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嘴。

    她从窗边坐下,托腮想着秦蒙湛与解情的事情。其实她是真想知道这事情的内.幕,也好帮帮忙。

    可人家不说,她也不好问。

    就像曾经的她,谁也不好问她的事。

    时间流淌了许久,她都未见说去洗澡换衣的解情从里头走出来。她压下想去找解情的冲动,给对方时间静静。

    一直到日头开始西斜时,她终于见到解情穿着自己的衣服,带着厚厚的面纱从后院走进了医馆。她马上迎过去挽住其胳膊,引着坐下,试着问道:“姐姐与二皇子这是?”

    “没事。”解情的声音很平静,与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宗绫再想问,也知道对方不想说,便当做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问道:“姐姐饿了吗?碧红去做饭了,待会就好。”

    解情颔首:“确实饿了。”

    宗绫闻言笑了笑,心觉会饿就好,只要不会因为有心事而不吃不喝就好。

    解情见宗绫难得是一个人在医馆,便问:“王爷呢?”

    宗绫很高兴她还有心思注意到自己的事情,便马上应道:“他入宫了,我早上就来了医馆。”

    解情语有笑意:“也就是说,你们分开一整天了,倒是难得。”

    很快碧红就端了饭菜上桌,宗绫注意到解情掀开嘴下的面纱低着头,总是只吃饭,不吃菜,便不停的往其碗里夹菜。

    解情真的是在走神,全然感觉不到自己吃在嘴里的是宗绫给夹的菜,一直都是碗里有什么,就吃着什么。

    渐渐的,宗绫也觉得这平时觉得好吃的饭菜,都食之无味了。

    她们沉默着吃了饭,碧红收拾着碗筷,宗绫牵着解情的手,无声的安抚了一会儿,突然道:“姐姐今天是要离开耀都的么?”

    解情不想提这事,所以没应。

    或许是因为自己几番从秦洬身边逃跑的实例在前头,宗绫总觉得跑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尤其是遇到那种不可能会放手的男人。

    她没继续问什么,只道:“我觉得,有矛盾,或是误会,还是摊开来说说比较好。”

    她知道解情绝对不会是秦洬嘴里所说的那种人,但也感觉秦蒙湛虽和秦洬一样会神经兮兮,但也并不是无法迎合的人。

    爱到深处,只要对方说,自己就一定会去做的。

    解情有将宗绫的话听进去,眸色微动了下,终是什么都没说。

    宗绫没再多言,无声的继续安抚了一会儿,秦洬就踏入了医馆。秦洬见到垂着眼帘没有感觉到他到来的宗绫,过去当着他人的面抱起她就走。

    宗绫吓得惊呼了声,抬起拳头就去捶他的肩头。出了医馆,她透过窗户看着仍旧低着头在出神的解情,她心里也是难过极了。

    她想帮忙,可不知该如何帮忙。

    秦洬将她放在地上,牵着她朝南走,道:“别插手他们的事情。”

    宗绫撇嘴道:“我没想要插手。”最复杂的事情,莫过于感情,两个人的事情,外人插手只会更乱。

    他们都是过来人,明白这个道理。

    “但我挺讨厌你侄子的。”宗绫难过道,“人是他自己要娶的,再多的恩怨是非倒也罢,却是让自己的妻子受尽磨难,成为那个样子。站在外人的角度,这也未免太难以原谅了些。”

    秦洬道:“她是离开后,才成了那个样子。”

    “可她为何恨你侄子?”宗绫道,“若真只是你所说的那些,且是个误会的话,她不至于那么恨你侄子,你侄子肯定还做过什么。”

    解情看秦蒙湛时的恨意,真是想不发现也难。

    知道这丫头怕是会越说越激动,秦洬便没再与她继续说下去,从她面前蹲下身,背着她继续沉默的前行。

    脩王府中,秦蒙湛一碗一碗的往嘴里灌着烈酒,想着解情对他的厌恶,对他的恨,想着那张狰狞可怖的脸。

    他喝着喝着,略显癫狂的笑了起来:“呵呵,活成了那个样子……”他终究是如何也接受不了她承受巨大的苦难,变成那个样子的事。

    就这么笑着喝了一会儿酒,杜勋过来禀报:“殿下,解姑娘已入睡。”

    “解姑娘?”秦蒙湛喃喃着,“同卸么?卸情?”

    杜勋站在旁边,静待吩咐。

    后来秦蒙湛道:“再去查查当年皇子妃与橘晶的事,查查她是如何被烧,如何毁容的。”他非得搞清楚她恨他的理由。

    “是!”杜勋应下离去。

    随着杜勋的离去,秦蒙湛喝了没多久,便起身去了凊王府。

    当他到凊王府时,秦洬与宗绫缠绵了一番,正抱着累瘫过去的她睡觉。武艺极高的他,听到外面的声音,就轻手轻脚的将宗绫的脑袋从自己的胳膊转移到了枕头上。

    他穿衣服起身出去了。

    还未走近湖上亭,迎着风,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他过去从仍旧拿着酒壶在喝酒的秦蒙湛面前坐下,只静静等待对方说出找他的理由。

    秦蒙湛颓然的喝了会酒后,道:“帮我查查她为何恨我,你的人速度快,也能精准的查到真正的答案。”

    秦洬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只查她为何恨你,不再查查当年她与那男人的事情是否会诬陷?”

    “我倒希望为诬陷。”秦蒙湛冷笑。

    第一次他亲眼看到她与橘晶在床上,就算无法证明是诬陷,他也相信了她。第二次,他发现她一再与橘晶秘密书信来往,仍旧无法证明是诬陷,他仍旧相信她。可第三次是他亲眼看到她自愿与那个男人私奔,她也不否认。

    当初但凡她否认一下,他都会选择继续相信她,可她没有。

    最后还在生下孩子之后抛夫弃子。

    其实秦蒙湛为何会不认为是诬陷,秦洬心里也知道原由。秦蒙湛这个人虽沉默寡言,却总喜欢找他说知心话,就像他是一个倾诉桶似的。

    他想了下,道:“查查韩淑妃吧!”

    真正有嫌疑的人,不去查,又不是其他人做的,自然是没头查。

    秦蒙湛本是要继续灌酒,听到小皇叔的话,他的动作停下。而后哼道:“小皇叔也喜欢胡言乱语了?”

    秦洬满不在意道:“我没有娘,不知信任亲娘是何感受,只按事实说话。”

    秦蒙湛没有说话,脑中想起的是温婉贤淑的母妃尽心尽力教导他成人的画面,后来又想到母妃与紫荆相处融洽,紫荆总是与他说母妃多好多好的画面。

    小皇叔所说的话,他没法相信。

    秦蒙湛再次道:“帮我查查紫荆为何会恨我,查查她为何会被烧成那个样子。”

    秦洬未应,只道:“我不帮你。”扔下这句话,他起身就踏出了湖上亭,打算去陪宗绫继续睡觉。

    秦蒙湛看着秦洬的背影。

    他听得出来,小皇叔有点不待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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