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将军,你难道不知道,他脚下踏了多少亡魂么?”

    林珑惊讶,林珑从不知林青做过什么损人利己之事,“我大哥,怎么会?”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林叔叔把你送上擎川,让你在山中长大,远离京城,本是想让你远离纷争。可你如今既然回来了,怎不能不熟知这其中规矩?”

    林珑推开那人道,“正如大人所说,林珑自幼在山中长大,是个不知规矩的草莽女子,那么便恕林珑无法体会大人。孩儿已经无事,大人请回吧。”

    那人杵在屋里,不说话,也不离去,半晌方才道来,“不管怎样,如今我已经按照王爷吩咐,将许婉婉软禁在后院,她日后,不会再伤到你和孩子了。你安心便好。”

    林珑轻声答应了一声,“嗯!”

    那人听得,“我想接你去后院居住,可好?”

    “林珑习惯了自己的竹林小筑,不问世事,这里也清朗一些。”

    那人面上有些失望,“好,你住得舒服自是最好。你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和孩子。”

    沈墨正要转身离去,林珑忽地想起下午的事情来,问道,“大人,你可认识南山?”

    沈墨的脚步顿了顿,半晌方才道来,“是王爷新纳入麾下的亲信。”

    “可,我在白夜城见过他,他是赤金太子的人!”

    “这点,王爷应该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

    “林珑只是好意提醒,如若王爷已经心有底气,那便当林珑没有问过吧。”

    那人伸手过来,牵着林珑道,“夫人,这些事情,你无需操心了,把身子好好养好才是要事。”

    见那人停在房中,林珑道,“大人不是要走么?”

    沈墨拿起林珑的手来,看着下午被那许婉婉踩伤的痕迹,“你这般样子,我很是心疼。我本想来好好陪陪你,可你却赶我走,如今为夫该怎么办,全听夫人你说了算。”

    ☆、龟远老人

    齐百年,在这川中,有位好友,称号龟远老人。

    去年林珑回去草庐,看到齐百年桌上的留信,说是去了川中,便估摸着,老头怕是又来,找这位旗痴爷爷下棋来了。

    林珑幼时,被齐百年带着,来过这川中一回,在龟远老人的木屋里,住了一个来月。

    老人的屋子,布置很是精妙,本就一人独居,为了防止些外人打扰,老人在屋前布置了三道阵法。外人每过一道阵法,屋内的摇铃便会想起,老人便会看着心情,来决定接不接见客人。

    那时老头,日日里跟着龟远老人下棋,林珑那时,却被扔在在木屋前的阵法里玩耍。那破解的办法,早在些书上看过,齐百年带着林珑过来,怕是别有用心,想让林珑练练手。

    夏日里渐渐热了起来,这日林珑坐在摇篮旁边,正给午睡的娃娃打着扇子,忽地想起了这位龟远老人来。

    如今,既是来了川中,林珑便想着,什么时候,该再去拜会一下这位前辈,替齐百年问声好。

    夜里沈墨回来,蹭到林珑的竹林小筑吃饭,林珑便提起了这事儿。沈墨只道,“看来最近又将你闷坏了,出去散散心也行。不过,得带着我。”

    林珑一笑,左右带着夫君,去拜会一位前辈,也没什么妨碍。

    次日里,将娃娃交给了云儿和奶娘。林珑打理了一番,交代了,去山上住上一晚,第二日便能回来。

    沈墨一早,去给王爷告了声假,又让刘管家挑了一盒好茶叶,当作手礼,便和林珑一道出发。

    龟远老人住的龟远山,就在平阳以北不过十里,马车过去,大约一个时辰。被沈墨拉着从马车上下来,葱葱绿绿的木板路,引入那龟远山的深处。林珑依着记忆,沿着木板路一直走,便能到了那木屋。

    木屋并不在山高之处,只是深藏山林之中,因此这山路走来,也很是轻松。

    林中气候适宜,颇有凉风袭来。二人一路,也没闲着,看着蚁群搬着食物回了洞穴,又见那幼鸟在窝中被母亲哺育,摸着含羞草卷起了身子,又扔着石头赶跑了野兔。打闹着,不觉,已在木屋跟前。

    沈墨帮着林珑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又整了整自己的衣物,“你这样子见长辈,会不会被笑话了去?”

    林珑笑道,“我家长辈,不似你家的,拘谨!”说着,拉着沈墨,便要往那阵法中去。

    第一道阵法,便是林珑在猎场之中,用来困住沈墨的八卦阵。阵法简单,只是为了挡住野兽和山林中的猎人。

    林珑却顿住了脚步,眼前这番景象,很是奇怪,第一道八卦阵的生门已然被打开,对沈墨道,“今日,怕是前辈另有客来。”

    “怎么了?”

    “我这前辈,向来喜静,不愿被闲杂人等打扰,所以在门前设了三道阵法。今日这第一道八卦阵已被破了,定是有人来过了。”

    “那我们还进去么?”

    “能破一道八卦阵,并不稀奇,我们去看看。”

    进了生门来,一个个的不规整的小水池,陈列眼前,那池中有些有水,有些无水。对面的木屋就在眼前。沈墨正要走过去,被林珑一把拉住,“云水阵,你还乱闯。”

    正说完,林珑指了指脚下,右边一处水池,水已经被抽干。一个大活人,却被铁索生生绑在池边,看来正是方才从那八卦阵闯进来的人,“乱闯就是那样了!”

    沈墨定了定睛,林珑见他眉头皱起,对那人喊道,“方伯。”

    那池中人已经昏迷,没有应声,该是为阵中迷药所晕。沈墨又转头看着林珑道,“可能救人?”

    林珑有些不明所以,定睛看了那水池里的活人,心道,方伯,他来这里干什么?见那人几分焦急,要过去救人。林珑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拉住他道,“我们先过去,等下看龟远老人见不见他吧。”

    “什么意思?”

    “我这位前辈,性格向来孤僻,他设这些阵法,就是要挡住那些不合他心性,却来烦恼他的人。不过不愿见的人,前辈也不会为难。这阵法,困住这人一整日,筋疲力尽了,便会自动解开,让人知难而退。”

    沈墨点头,“也好,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林珑自带了条好路,从那云水阵中穿了过去。到了那木屋跟前,却听得屋内机关声骤起,“还有一个人。”这木屋,并不是那龟远老人住着的木屋,而是最后一道阵法,乾坤阵。如今里面有声响,定是有人在闯阵。

    沈墨上前一步,神情几番忧虑,“应该是阿山。”

    阿山,这个名字,林珑似在哪里听过。忽地想起那夜在擎川之上,沈墨提起过,儿时带他喝酒的大哥,便是叫阿山,“你是说,闯阵的这个,是你那儿时的玩伴阿山?”

    沈墨神情仍是紧张,看着木屋里面,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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