,全都是你的别有用心,我又蠢又傻,一步步走进你的圈套,你现在还觉得我欠你吗?”

    “全部被我说中,所以你说不出话来了吗?”

    “现在你知道我的决心了吗?我和你从此互不相干,不再往来,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施安湳低声喃喃,又像是在自语。

    “你明白!你只是不愿意放手罢了,但是你现在还觉得我们能回到以前吗?”

    “不可以吗?”他说话太轻,差点让人听不到。

    “请你离开吧,从此就当我们从未曾认识过。”

    周炳文的坚决让施安湳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出。

    周炳文站在原地,脑子里都是他受伤又绝望的脸,然后一寸寸的撕烂揉碎,直到再也想不起来。

    ……

    运动会的第三天,周炳文的脚伤有所缓解,他原本可以请假不来,但有一件事不得不及早处理。

    他找了班主任吴敏学,说了想在明天就换座位的事。

    吴敏学很是烦这些走后门提要求的任性学生,周炳文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终于求得了他的答应。

    出了办公室的周炳文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茫然的看着楼下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从此他和施安湳也会像这些学生一样吧,擦肩而过,谁也不认识谁。

    他是施家的继承人,站在金字塔的顶尖;他是唐韫的继子,一个早就注定会平凡一生的普通人。

    没有交集。

    周五,运动会结束,校园生活再次回到了往日的模样。

    背着书包匆匆上学、啃着面包背单词、用冷水洗脸清醒头脑,这才是学生该有的状态。

    与周炳文预计的尴尬不安的见面没有来到,他和吴敏学商量好早自习的时候就换位置,因此他踩着点进的教室,本以为还会和施安湳短暂的接触一下,惊讶的是,他旁边的座位空了。

    吴敏学按约找人和他换了位置。

    周炳文收拾好东西,走之前再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书桌上和抽屉里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主人的归来。

    而它们的主人却是在下周一的时候才回来的。

    周炳文目不斜视,坐在靠走廊玻璃窗的位置。

    施安湳手撑着头,懒散的坐在靠操场那面墙的位置,静静的望着窗外萧瑟苍茫的景色。

    他的脸色很平静,只是有些苍白,眼下还有些黑青色。

    他安静的上课,安静的下课,安静的回家,一天难得说一句话。同学不敢惹他,老师从不点名让他回答问题,他在八班的存在是那么显眼又刻意被所有人忽略。

    周炳文的成绩又有了进步,新一次小测试的综合成绩排到了全班第七。

    施安湳大部分交了白卷,老师仿佛没看到似的,全都对此缄默不言。

    时间过得真快。

    周炳文交了新的朋友,有说有笑。

    他和张桐的关系日渐亲密,像以前和施安湳一样,一起吃饭,一起背书,一起对答案。

    月考了,他惊讶的发现这次的题目竟然都不难,游刃有余。

    更令他惊讶的是,他竟然考到了146,比张桐只差了13名。

    再然后……

    施安湳的位置又空了。

    见怪不怪,他总是这么任性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从没人敢说他什么。

    于是位置就这么继续空下去,一天、两天、三天……

    等周炳文恍然发觉过来的时候,听周围的同学谈起,才知道他的位置竟然已经空了两个星期了。

    “哥,你知道吗?施安湳出国了。”唐乐游一边喝着可乐一边说。

    周炳文放下书包,很半天没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我也是才从别人那么知道的,说是他出国读书去了。”

    “哦……”

    “这辣鸡每次都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连你也不说!”唐乐游把可乐放回冰箱里,继续说:“我给他打电话问,才知道他去的英国,然后又不说去的英国哪里,上了哪所学校。”

    “……”

    “管他的,反正过年的时候会回来吧。”唐乐游感叹了一声,忽然压低声音悄咪咪的说:“我偷偷问我爸了,说似乎是施安湳联合他的叔叔伯伯对他爷爷动手,也不知道后来什么个情况,施安湳被他爷爷赶出国的。”

    “哦,是吗……”

    “哎,他们施家真麻烦……算了不说了,我上去做作业去了。”

    周炳文回到自己的房间,撩开窗帘朝外望,依稀能看见不远处施家的别墅。

    他早就发觉了的。

    别墅的门口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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