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松了手,连声问道:“可弄疼了么?”

    见他紧张,安禾笑了,坐起轻轻在李毅嘴上一啄。李毅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顺势就在安禾小口中攻城略地一番,直吻的安禾气喘嘘嘘才罢了。

    两人都静静的平息了一会儿不稳的气息,安禾一边玩弄着李毅腰边的配饰,一边说道:“陈贵妃说,我要是没你护着,早就活不了了。”

    李毅慌忙打断道:“什么死啊活啊的,不许你胡说,也不许听别人胡说,我的公主长命百岁呢。”

    李毅说这话时眼里的认真劲,像暖流淌过安禾的心间。自己这样的被李毅爱着,越发的觉得李璜可怜了,何况李璜还是李毅的儿子。他抬头道:“陈贵妃说后宫四处阴谋诡计,她现在这样了,李璜怎么办?她想让我替她照看李璜,我答应了。李毅,让我照看璜璜吧。”

    李毅自觉的躲开安禾殷切的目光,说道:“璜儿我已经决定让皇后养了。你就别管了,你身子这么弱,我怎么忍心您操心。”

    安禾急道:“璜璜很乖的,他不用怎么操心的。”

    李毅耐心的劝道:“乖,听话。璜儿跟着皇后是最好的。”

    安禾道:“他跟着皇后不会快活的,我会让他更快乐,你让我养他吧。”

    李毅狠狠心道:“不行,这事你别管了。你也才是个孩子,自己都管不好呢,怎能管他。”

    安禾气道:“谁说我管不好自己,我能管好他的。”

    这时已经到永安宫了,李毅只管抱着安禾下轿,就是不答应。安禾气急,自己挣开了就跑进寝殿,把门关了,生闷气。

    李毅在门口敲了两下,见安禾不愿开门,对着门说道:“也好,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便自去了。

    安禾见他就这样去了,心里越发的气闷,一连串滚烫的眼泪落下来,绵绵不绝。

    暗香本就在寝殿里,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安禾正哭着,也不敢过去劝,在门口偷偷的和疏影交换了一下意见,等安禾哭够了,才小心绞了条手巾给安禾。

    安禾拿着手巾不动,抬着哭红的眼睛对暗香不解说道:“他为什么不同意,我不过是不想让璜璜像安源那样孤苦长大罢了。”说着本已经停了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暗香都要受不住他的泪眼汪汪了,她知道她家小主子认准的事是不会罢休的,还是帮他想想办法好,灵机一动,道:“小主子您刚才不应该把皇上关门外,您要是也像这样一直看着皇上,皇上保管早就答应了,哪用您伤心这么久。”

    安禾气道:“这个时候你还取笑我。”

    暗香笑嘻嘻道:“奴婢说的是真的,您不妨试试,没人能顶住您这么泪眼汪汪的。”说着真的于疏影拉着安禾出门往皇上的乾坤殿去了。

    安禾站在李毅书房门口,不用疏影暗香教,见到李毅满心的委屈,眼泪自然的涌出来,瞬间溢满了眼眶,将落不落,看的李毅猛的心揪起来。他自己这么跑回来本就极不放心,现在又见安禾这样,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直接就把他搂在怀里,口中安慰道:“都依你,什么都依你了,别哭了,别哭了。”

    安禾听了“扑哧”笑出来,睫毛上还余留两滴晶莹的泪珠颤巍巍亮晶晶。

    李毅帮他把眼泪轻轻拭了,叹道:“又哭又笑,还说不是孩子呢。以后你要是管不住璜儿,可不许再来我这哭鼻子。”

    安禾得偿所愿,又喜又羞的埋在李毅胸口。李毅再次在心中无力的深叹一口气,暗道:个子倒是拔高了不少,怎么性子就没变呢。又想,自己真的希望他变么?

    疏影急急的跑进来,对着正缩在暖炉便看书的安禾道:“小主子,大皇子又爬榕树上不下下来了,您不去看看么?”

    安禾把书放下,说道:“他娘亲不在了,心中难过,可能想清净一下,你们别去打扰了他。”

    疏影急道:“可是……”

    安禾认真道:“你们别总围着他打转了。璜璜心中难受,我们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至少不应该去烦他。”

    疏影嘟囔道:“他才九岁呢,能不叫人担心么?”

    安禾笑道:“他虽才九岁,懂的可不少。你以前不还怕他么?他以前压抑惯了,我们现在就别再管着他了,只在生活上多照应就好了。他很快就能自己调整好的,他可不是普通的孩子。”

    见疏影还想辩解,接着道:“我说了要让他自在快活的生活的,你们这样他如何能自在?你只去看看他衣服穿的够不够,别着凉了就是。”

    冬天天黑的早,酉时不到,外面就已经暮色沉沉。

    安禾最不喜欢齐国的冬天了,冰寒刺骨,朔风凛冽,连阳光都失了应有的温度。他蜷缩在暖炉旁,心思却飞回了越国,不知道母亲在干什么?心里都让李毅填满了,自己想母亲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少了,心里微微有些歉疚。虽然盛传自己在齐国倍受宠爱,自己写信也大肆的宣扬过自己现在过的很愉快,可母亲的信,字里行间,总是隐隐为自己担忧。许是父皇给她的打击太大了,母亲总不相信李毅能一直对我好下去,想到李毅脸微微一热。

    这时门帘一掀,李璜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外面的寒气,冷的安禾一哆嗦。

    安禾对李璜笑笑,招呼他道:“快过来坐,这里暖和些。”

    搓着李璜冰凉的小手,又问道:“饿了么?饿了就让暗香传膳了。”

    李璜还有些拘谨,他低头道:“儿臣明日便去上书房读书了。”

    安禾笑道:“你想去就去,要是不想去,就让疏影再去太傅那给你告几天假,反正你高兴就好。”

    李璜诧异的看着安禾,他正为这几天没去上书房而惴惴不安呢。母亲出事后,他心里就像崩塌了,伤心绝望,彷徨无措,再被母亲怎么教的要稳重庄严,他总归只是个孩子。听说让他去皇后那,更加的恐惧茫然。后来最终被带到了永安宫,他知道淑母妃一直是随和亲切的,心里倒是安定不少。只是一下子少了母亲在一边监督管制,乍然自由让他无所适从,再加上失去母亲的伤心,他才放任了自己几天的。这要是以前母亲,是不敢想的事。

    见李璜疑惑的瞧着自己,安禾接着道:“想读书时就读书,不想读书还有其他许多事可干。弹琴画画,射箭骑马,蹴鞠打马球,或者品茶听曲都行。我小时候学画总学不好,我母亲就安慰我,让我先做些其他的事,等什么时候想画了再画,只要不全把它扔了,日积月累的,总会有进益的。学无止境,自己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心情好,做事情才事半功倍。以后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反正千万不要为难自己就是了。”

    李璜怔怔的听安禾说话,和母亲平时说的大相径庭,一时反应不过来,难道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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