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姑娘不缺,但是漂亮却又睿智的姑娘却跟难得,更不要说,这姑娘还要投怀送抱。

    他有所有男人身上的通病,花心的劣根性,追求刺激的劣根性……

    如今青春不再,认真想一想,他仍旧是觉得,忱运妈妈是个好女人,是个适合娶的好女人。

    ……

    李霖打了一壶热水回来,抬头看见田忱运站在门口,愣了愣,赶紧招呼他:“怎么站在门口了,赶紧进来啊,外面挺冷的。”

    田忱运回了个脸,看见来人,往旁边让了让,低下头说:“不用。”

    李霖尴尬了一下,抿了抿嘴,继续说:“我给你倒杯热水吧?暖暖身子。”

    “不冷。”他简单吐了两个字,不愿意再说,背过身去。

    李霖见他这样不给台阶下,自己也没必要觍着脸讨好他,遂转身回到病房,瞧见桌子上的加湿器不停地吹着湿气,抬手关上,对田修军说:“感觉怎么样?”

    田修军点了点头,想说句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抬嘴皮子的力气几乎也没有了……

    李霖好像能猜出来他的心情一般,握住他的手,眼里湿漉漉地说:“别害怕,做了手术就会好起来的。”

    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别说安慰他,连自己都不太相信。

    田甜看了看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有些生气,暗暗骂了一句——没羞没臊的两个老东西!

    她削了手里的苹果皮,站起来去找田忱运。

    “哥,给。”她把苹果递给他。

    田忱运说:“我不吃,你也少吃点,凉。”

    田甜叹了口气,狠狠咬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霖在里面独自说了会儿话,就回家收拾田修军要用的东西,下午两点的手术,手术后病房离不开人,估计有得忙。

    田修军昏睡后,田甜出去了一趟,现在病房里只田忱运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田修军的睡脸发呆。

    病床上的人突然咳嗽了一声,他赶紧转开视线,站起来背过去身。

    等了好久没听见动静,回身一瞧,人还是昏睡着的,他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两天,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叹气。

    很多事,也只能叹气。

    田修军在梦中呓语了一声,他贴近听了听,似乎是喊痛。

    癌症晚期的人,疼痛是很常见的。

    “哪里痛?”田忱运回应了一声。

    对方睡得沉,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好把手探进他被子里,在他胸口揉了揉,探了探他的体温。听田甜说之前一直在发烧,好几瓶消炎退烧药下去都不见好转,昨夜才降下来温度。

    他的嘴皮子已经干裂起皮,但是医生交代术前不要喝太多水,田忱运只好倒了一杯温水,又拿了棉棒,蘸了水,借此湿润他的嘴唇。

    他看着田修军一日不如一日的面容,冷静地说:“如今你躺在这,是不是能理解几分养儿女的用处来了?也不对,你哪里顾过我跟甜甜,你当初不管不顾,到头来却要我俩照顾……天底下没有比你更会做买卖的人了,算盘打的是真响……”

    他边这样说边继续手上的动作,田修军又发了癔症,他洗了个热毛巾,给他擦脸上的虚汗。

    李霖很快就回到病房,正要推门进去,抬头就看见这一幕,她想默不作声地转身出去,田忱运已经发现。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水杯和棉棒,沉声说:“你既然来了,你就伺候吧。”

    李霖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老公当然要自己照顾,打量了他一眼,低笑着说:“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说完却见他难得地笑了一笑,李霖这还是头一次见田忱运笑,他笑起来跟田修军有些像,但是性格上却大相径庭。

    “很多人都说细心,会照顾人,”他淡淡地说,“不过跟我妈比起来,不如她十分之一。”

    李霖有些下不来台,只好咧嘴笑了笑。

    田忱运中午没有胃口,没怎么吃,两点后田修军被推去手术室,他枯坐在手术室门前的长椅上,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进行到六个小时,手术室依旧是不见动静,医生当时预测手术结束需要四个半小时,如今已经超了一个多钟头。

    从太阳当头到天色暗透,他越来越有不详的预感。

    兜里铃声突然作响——

    田忱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收回视线,摸出来手机瞧了瞧。

    他起身去临近的厕所去接,“喂?”

    刚说了一句话喉头就突地一哽,要不是立马闭上嘴,肯定要守着辛喜失态。

    “你怎么了?我听着声音不对。”

    田忱运摘下来眼镜,抹了一把眼泪,据实以告。

    辛喜抿着嘴沉默了会儿,单调地安慰他:“他肯定没事的……”

    田忱运捂住话筒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才说:“我知道……”

    “我回去陪你。”辛喜说。

    “别麻烦了……不用,我没事,我是男人,能扛得住。”

    “这个时候我肯定要在你身边啊,”辛喜坚持说,“你不要说了,你爸爸手术以后肯定更需要照顾,我知道你们的关系……现在遇到这种事,你肯定压力很大,很难受……”

    田忱运闭上眼,低声说:“你明白我……”

    “我当然明白你。”

    “他进手术室已经很久了,我得去守着,就不多说了。”田忱运情绪低沉地说。

    辛喜点头说:“嗯,好,肯定没事的,不要害怕!”

    田忱运那边收了线,辛喜也收起电话。

    妈妈偷偷旁听了许久,听出来一些门道儿来,“怎么回事啊?你要回去?”

    辛喜下了一跳,扭头看了看,“妈,我、我打个电话而已,你还在门口听啊。”

    “出什么事了?”

    “他爸爸快不行了,我打算回去一趟去医院看看人家。”

    “呦……”辛母有些惊讶,“年纪也不大吧,怎么……”

    辛喜不愿意多说,摆手说:“好了好了,妈,不说了,我去洗个澡。”

    辛母又念叨了两句,她都没听进心里,半小时后洗澡出来,收到田忱运的短信——

    他去世了。

    辛喜的心跟着剧烈跳动了几下,这么平静的几个字短信里,一定隐藏着他巨大的痛苦,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他是个特别重情重义的人,依照辛喜对他的了解,此时此刻,大概最不好受的就是他了。

    她赶紧拨电话过去,通了一声便被挂断了,她想了想,不敢再拨,现在那边估计乱成一片,她这时候打电话,可能只会添乱……

    第59章 尾声

    辛喜从乘客出口出来就看见田甜站在一侧低头翻看手机, 脸上带着墨镜, 黑色的风衣从头遮到尾。

    她走过去,抿嘴说:“跟你哥哥说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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